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世界崩坏

世界的运转或许没有规律可言。

就好像你永远不知道头顶上的苹果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就好像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次睁开眼睛见到的会是什么。

即使你现在无比熟悉眼前的总总，但在下一刻，它还会是你脑中的样子么？

虽然荒谬可笑，但并不是绝无可能、实际上当第一次看到天边划过的流星时，也没有人想过它们中的一部分会变成击中地球的陨石。

我们没法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好像直到末日来临之前，你或许还在喝着温热的咖啡。

所以，珍惜你此刻的生命吧，至少要将它延续到精疲力竭的时候。

......

“嗒嗒嗒。”

九霄在笔记本电脑上敲下了如此的一段话。

这是刚刚在上无聊的数学课的时候想出来的段落，正好可以当做自己测试中游戏的开场白。

这个游戏是由九霄一人独立编写的游戏，之前已经放出了多次beta版本供玩家们游玩，而且获得了很多好评，如果能够完成的话一定会火遍世界的吧。

但毕竟整个游戏的工作量都压在九霄一个人身上，所以也难免会出现各种各样的bug，九霄也因此一次又一次地延长了正式发布的时间。

“即使是把午休的时间都腾出来写程序了，但还是时间不够啊。”

九霄合上机盖，直接压着电脑趴在了桌子上。

上午的课一结束，九霄就带着书包里的电脑来到了这间空教室里编写程序，从那时候算起，自己已经毫无水分地工作了整整一小时了，甚至连午饭都还没来得及吃。

九霄歪过头看了看放在旁边的袋装面包，虽说是上午为了方便才在便利店买来代替便当的，不过到现在为止，这个面包可是连包装纸都没有动过。

“这就是所谓的忙到饱么？”

九霄苦笑着将头歪向了另一边，好在今天午休芽子没有带人来找自己的麻烦，而且天气也应该......

“嗯，那是什么？”

九霄站起来打开了旁边的窗子。

刚刚还是一片蔚蓝的天空中此时全多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就好像是在平静的大海中凸起的一块孤岛。

“难道是我看错了？”

九霄使劲地揉了揉双眼，但再次睁开眼睛时，那个黑点已经变成了一块黑斑，九霄这才发现这个黑色的东西正在不断地扩大着。

九霄从窗外探出头去望向周围，果然不仅仅是自己，很多其他同学也正抬着头看着这团来历不明的东西，这也说明了头顶上的景象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仅仅数分钟之后，那团黑色的东西已经彻底将整个天空都盖在了自己下面，阳光也没法轻易地穿过这道屏障，正值正午的世界此刻变得像夜晚一样昏暗。

“通知，通知，各位同学请不要待在窗户边观看出现的怪异景象，请马上回到教室等待一切恢复正常。”

学校的广播里响起催促学生的通知，看来老师们也已经发现了这个诡异的景象，并为了以防万一，希望让学生回到教室便于保证他们的安全。

“等等，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在那黑色的东西里面，好像还有一个什么东西在蠕动着，像是一团黑漆漆的雾气或是其他什么东西，九霄用力地压低了眼眸想要通过调整焦距来看得清楚点，但在这光线不足的情况下，再加上距离过远，那团东西还是模糊不清。

“快看，那个东西好像有动静了。”在对面教学楼的同学大声地喊道。

在那片像是被洒满了墨水的天空中，于其正中央处，破开了一个小小的洞，一束阳光如同剑一样从这个空隙中刺了出来，划开了这昏暗的世界。

“这下该结束了吧。”

九霄长舒了一口气，也许这只是一场偶然的科学现象，就好像是坟地上闪动的鬼火，虽然看起来诡异，但实际上只是一种化学反应而已。

更何况看这状况，应该已经要结束了。

九霄转过身去不再看着那团莫名其妙的东西，如果只是一种难得一见的自然现象的话，当然不是自己该出场的时候。

“轰！！！！！”

但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声音突然窜入了九霄的耳朵，一瞬间产生的影响就像是突然将上千只虫子塞进了人的脑袋里。

“又怎么......”

