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今天的酒真不错啊。”
“那当然啊,这可是我珍藏了好久的酒呢。”
“这样啊,这样啊,怪不得喝起来这么够劲呢。”
在幽峡城的街道上,两个醉醺醺的男人互相搀扶着行走着。
脸已经红了大片,脚上的步伐也已经摇摇晃晃,想必一定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酒会吧。
“是看你心情不好我才贡献出那瓶酒的,你可以好好的感谢我。”
“好好好,正好明天我输给一个混蛋一顿饭,到时候你就一起来吃好了。”
“哈哈,你又赌输了啊,这次又想到什么新奇的点子了?”
“新奇倒是蛮新奇的,毕竟对象是一个怪物。”
“怪物?你说的是那个被锁在广场上的家伙?看起来和正常人不是长的一样吗?”
“不不,那只是看起来像而已,当时我可是用刀子在他身上扎了好几个口子,但转眼间那些伤口就开始愈合了哦。”
“哦哦,那可真是不得了,明天我也去试试好了。”
“好好好,明天吃完饭我就带......”
本来因为同伴的热情而打算答应他的要求的男人突然僵在了原地。
“喂喂,好好好好像有什么东东东西从工厂入口那里冒出来了!”
“嗯?人造士兵工厂,我们竟然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了?”
“不是,这些都无关紧要,你快看工厂的门口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看就是了。”
看到男人突然瞪大了眼睛露出了如此惊恐的表情,同伴虽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无奈地回头看去。
但就在他回过头的一瞬间,一根飞过来的尖刺便击种了他的额头。
“啊啊啊啊啊啊!!!!”
看到头顶上被开了个打洞血流不止的男人双脚一软跪倒在了地面上。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啊!!”
从男人的手上传来了一股温润而粘稠的触感,直到低下头看到自己已经被染红的衣服,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刚刚看到的东西早就蔓延到自己的脚下了。
血,鲜红的血,像是有生命的东西一样从工厂地下室的楼梯爬上来了。
“不行,我得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然地话我也会死的。”
靠着对死亡的恐惧,男人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将自己的身子撑起来,但就在他把手平摊在地面想要发力时,却好像压到了什么东西。
“这次又是什么啊.......”
带着一股不详的预感,男人战战兢兢地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在撤开手掌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巧的红色物体,但它在这种地方的出现,却更加增添了男人心中的恐惧。
“蔷薇?”
在男人念出那株美丽植物的名字时,红色的花瓣便像是绞起的漩涡一般变成了一根尖刺贯穿了男人的心脏。
......
.......
“看来已经开始了呢。”
在幽峡城的广场上,花怜满月坐在狮子模样的雕像上悠闲地晃动着双腿。
在雕像的旁边,青荷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草坪上,沾到的血已经被擦拭干净,身上也已经穿上了单薄的衣服。
“哦,已经蔓延过来了。”
看到远处的地面上出现了红色的线,满月轻巧地一跃从雕像上跳了下来。
“不过仅规模来看,倒是相当的吓人啊。想必蔓延到这里的过程中,已经杀了不少人吧。”
远处的红色液体像是涨潮时的海水一样慢慢地朝着涌了过来,在其行进的道路上,不论是花草还是动物,只要阻挡在它的身前,都会被它吞噬其中,化为这浪潮的养料。
“仇恨一向都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呢。”
满月将手微微后摆,在一阵难以察觉的空间扭曲后,那三把刀又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仅仅数秒的时间,红色的浪潮已经从视野的远端来到了满月的身前。
如同汹涌的海浪一般,正对于满月的部分红潮高高地拱起,形成了一张血盆大口想要将其吞入腹中。
但即便是如此,满月的脸上也没有一丝惧色,一步也没有移动的她默默地将右手搭在白刀的刀柄上。
“秘技·无闪。”
在即将接触到满月的一瞬间,那拱起的红潮突然像是撞在了一堵空气墙上一般向后弹了回去,最后像是一团烂泥一般重新与周围的红潮融为一体。
随后,满月又迅速地将手移到了黑刀刀柄上。
“秘技·唯闪。”
话音刚落,朝着满月冲过来的数根由蔷薇化成的尖刺也从中间被一刀两断。
断裂的尖刺在空中重新变成了蔷薇花瓣的模样在空中飞舞起来,细小的红儿花瓣盘旋在满月的身边,又缤纷地落在脚下,宛如在跳着一支轻盈的舞蹈。
满月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了一片红色的蔷薇花海之中。
“不过,这看起来美丽的场景,所带来的东西真是让人开心不起来。”
满月从脚边捡起一块石子向其中的一朵蔷薇扔去,果然,在石子碰到花瓣的一瞬,便被尖刺扎了个对穿。
之所以这些尖刺没有继续攻击满月,只是因为她靠刚刚的两把刀的能力在脚下划开了一片圆圈状的安全区域,在这小小的范围内,并没有覆盖到红潮,自然也就不会有触发攻击的蔷薇了。
“这座城市的命数也差不多要结束了,虽时间不是很长,但也是一段不错的旅途。”
面露着些许遗憾之色,满月拔出了位于三把刀最下方的短刀。
右手握着刀柄,满月将刀举至眉间,随后将刀尖慢慢地往下划去。奇妙的是,明明只是在半空中,在刀移动的轨迹中却出现了一道细细的划痕,仿佛这把刀并不是划在空气上,而是划在透明的玻璃上。
直到满月将短刀从眉间划到腹部的高度时,这道接近半米长的划痕突然开始自己往上下延长,随后又像是打开书页一般地往左右展开,最后变成了一扇一个人宽的门。
眺望着空无一物的远处,满月挂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我会期待的,与你的再次相见。”
将青荷的尸体扶了起来,满月走入了那凭空出现的门内,在两边的门框重新合并为一条线之后,连同所有的一切,满月的身影消失在了这片空旷的环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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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滴答。”
从透明的玻璃上,血红的水珠滴落到半空中,溅起来一朵小小的花。
“呼——呼——”
罗德里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背后的冷汗已经打湿了他的衣服。
老实说,即使是现在,他也没有完全搞明白刚刚发生的事。
好像在自己回过头的瞬间,所有的视野就被一片血红所覆盖,待回过神来时,自己的周围就已经布满了这些鲜红的蔷薇了。
在书本中,红色的蔷薇代表的花语为热恋,但在面前的这堆蔷薇的红色,却接近于血液那种猩红的颜色,这不禁让人联想到死亡二字。
猩红的蔷薇,便是与死亡的热恋。
“扑通。”
此时,一名“不灭之刃”队员倒在了脚下的血泊中,从她那被蔷薇化为的尖刺扎出的千疮百孔中,红色的血慢慢流淌了出来,称为那一片血红的一部分,最后绽放出了更多的蔷薇。
“全灭了吗......”
