Chapter32：弥撒

弥赛亚不久之后也睡着了。

它做了一个梦。

……

——

——

“愚公爷爷，我要成为勇士！”瘦小的金发孩子大声嚷嚷着，用着令人感到有些聒噪的嗓音大声嚷嚷着。

“好好，”须发皆白的老人用手掌温柔地抚摸着孩子的金发，“但是在此之前，要先决定名字哦。你已经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啦。小名什么的已经不能再叫啦。”

金发孩子脸上瞬间流露出思索的表情。

“嗯……我要和弥赛亚姓！”

他一锤脑袋，似乎是锤出了自己的什么灵感：“我要叫弥撒，我就叫弥撒啦！”

“嘿——阿宝，弥赛亚是你给那只黑猫起的名字吧？别说，还用东方的起名法——听上去还真有那么些大老爷的腔调。”粗壮的男人搬着木材走了过去。

“才不是呢！”弥撒气鼓鼓地。

“弥赛亚，是一只会说话的猫！”

他话音刚落，周围就一片寂静。

然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弥撒周围的人爆发出一阵巨大的笑声，他气急败坏地挥着手，跺着脚赶走了大笑的人们，一脸不爽地盯着被他称为“愚公”的那个老人。

“愚公爷爷，您也不相信我说的话吧？”

“相信，相信。”老人拿手又摸了摸弥撒的头顶，然后又用皱纹密布的双手捧起他的小手。

“你想成为勇者吧，弥撒。”

弥撒似乎是瞬间被点燃了什么东西一般，眼神一下子变得闪闪发光起来：“嗯嗯，愚公爷爷。”

“我想成为勇者！我要到城外面去！我要看看大山外的世界，然后回来把快乐带给大家，就像阿斯贝塔叔叔一样！”

老人笑开了花。

“那明天，弥撒可要加紧联系了啊。毕竟勇者的选拔就在不久之后了啊。”

弥撒用力地、认真地点了点头。

…

…

“弥撒，以后别在外人面前说我的名字，还有我会说话的事情。”黑猫一脸不爽地看着面前的好动的金发少年。

“为什么啊？”

面对小孩子的诘问，弥赛亚无言以对：“一只猫会说话不就是很怪么？反正你以后别说就是了。”

“好吧……”

…

…

…

“这就是训练勇者的训练场。来，小弥撒，握住那个圆球，我们来测试一下你有没有作为出城者的资质。”

弥撒眨着无辜的眼睛，按着老人的指引，在所有人的期盼目光之中我握住了那枚圆球。

顿时，金光四溢。

“是什么？是什么样的至高铁律？愚公大人？”村民们见到金光已经蠢蠢欲动，却被老人抬手制止。

有什么在眼中明灭不定。

“飱冠雷帝……”

雷鸣忽然隆隆地扩散开来。几条电光的巨蛇包裹在漆黑的鳞甲之中扭动，最后轰然落下砸在小城的城墙之上。

飱食冠冕之权的雷帝。

“他有10%的几率……可以成为“破壁者”。”

名为愚公的老人如此下了结论，此时弥撒已经晕死过去，他看不见名为愚公的老人的眼中的浓重的复杂神色。

老人戴上手套走到角落的阴影之中，苍白的长发在这一刻竟然被暗色印的乌黑起来。

他捂住自己扭曲的老脸，勉强着才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在他不远的地方，一只黑猫正在静静地注视着他。

静静地，它的蓝色的双眼缓缓转动。

一下，两下。

叹息一声。

然后，黑猫曳尾而游。

…

…

…

“愚公爷爷，我要成为勇士！”

所谓勇士，是志勇之人。是舍身取义之人，是被贴上标签廉价出售的候补英雄。

任何一个时代都不缺少勇士。

但不是每一个勇士都能成为英雄。

人们只会对死去之人戴其冠冕。

称其英雄。

“好，好。”老人的话语还在耳边，却似乎是恶魔的低语。

而现在弥撒已经成年了。

他站在风雪之中拉上自己的围巾，遮住了他微微颤抖的嘴巴。

“禁术……共飱。”

风雪模糊了他的声音，他身后尽是斑斑点点的血色。

“巴尔玛在和老婆在床上的时候杀掉了和他‘交流’的老婆，吃掉了她的禁术。”

“赛迪刚从妈妈的肚子里爬出来，就‘吃掉’了自己的母亲。”

“菲菲奶奶杀了自己的儿子，把他的四肢砍下来嫁接在了自己身上。”

…

“还有……还有……”

黑猫在他的脚边盘旋着，看他撕扯着头发。

“你早就知道一切！不是吗弥赛亚！你就这么一次次欺骗我，让我变得更加强大——”

他用手捂住脸，哭着哭着笑了起来。

“这就是我们——被轮回创世主诅咒的我们的终结。”

“这就是勇者……的命运。相互厮杀选出最强的人出城去，被选中者就像是木偶！无法控制自己，本能的厮杀！所以我把他们都杀了——包括我的母亲，同样被选择作为勇者的人……”

黑猫从他的脚边离开，担心地注视着弥撒的脸，那张脸上布满泪水，纵横交错，像是雨季的平原。

“弥撒……”

“弥赛亚也骗了我吧？你和愚公爷爷、分明就是一伙的吧？”

弥赛亚的猫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它似乎想跳上弥撒的肩头摸摸他的头颅，却被弥撒一巴掌拍开。

“你？你别傻了。”黑猫依旧无感情地说着，眼珠像是两颗大大的玻璃珠子。

“轮回创世主就算要毁灭了这座涅槃城，不久涅槃城中的人都会复原如常的——你现在去挑战冠者，挑战那位空皇——”

它冷对弥撒——

“绝对、是死路一条。”

眼前的金发青年已经直起腰来，他没有再看黑猫一眼。

“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弥赛亚，你是觉得被消除了记忆和所有存在的他们的躯体被不知道什么样的意志驱使而重新动了起来——那能叫做涅槃？他们要是那样涅槃了，就不再是他们了啊！！”

“子子孙孙无穷尽……吗？”

.弥撒狠狠捏碎了手中的木剑，细碎的木粉随风飘散开去。

曾经，他以此与弥赛亚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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