即使捂着耳朵，鲜血还是从耳道里渗了出来，九霄强忍着疼痛朝着天空看去。

“！”

本来位于天空正中央的空洞突然猛地扩大开来，只是眨眼之间，就从最中间的一点飞快地向外呈圆形扩散，那原本覆盖着整个天空的物质也只花了成型时间的百分之一就消失得一点不剩。

但就在人们认为天空恢复如初是一件好事时，却万万没想到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不知从何而起的风呼啸着吹过了整个学园，强大的风压压碎了几乎所有教学楼的玻璃，扑向了躲在建筑里面的人类。

“咚！”

措手不及的九霄被这突如其来的风吹得飞了出去，直到结结实实地撞倒了好几座沿途的桌椅后，才被背后的墙壁以及其粗暴的方式拦了下来。

“咳咳......”

九霄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刚刚的那一下简直都快把自己的骨架都弄散了。

勉强支撑着自己颤颤巍巍的身体，九霄从地上坐了起来。

眼前的桌椅东倒西歪地位于教室的各个位置，其中也不乏有被撞坏的个体，总而言之就是一片狼藉。

“我可没法赔偿这些损失啊。”

九霄直冒的冷汗让脑子也清醒了很多，如果不趁现在逃跑的话，自己往后的几个月恐怕就只能吭干面包了。

想到这里，九霄用尽全力扶着墙从地上站了起来，即使是靠着这有些不听使唤的腿，也要从这里逃出去。

“抱歉了，我下午再来接你。”

九霄对着落在地上的面包道歉后，缓缓打开了教室门。

“唰！”

但在九霄刚刚把手放在把手上的时候，一股红色的液体却像是泼墨一样染红了整个门面。

“这是......”

九霄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的是一种红色的液体，而且从它的滑落速度来看，这是一种很粘稠的东西。

“血？”

九霄惊得接连后退了好几步，甚至险些被椅子腿绊倒。

为什么会有血？

为什么在学校里会有血？

为什么在我的面前，会有这么多血？

明明隔着一扇门，那腥臭的气味却一阵阵地冲入九霄的鼻子，强烈的呕吐感顺着胃囊直上大脑，好在及时撑住了旁边的桌子，九霄才没有倒下去。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九霄颤颤巍巍地走到了窗户边，胸中的心脏难以抑制地狂跳起来，似乎要撞破自己的胸膛，冲出自己的身体。

这是恐惧吗？还是说喜悦呢？

九霄也不清楚，脑中所有的思绪现在都被绞成了一团乱麻，只剩下了身体的本能推动着自己朝窗外探出头去。

“不会吧......”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绝对不会有人相信的吧。

明明几分钟以前还是一片祥和的学园，现在却到处都沾上了血迹。

失去神智的人嘴角流着口水，动作却像是猛兽一样迅猛，他们到处追逐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正常人，用尽一切办法追上他们的目标，用牙齿、用手、用一切能用上的东西从被他们抓到的人的身上撕下血肉塞进自己的嘴里。

人们惊恐地看着本来熟悉的同学变成了要夺走自己性命的怪物，想要逃跑却没有怪物那般的速度，想要抵抗却没有怪物那般的力量，只有在无用的苦苦求饶下成为了食物。

“骗人的吧......”

即使是在无数的游戏和电影中看过这样的场景，谁又会想到这种事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呢。

如此短的时间内，周边的世界便成为了末日。

没有任何宣告，仅仅是一时兴起的儿戏般的降临的末日。

在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会感到足以冲垮自己的绝望吧。

九霄手脚一软跪坐在了地上，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划破了九霄的皮肤，但与精神上受到的冲击相比，这样的疼痛感简直微不足道。

“......”

