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杀人之鬼

天色以至黄昏，但沧海市的街道上依然有不少行人。

有人说过，阳光下是一类人的生活，黑夜中又是另一类人的生活，在不同的时机上总能找到不同的乐趣，也许这也就是名为生命的长河能够绵延不绝的原因吧。

但至少在此时，夜却希望这些在街上准备享受晚上生活的人越少越好。

“你看到了吗，那是女仆吧。”

“是在cosplay么？”

“怎么后面跟着个男的？”

“不知道啊，不过看起来好像和那个女仆认识的样子，难道说是那个男的有什么特殊癖好么？”

“真恶心......”

......

周围人的视线就像针一样扎的夜生疼，虽然自己也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人，但作为一个心理上还算正常的人来说，多少还是让人难受。

“嗯......”夜看向了走在自己前方的罪魁祸首。

即使是在普通的行走中，丽塔也表现出一种优雅之感。步伐轻巧但却很稳健，身姿看似随意但却没有什么破绽，身为女仆的素质固然优秀，但在夜看来，如果说此人是一个顶尖的战士的话，也许更加让自己信服。

“舰长大人，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传言呢？”

“传言？”

这几日夜都忙于各种各样的文件，刚刚处理好就被姬子拉出来当巡警，当巡警第一天就遇到了命案，在这样奇迹般的强运压制下，夜实在是没有功夫像现在这样在街上走一走，自然也就听不到什么传言了。

“看来您还真是辛苦工作呢，这类传言就算是今天才到的我都听到好几次了，您却像是闻所未闻一样。”没有回头，丽塔一边向前走着一边说道，“据说最近在这座城市里出现了一个杀人鬼。”

“杀人鬼？”夜皱了皱眉头，“我并没有收到此类报告。”

说到杀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崩坏兽或者死士，但如果是这类东西进入城里的话，自己一定会第一时间了解到，况且也没有城防出现异样的消息。那么这个传言发起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有人说是出现了一个变态杀人狂，也有人说是城里有人被崩坏侵蚀了，但相同的是他们都没有一个值得相信的证据。大概就是看到了拿着特别细的剑的黑影啊，听到了看不见的角落里传来的惨叫声啊，还有莫名其妙就失踪了结果被发现被切掉了好几块肉已经死了的同事啊，像是这样无法证明的根据。”

“也许只是某个恶趣味的人编出的都市传说吧。”

对于丽塔的话，夜并不以为然，传言这种东西，只要在人与人之间流传起来，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版本，本来是踩死了一只蟑螂最后却被添油加醋变成了世界会面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对于这种都市传说，也只是让那些真正感兴趣的人作为饭后谈资笑一笑罢了。

“您真的这么认为么？”丽塔轻声问道，“在真正地见到了所谓传言中的尸体之后。”

“......”

在昨天发现的死者尸体确实与传言中所描述的一致，不仅被残忍地杀害而且就连尸体也不完整。

“你的意思是真的如他们所说，是一个变态杀人狂所为么？”

“我可没有这样意思，只是请您稍微参考一下而已。”丽塔笑了笑，“毕竟这里是天命极东分部，可不会轻易出现这种人。”

“不会轻易出现.......么。”

“好了，目的地到了。”在穿过了数条街道之后，丽塔终于停下了脚步。

“这里是......”

在两人的前方是一座仓库建筑，不过虽然看起来体积很大，却没有符合这体积的外观，残破得像是年久失修的废弃建筑。而且由于这里处于沧海市的边缘地带，周围没有人居住也没有其他建筑，让这个单独建立起来的仓库显得异常地诡异。

“看起来很像是用来藏东西的地方是吧。”丽塔转过头来，淡淡的笑意如一朵点缀在草丛中的鲜花一样迷人，“案件的关键，也许就在里面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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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咚咚......”