看着自己所有的人造士兵都已经被尖刺贯穿倒在了血泊中,罗德里克皱起了眉头。
直到碰到那些蔷薇,便马上会被它变成的尖刺攻击,不灭之刃应该就是因为站在了刚刚生长出来的蔷薇上才会变成这样的下场吧。
或许是运气的缘故,罗德里克所站的位置恰好没有蔷薇生长出来,所以才侥幸保住了一命。
不过这真的只是因为运气吗?
心怀疑虑的罗德里克抬起头来,想看看夜·伊利塔的情况,但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
原本应该已经被不灭之刃杀死,倒在地上的夜·伊利塔的尸体,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难道说他并没有完全死掉吗?但根据机器的显示,生命体征确实已经消失了。
那究竟是为什么......
“被那些蔷薇杀死的人,都会化为血潭的一部分吗?”
端详着粘在面前玻璃上的血,位于观察室的卡里诺尔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
明明在当时夜的身体里爆发出了血流,但无论是这覆盖着地面的血潭,还是粘在玻璃上的血脂,甚至是那些夺人性命的蔷薇,都不是黑色而是正常的血红色。
“我记得夜的血应该是和死士一样的黑色才对。”
“顾问大人,机器的状况好像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反应突然出现了!”
在卡里诺尔正在思考着脑中的疑惑时,一个实验人员发出了惊恐地喊了起来。
“你稍微冷静一点,把话讲清楚。”
“对不起,顾问大人。”深吸了一口气,实验员的语速终于是放缓了下来,“我想说的是在实验舱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探测反应。”
“嗯?是突然出现的生物反应吗?”
“那个,怎么说呢,仪器并没有检测到新的生命体征出现,但是在实验舱的一处,可以检测到一股强大的崩坏能,并且起浓度还在不断地增长。”
“什么?快告诉我究竟具体在实验舱的什么位置?”
不断增长的崩坏能?卡里诺尔突然涌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位置就在......”
实验员刚站起身准备向卡里诺尔指出具体位置时,观察室的玻璃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砸出了一个大洞。
碎裂的玻璃片向实验室内部飞去,向刀片一样嵌入了位置离玻璃较近的那些实验员的脸上。
“啊啊啊啊啊!!”
在一片痛苦的哀嚎声中,与卡里诺尔对话的那个实验员也直直地倒在了地上,但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在他的额头上,正插着一根尖锐的物体,似乎正是刚刚打碎玻璃冲进来的东西。
“箭?”
卡里诺尔看着将实验员一击毙命的武器下意识间后退了几步。
那长而细的支棍,再加上尾端用来控制平衡的尾翼,毫无疑问,这是被称为箭的武器。
而那颜色并不像是木头或是金属制成的箭,全身猩红,如同人流出的血一般,没错,这样的颜色,现在在这个地方,到处都是。
卡里诺尔慢慢地转过头看向了实验舱中。
那是一个浑身都沾满血的身影,其面容已经被红色所掩盖,只能从身体的形状上模模糊糊地看出一个人形。
将抬起的手垂了下去,身影手上的弓也化为了一滩血水融入了脚下的血潭中,像是在在瞪视着他面前的人一般,身影抬着头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愣了几秒后,卡里诺尔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用手挡着自己的脸,他发出了让周围的实验员都面面相觑的笑声。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哈哈哈哈哈。”
“顾问?”
见到卡里诺尔见到这般恐怖的场景还放声大笑的异常举动,一个实验员鼓起勇气地向他试探着,毕竟他们无法确定卡里诺尔是不是被死人的景象吓得精神失常了。
“没事没事,只是稍微因为出现了有趣的事情而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而已。”
卡里诺尔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事态,收起了笑容后,他走到操作台前,按下了位于中央的一个按钮。
“现在,我们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得用尽全力地挣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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