是刚刚的怪异现象引起的么？

九霄回想起刚刚在天上那团东西破裂时出现的几乎贯穿耳膜的巨响，那一瞬间的不适感几乎能让人的心脏都停止下去，或许正是那些承受不了这种压迫感的人变成了丧尸。

从窗外的状况和溅在门上的血来看，学园中丧尸的数量绝对不在少数，而且在这种事发突然的情况下，一定会有很多人已经被这些突然丧尸化的人杀掉了。而且如果这真的和电影中的丧尸一样的话，那些侥幸逃脱的人也会被感染成为丧尸。

总而言之，在最坏的情况下，整个学园都可能布满了这些吃人的丧尸。

而现在的自己，身边一个帮手没有，像样的武器也没有。

简直就是神在劝自己乖乖受死呢......

......

“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在这里就死掉的话，我就不是蓬莱寺九霄了。”

九霄捡起了一把倒在地上的椅子，虽然这种钢制的椅子重量并不轻，但此刻却是绝好的工具。

“既然这里是末日的话，我当然就是那个救世主啊！！！”

九霄抡起与半个人差不多高的椅子砸向了教室的后门，在巨大的撞击声中，原本被锁住的门破开了一个大洞。

“唔啊.......”

一只位于前门的丧尸慢慢地转过头来看向了破门而出的九霄。

“果然选择后门是对的呢。”

九霄暗暗在心里抹了把汗，从教室里看到前门被洒满了血的时候，就觉得会有丧尸在前门的位置，看来这是个正确的判断。

只不过......

九霄的视线慢慢下移，落到了被丧尸骑在身上的“东西”上。

虽然说是东西，但还是可以依稀辨认出是一个成年男人的体型，也许是打算搜寻落单学生的时候，被突然冲出的僵尸开肠破肚的某位老师。

不过既然已经变成了这副样子，自己也不可能念出他的名字了。

“唔啊......”

像是不耐烦于九霄在一旁旁观他的用餐，丧尸慢慢从尸体身上站了起来，并将正面朝向了这个不速之客。

“喂喂，我可不想招惹你啊，你不是已经有吃了的吗？”

九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看得太入迷了，以至于忘记了自己也是这些怪物菜谱上的一道菜，如果对方正好没吃饱的话，自己的处境不是相当危险嘛！！

“该死的，别过来啊！”

九霄慌张地喊道，但那会有捕食者听懂猎物的求饶声的呢？

丧尸飞快地向着九霄冲了过来，从张开的嘴中飞出来的唾沫甚至溅到了自己的身上。

“都叫你.......别过来了啊！”

“咚！”

就在丧尸即将得手时，一块坚硬的东西猛地砸在了丧尸的头上，瞬间让他整个人都栽倒在地。

“唔唔......”

头部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丧尸的整个脸颊，让他那本来就狰狞的面容变得更加丑陋不堪。

“既然这么不听劝的话，我也只要欢迎光临了。”

九霄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刚刚的敲击确实是力道十足，不过这个东西也差不多报废了。

“明明是好不容易才攒钱买下来的。”

虽然是下定了决心才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当做武器的，但在事情过后，九霄才感到有一丝后悔，虽然效果拔群，但这个成本也太高了吧。

“唔唔......”

“豁，你还没死掉啊，明明挨了这么结实的一下。”

九霄看向了这个头破血流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受害者，竟然还在用手托着整个身体向自己爬过来，嘴里还发出阵阵低沉的吼叫，仿佛说着要将这个伤害他的家伙碎尸万段。

“不过也好，既然让我付出了这么惨痛的代价，好歹也该送我点赠品吧。”

九霄从口袋里掏出了本来用作午饭的一瓶矿泉水，并顺手扳开已经裂开的笔记本电脑的底盖，让里面的电池露了出来。

“你知道电流是怎么伤害到人类的吗？”

九霄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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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即使身体机能得到了强化的样子，但终究不过是人体啊。”