连续不断的响声在脑子中回响着，少女的头就像一个坏掉的机器一样嗡嗡作响。

似乎并不是单纯地耳鸣，而更像是系统的崩溃一般，少女没法去想一些多余的事，有时候，稍一愣神，甚至会忘记掉呼吸这种理所当然的事，仿佛自己本来就不该存活在世界上一样。

如果原本就是死去的亡灵的话，那么毁灭于此也是情理之中吧。

但，少女依然向前走着，在不知道是脚步声还是心跳声的响声环绕下不断地向前迈着步子。

是的，如果真是从深渊中醒来的怨灵的话，又怎么不会贪恋于沐浴阳光下的生命呢。

少女慢慢地在街道上走着，虽然好几次都快要跌倒下去，但依然迈着摇晃不定的步伐向前。

夕阳下的街道如天边的晚霞一样染着淡淡的橙红色，但此时的美景在少女眼中却显得格外的使人疲倦。

在古代诗人的眼中，黄昏总是破败的象征，在那些对前路迷茫的人眼中，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咚。”

精神恍惚的少女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但就在身体失去平衡要向后倒去时，却被一双手牢牢地抓住了肩膀。

“你，走路不长眼的吗？”

男人足足高出少女两个头，脸上露出的凶相显然对刚刚被撞倒的事情相当地不爽。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着头，似乎还没有完全地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本来就是有了几分怒意的男人看见对方这一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气的五官都快拧做一团了。

“给我说话啊！”

男人一把抓住了少女的长发，并恶狠狠地拎了起来。

“唔——”

少女覆盖在前额上的凌乱发丝顺势滑下，露出了同样不堪的面庞。

黯淡无光的眼神，有些龟裂的嘴唇，以及脸颊上像是没擦干净的淡淡血迹，这样的尊荣，说是乞丐或者落魄的流浪汉都没什么问题吧。

男人抓住少女的头发强行将少女的头抬起面对自己，但见到的却是一副毫无表情的脸，甚至连一丝一毫感受到痛苦的迹象都没有，更别说有害怕或是忏悔这样的感情了。

“你这家伙！”

对于这种连害怕都做不到的人，男人觉得像受到了侮辱一般难以忍受。

男人猛地挥舞起粗壮的手臂，将少女摔在了地上。

“咚！”

少女摔在地面上的声音引来了一部分人的注意，当他们发现了两人的举动后，都慢慢地向着这边围拢过来，虽然此时人流量并不大，但也渐渐开始形成了一定的规模。

少女抱着肩膀从地上坐了起来，这一突然的冲击让自己的脑子里的响声愈发施虐起来，仿佛要从自己的脑袋中冲出来，将眼前的一切撕碎一般。

“呃呃——”

少女拼命地按住头部，想要稍微让这疼痛缓解一些，但即使是用力到骨头咔咔作响，效果也微乎其微。

“你看，这个男的竟然打女人，她脸上都还有被打流出来的血呢。”

“我认识这个男的，好像前几天才因为打架被抓起来过。”

“看这个女孩痛苦的样子，一定很疼吧。”

“真不要脸，果然这种无赖就该多关几天。”

“......”

见到女孩的样子，人们还是议论起来，有的建议报警将这个施暴者抓起来，有的建议直接教训这个恶棍一顿，大家都清一色地站在了女孩的那边。

“该死的。”明明自己没有用多大力，这个女人却一副要死的样子。

男人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装可怜的东西生吞活剥了，但毕竟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也是有口难辩，只能默默吞下这股恶气。

“切。”男人一把推到两个站在自己身后的围观群众逃离了人群，“你给我记住了。”

带着满腔无法发泄的怒火，男人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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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长大人相信死人能够复活的说法么？”

“你什么意思？”

面对丽塔的提问，夜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在大自然的铁则中，死者复生这种事显然是不被允许的，但在这个已经被崩坏能感染得性质都变了世界中，以前被认为是无法实现的东西都纷纷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甚至还出现了律者这种能凭一己之力改变物理法则的存在，说什么事是永远不能成功的，未免也太过绝对了。

“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像是根本就没有期待夜的回答，丽塔轻松地说道，“不过如果真能让已经死去的重要的人从冥界中回来的话，不是一件挺美好的事么？”

“......”

爱丽莎......

夜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是曾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少女的面容。

在与雷电龙马一役中，自己救下的名为06的少女，长相和印象中的爱丽莎分毫不差，如果复活这种事真的能做到的话，那个06会不会就是爱丽莎呢？

“代号名，斑鸠。”丽塔继续说道，“这是一个以复活死者为目标的实验，聚集了一大批顶尖科学家，持续数年都在进行着这一禁忌的研究。虽然成果不少，但终究还是在成功的门前徘徊，迈出不了那突破性的一步。”

“所以在巨额的研究资金支出下，天命中止了这一实验，曾经受无数人瞩目的斑鸠也不复存在了。”

“......复活这种事，本来就难以做到吧，失败也不奇怪。”夜不以为然地说道。

如果能在短短数年就改变世界的规律，那世界早就会崩溃掉了、

“但在之前我们对战场的清查中，却发现了识别名为斑鸠的女武神队伍，其成员也在天命的资料中有所纪录，均为不久前在战斗中牺牲的女武神。”

“难道说......还是有人在暗地里完成了这一项实验么？”

“我可没那么说哦。”丽塔扬起了嘴角。

“别说笑了，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从仓库进来已经走了快三分钟了，两人旁边不是不知道用途的仪器就是一堆注满了培养液的培养基，再加上丽塔的这一番解说，理由可想而知。

“呵呵，人体复活本是不被允许的事，但在崩坏能的帮助下，却有可能将其实现。”丽塔停下了脚步，“而通向成功的阶梯，必然是由无数的失败堆积而成的，对于这个实验来说，失败的后果，必然是被无法控制的崩坏能所吞噬。”

“你的意思是......那个杀人鬼，是被崩坏能复活出来的死人？”

被从深渊中拉出来，但却无法完全恢复作为人的理智，最后沦为了杀人的怪物。

“嘛，虽然我还想多说一点，但有人已经不允许我们再这样悠闲地聊天了。”

“......”

夜顺着丽塔的目光看过去，一个身影正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

出现在视野中是一个戴着面罩的死士，但这只死士却不像她的同类一样手持镰刀，而是在双手各装备着一把向剪刀一样的机械长刃，而在其背后，则背着一个像是推进装置一样的机器。

虽说这种拿着巨大装备的配置确实能给人带来一些压迫力，但这种不伦不类的感觉还是在夜的心中挥之不去。

死士么？还是说是机甲呢？

夜一时间无法将这个从没见过的敌人划入自己的认知范围之内。

“舰长大人，小心点，这个家伙可不像看起来那么好对付。“

丽塔话音刚落，那台死士机甲的背后就喷发出了耀眼的火焰，整个人也借着这一推进手段向夜冲了过来。

“铛！”

夜迅速划开了自己的手掌，用血液化为长刀挡下了这两把直冲向自己颈部的巨大剪刀。

“轰轰轰......”

虽然自己的攻击受挫，但死士机甲的推进器马力依然在不断增大，压在夜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渐渐地，夜的双脚慢慢向后滑去。

“丽塔，你就不能来帮个忙么？”夜咬着牙吃力地说道。

“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仆，擅长的只是家务，战斗可一点忙都帮不上您。”丽塔边说边退到了远处，似乎是在故意给夜腾出战斗的空间，但实际上却是避免自己卷入战斗之中。

“......”果然天命就没几个靠谱的人。

夜猛地将刀身翻起，死士机甲的剪刀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张开了双刃。

一瞬间没了着力点，死士机甲不受控制地向前冲去，夜顺势抓住其头部向下按去，借着推进器的冲力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轰隆！”

死士机甲在受到了这一重击后，安装在双手上的剪刀已经脱落在了地上，背上的推进器也在一个小型的爆炸后变成了一堆废铁。

“这样就......”

“！！”

本来已经脱离了死士控制的剪刀突然毫无征兆地向上飞起，虽然夜及时闪躲，但还是被擦破了脸颊。

恢复了自由后，死士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两把剪刀也绕着它的身体在空中旋转着。

“咔擦咔嚓。”

像是回港的无人机一样，两把剪刀精准无误地重新安装在了死士的双手上，就连背后的推进装置也恢复如初。

“复原能力吗？”夜皱了皱眉，没想到被破坏的机器竟然如此轻易就复原了，这确实不是简单地将机甲安装在死士身上的无聊行为。

恐怕死士的身体已经和这个装置有了相当的契合度，才有可能实现这么完美的恢复。

“不过，既然本体是死士的话，那么应对的手段就很明显了。”

夜将刀尖指向前方，缓缓压低了身姿。

“轰！”

死士机甲再次喷发着火焰向夜冲了过来，这次依然和上次一样，速度极快且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就像是一支只顾着射向敌人的箭一般。