九霄一边抱怨着没趣的实验，一边朝着走廊的一端走去。

本以为丧尸会有什么棘手的防御手段，但被打倒会受伤，被电到会动不了，机能受损的话会失去行动力，身体残缺的话也不会长出来，这不就除了比正常人速度快点、力量强些之外，弱点都没有什么变化嘛。

九霄继续往前走着，目的地却不是朝着教学楼的出口，而是位于同层最里面的自己的教室。

虽然这看起来是个自寻死路的行为，但九霄却很清楚，在那个怪异现象出现的时候，应该是自己逃课的数学课刚刚结束的时候，而数学课的下节课便是体育课，也就是说这层楼的学生都会去保健室换衣服或是在操场活动，这也正是九霄一路走来都没有遇到其它丧尸的原因。

没有人的话，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变成丧尸了。

想到自己天才的思路，九霄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接下来只要拿上准备好的东西，再冲出去就行了。”

九霄小心翼翼地把教室的门打开了一条门缝，果然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

“呼——”

还好没有发生什么预想之外的事情，九霄长吐了一口气走进了教室。

“我的桌子在......”

“！”

突然一股寒意从脊髓直上大脑，九霄握紧拳头猛地朝后挥去，只注重与眼前的情况却忘记了检查门口，这绝对是巨大的疏忽。

“等等，给我等等！！”

“......”

九霄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凛冽的拳风吹开了只距离自己的拳头几英寸的发丝。

“芽子？”

......

......

“差点忘了你一向是不上体育课的了，哈哈......”

“你还说呢，差点就打中我了好吧，白痴中二病。”

芽子看着这个企图用笑来掩饰自己失误的人，气得脸部神经不停地抽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谁知道站在我后面的会不会是丧尸。”

九霄一边在自己的桌子里翻着什么一边说道。

“丧尸？”

芽子歪了歪头，虽然在电影中经常听到，但这样从一个真实的人嘴里说出，倒是头一次。

“嗯，那些到处抓人杀人的家伙，很像丧尸不是吗？”

“但是......她们在几个小时前都还是正常的人啊！”

芽子无法理解这样的变化，明明还是之前和自己谈笑风生的家伙，现在却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到处杀人。

从教室的窗口，芽子看到了很多人在那个巨响之后痛苦地倒在地上，再爬起来的时候便毫不犹豫地咬向了周围人的喉咙，飞溅出的血染红了地面，染红了草坪，染红了尸体的脸。

地狱，这是芽子唯一能形容看到的景象的词语，如果不是地狱的话，怎么可能会让人在一瞬间就变成了杀人成性的怪物呢。

“一定一定是我在做梦吧，这一定是在做梦吧，九霄，你快打我一拳让我醒过来，我不想待在这种地方啊！”

“不，不是哦，芽子，这就是真正的世界。”

九霄却没有理会芽子的请求，理由很简单，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稍微静下来就能听见的低吼声，以及那个让心里发毛的压抑感，这是梦境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绝对做不到的。

“那......那一定有什么东西能够救她们的吧，对，就像是瘟疫爆发一样，最后一定会有什么治疗的药品被送过来的。”

芽子拽住了九霄的袖子，她不愿意相信原本自己那美好的日常生活会像是一张纸片一样脆弱，只是一瞬间就被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烧成灰烬。她不相信曾经簇拥着自己的朋友们会变成想要夺走自己性命的怪物，只要一见到自己就会撕开自己的胸膛。

芽子不愿意相信，不想要去承认......

这样的世界下，自己不就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吗？

“......”九霄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芽子，那个即使是在那种令人心情糟糕的雨天都会摆着趾高气昂的样子来取笑自己的人，此时却露出了如此无助的表情。

和普通的少女一样，她会因为恐惧而颤抖，会因为失去而迷茫，会因为无助而动摇，会因为害怕而流泪。

但，正因为如此，九霄才更应该告诉她自己真实的想法。

“别天真了，芽子.......她们已经不可能回去了。”

即使是残酷的事实，也让她明白才行，抱着这样的想法，是绝对没办法在现在的世界里活下去的。

“怎么会......”