“唰！”

如此直白的动作对夜来说正好，抓准了敌方两把剪刀之间的空隙，夜一刀刺入了死士机甲的胸膛之中。

剑身连着推进器和其胸口一起贯穿，在爆炸声中，那刚刚恢复的装置再一起落在了地上。

“这种程度的话，可杀不死那家伙哟。”

在丽塔的话语中，死士机甲的装置再一次振动起来，刚刚那场完全恢复的好戏似乎马上要再次上演。

“她可没有这个机会了。”

夜的两边突然长出了两把像斧头一样的宽大利刃，如同钳子一般向中间合去，顷刻之间，死士机甲已经人首异处倒在了地上。

“......”看到夜的取胜，丽塔却没有露出应有的喜悦，反倒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愣了一下。

两把斧头从两边斩断敌人的首级，这不禁让人联想到中世纪的断头台，这种刑具据说是为了减轻刑犯的痛苦而让刀具尽可能的快，但那闪闪发亮的刀刃却会让人产生更强烈的恐惧感。而刚刚夜使出的那一招带来的威慑力，丝毫不弱与此。

“这个东西是实验的产物么？”夜看着这具死士的尸体说道。

也许是因为被机器控制了行为的缘故，这个死士机甲的攻击模式并不高明，破绽显而易见也很容易击倒，但这惊人的恢复力确实有些令人瞠目结舌。

在这里做研究的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制造出这种不伦不类的东西，夜陷入了思考中。

“请问，丽塔大人和我亲爱的侄子来这里是有什么事要做吗？”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男声传了过来。

“......”

身着一身整齐的黑色西装，时常都挂着让人觉得很和蔼的笑容，人近中年却有着丝毫不输给年轻人的魅力。

这是一个夜无比熟悉的男人，卡里诺尔·伊利塔。

......

......

“就是说，你们是为了探查最近传传开的‘杀人鬼’才到这里来的？”

“......”

在解决掉了死士机甲后，卡里诺尔将两人请到了自己的宅邸中，这里虽说并不是刚刚那种边缘地带，但与那仓库也间隔不远，料想也脱不了干系。

“不想回答么？还是说不愿意告诉我这个嫌疑犯？”

卡里诺尔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根香烟放在了嘴里。

在逐渐弥散开又逐渐消失而去的烟幕中，三人就如此沉默着。

夜与卡里诺尔面对面坐着，丽塔则端正地站在夜身后，三人并无言语，气氛却像是一张薄薄的玻璃纸，一触即溃。

“呼——”仅仅不过三分钟的时间，却感觉像是数十倍之长，卡里诺尔终于放弃了这场无声的对峙，“那间仓库确实是斑鸠的实验室之一，但先的状况如你们所见，已经被废弃掉了。”

“那台缝合着机甲的死士是怎么回事？”在夜看来，那种东西就像是恶趣味的外科医生一时兴起所做的做我满足的作品一样，实在是让人感到恶心。

“那个家伙啊。”卡里诺尔稍微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是否要讲答案告诉对方，但最后还是平静地说了出来，“那算是实验室早期的失败品之一吧，像通过机器辅助的方式进行死者的伪复活，但结果却是使对象死士化，而且无法拥有作为人的意识，通常是和机械一样只会听从人的命令，但偶尔也会不听命令的擅作主张，这种东西，早就该扔掉了。”

卡里诺尔的话语沉稳而意味深长，仿佛就像是在说着不久前刚发生的事一般。

失败品吗？

如果和那台死士机甲一样，被复活失败的死者会发狂攻击人类，那么所谓的杀人鬼，是真正的“鬼”也不无可能了。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吗？”

夜的眼神愈发凌厉以来，如同一只紧盯着猎物等它露出破绽的猎鹰。

“这个问题的答案......”卡里诺尔掐灭了燃至一半的烟头，“就任君想象了。”