芽子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至今为止，她都一直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一场小事故，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原状，只有通过这样，她才勉强支撑住了自己的精神没有崩溃，才一个人躲在这间教室里等着恢复如初的时候。

但九霄却直接打破了自己唯一的希望，宛如将自己一把扔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眼前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怎么会......难道我会就这样死掉吗.......”

“喂，芽子，如果你不想死的话，苦着脸向我求饶的话，我就会像早上说过的梦一样救你出去哦。”

九霄说出了完全不合气氛的一句话，就好像突然将一杯热水浇在了一块寒冰上。

“......”

芽子愣愣地抬起头看向了九霄，与自己不同，这个年纪相仿的少女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迷茫或是慌张，而是从容不迫地整理着自己的抽屉。

为什么，这个家伙一点都不害怕？

为什么，这个家伙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像平常一样行动？

为什么，这个家伙明明只有自己一个人，却还能从容不迫地做着该做的事？

芽子的目光落在了九霄的衣领上，在那靠近胸口的地方，有一块不太显眼的血渍。

难道说这家伙，一个人干掉了袭击自己的丧尸么？

不会的吧，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体，干掉了这些发狂的怪物?

“干嘛，要我救你的话就趁现在哦，我已经差不多要准备完成了，马上就可以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去了。”

九霄挑衅般地笑了起来，甚至还特意撩起了遮住耳朵的长发，以便于更清楚地听到对方的求救声。

“谁会那样做啊，该死的九霄，我不是说过了绝对不会向你求救的吗？”

也许是被侮辱的气愤感一下子冲破了胸中的阴霾，芽子一把擦掉了即将滑落的眼泪，以带着些许哭腔的语气大声吼道。

“哈哈，这才是那个蛮不讲理的本仲间芽子啊。”

“谁蛮不讲理啊！！！”

“没有没有，当然不是说你啦，那个只会取笑别人的家伙肯定早就吓尿裤子缩在某个角落里等死了，哪会像你这样有力气大声吼我啊。”

“蓬莱寺九霄，你这个白痴中二病！！！！”

“好了，好了，有这点力气的话，不如用在逃跑上吧。”

九霄捂着有些发疼的耳朵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芽子。

“棒球棒？”

芽子顿了一下，接过了这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道具。

“是我提前准备放在储物间里的，棒球棒的话，即使是你也能用上一用吧。”

在前天的那场梦之后，九霄就一直将这些东西放在教室里，本来想着这种这种荒谬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带来只是为了安一下自己的心，没想到却在现在派上了用场，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我的话，自然应该用这个了。”

九霄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小巧的蝴蝶刀，仅仅翻动了几下手腕，这把和手掌差不多大小的金属制品就灵巧地在她的手上飞舞起来，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要走的话就趁现在哦，芽子，等会天黑了的话，只会对我们更加不利。嘛，不过你要是想一个人待在这里的吧就请便吧。”

“谁会一个人待在这里啊，我本仲间芽子一定会负起责任救你这个只会空想的白痴出去的。”

“还真敢说啊......”

早知道就不用那种方法打起她的精神了，九霄暗暗抹了把汗，火力全开的芽子或许有战斗力，但可真是有够烦人的。

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法去考虑这些了，救世主当然会救下见到的每一个无助的人。

“啊，差点忘了一件事。”

九霄从抽屉里拿出了自己的备用衣服，刚刚杀掉的丧尸的血粘在了自己的衣服上，战斗中闻着这种腥臭的味道，即使是强如自己也会没办法静下心来。

“喂，你在干什么啊，九霄？”

芽子看着一脸认真地拉开衣服拉链的九霄，脸上泛起了红晕，在露出的单薄内衬下，九霄纤细的身形被一览无遗。

“唰。”

九霄一把将干净的外套披在了身上，却没有正常地拉上拉链，只是系上了位于领结处的丝带，让它像披风一样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既然身为救世主，就要有救世主的样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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