有些事并不需要说出口，至少，现在不能够说破。

“那既然已经得不到我想要的线索，我就先走了。”夜抛下这样一句话之后便走出了房间。

越是相处的久，就越是会加深对这个人的厌恶感，在夜的眼中，卡里诺尔便是这样的存在。

所以，如果能不相见的话，便再好不过了。

“可真是个令人头疼的侄子啊。”卡里诺尔看着夜离去的背影轻声说道。

“是啊，真是令人头疼呢，在敏锐这一方面。”丽塔在最后几个字抬高了一些音调，像是在故意调侃卡里诺尔一般。

“取笑我也得有个限度吧，丽塔大人。”卡里诺尔赔笑道，“如果我哪一天当真了弄得双方都不开心那就不好了。”

“不敢不敢，我不过是一介女仆而已，可不敢招惹位高权重的卡里诺尔大人。”

“那，女仆大人，能稍微解释一下你这么做的理由吗？”

对于丽塔突然将夜带来废弃仓库的这件事，卡里诺尔希望得到一个正当的解释。

毕竟，一时兴起又开始追究起一个被遗弃的实验，这并不像是那位大人的作风。

“您觉得呢？”丽塔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反问道。

“......”没想到对方会直接将问题抛了回来，卡里诺尔先是一惊，但随后便从丽塔微妙的表情中反应了过来。

既然是这样的话，原因当然也就很明确了。

“主教怀疑我与那支突然出现在雷电龙马宝库前的女武神小队有关是么？”想到了对手意图的卡里诺尔却丝毫没有慌张，反倒是笑了起来，“那，他想要怎么处置我？”

“这点要看主教大人自己的意思了，总之，请你先回总部一趟吧。”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我的研究成果吗？主教大人可真是爱那个人呢.......”

话音未落，卡里诺尔的咽喉处就传来了一阵恶寒。

原来是一把差不多一指宽的小刀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上，锋利的刀刃甚至还划破了一层表皮，从毛细血管中渗出的血液慢慢顺着雪白的刀身滴下。

“没有下次了。”虽然同样是挂着笑容，但满溢而出的杀意却让丽塔这美丽的面庞显得异常的恐怖。

在如此强力的压迫力下，卡里诺尔感觉就像是被毒蛇缠住了全身一样寒毛倒竖。

“......失礼了。”在确认了对方已经了解到自己的过失之后，丽塔收回了伸出的手臂，在一阵漂亮的手中刀旋后，如工艺品一般精美的小刀消失在了其手中。

“那我先告辞了，请您为明天的归程做好准备。”丽塔微微颔首示意后也走出了房门。

“......哈哈......哈哈......哈哈哈......”

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才遭受到死亡威胁的人，卡里诺尔一个人大笑着坐回了座位上。

丽塔·洛丝薇瑟，天命女武神小队“不灭之刃”的副队长，幽兰戴尔的副官，天命唯三的顶尖战力之一。洛丝薇瑟之名来源于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第二部分《女武神》，是奥丁九个女儿中排行末位的女武神。而背负着这个名字的丽塔，凭借卓越的实力成为了奥托的心腹。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就让我看看吧，奥托，最后究竟是谁能利用谁。”

==

“唔——”

过了这么久，少女的头疼也没有丝毫减退的迹象，即使是拖着快散架的身体往前走着，自己的心中也依然是迷茫一片。

该做什么，该去哪里？

少女越是想要去想这些问题，脑中的疼痛便又加重几分，最后自己又不得不蹲下去蜷缩着身体试图缓解一些痛苦。

虽然这一切只是徒劳而已。

“终于找到你了，该死的女人。”

从背后传来的是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刚刚被少女撞到的男人慢慢走向了正因为剧痛而无法动弹的少女。

“真是好巧啊，随便找找就能找到你，刚刚的账还没有忘记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其实是一路尾随少女等待时机，最后终于等到她走到了这条无人的暗巷，甚至周围连监控都没有，简直是完美的场所。

绝对不可能放过让自己丢脸的人，女人也一样，男人便是如此的作风。

“别......过来.......”头痛欲裂的少女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仅仅是这样的几个字，每说出一个就几乎让少女断开维持崩溃的最后一根细线。

“你叫不过来我就不过来么，区区一个女人，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快......逃......”

“逃？现在逃跑还来得及么？我今天就要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拳脚功夫，当然，作为回报，在这之后，我还会让你好好享受一番的。”男人舔了舔嘴唇，露出了毫不掩饰的**笑容。

“别.......过.......来........”

“别过来！！”

在暗巷中响起的惨叫声，却在这黯淡的夜幕下，无人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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