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作为棋子

“天命......”雷电龙马回头看了看刚刚才被自己击杀的03，稍稍皱了皱眉，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开始的一副漠然模样看着面前的三人。

这个信息也算是在意料之中吧，拥有这种精良装备和纪律的部队，在当今世界也只是二者选其一了。而且总归来说，无论是谁，自己要做的事只能是一样。

驱逐所有的入侵者。

“夜·伊利塔，既然你像是认识这家伙的样子，那么你多少也能察觉到一点吧。”雷电龙马反问道，“这种东西，真的能称为人么？”

在古老的传说中，有一种叫做死灵术士的群体，他们精通一种利用尸体的黑魔法，在他们的手中，已经死去的人能够成为供自己驱使的奴隶，也能够成为恐怖的武器。用咒语将死者的一部分灵魂从冥界唤回，再利用魔法折磨他们从而套取情报更是家常便饭。

利用已经死去的生物确实是一种好办法，毕竟世界上并不会用很多人愿意花费大量的时间将死者火化到一点残渣都不剩。资源充足，再加上死灵术的强大，很快就让这群死灵术士成为了任何人都不敢忽视的存在。

但驱使本该魂归冥界的死者，终究是一种亵渎神明的行为。这引起了众神以及人类的怨恨，最后在神明的帮助下，人类将死灵术士赶尽杀绝，人们的灵魂才得到了安息。

虽然这只是个传说，但眼前的情形却与其十分相似。

用大量的崩坏能支撑再加上几乎替换了全身的机械器官而创造的战士，这些脸上戴着标明了数字代号的面具的少女们，为了遵从一个将她们从长眠中唤醒的男人的命令，沦为了没有了心的行尸走肉。

“......”夜看着躺在雷电龙马背后的0303胸口上被刀贯穿留下的裂口渗出的血还没有风干，其淡紫色的颜色依然令人感到发寒。

“我确实无法感知到这些用代号命名的女孩的生命力，无论是躺在你背后的这位，还是之前被你追杀到奄奄一息的06，她们的身上都感觉不到血液的活力，而这是一个正常的人，至少是活着的人应该拥有的。”

“这些人身体中百分之70以上都是由机械构成，其余的部分也被崩坏能深度侵蚀，无法交流，只会遵从命令，材料也是利用死去的人，你们天命造出来的武器可真是便利。”雷电龙马淡淡地说着，“这种残忍的行径，似乎和你们口中扛着正义大旗的天命不太符合啊。”

“你胡说，我们天命根本就不会做这样的事！”一旁的琳终于忍不住了，在她身边天命的大家都是温柔体贴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做出这种违反道德观的事。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这位小姐。”雷电龙马没有在意琳的语气，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着，“想必你的身边一定都是像太阳一般温暖的存在吧，会为了你而付出，为了你而费心，必要时也能撒个善意的谎言而将悲伤藏在自己的心里，只将快乐的一面拿出来与你共享。”

“但你可曾想过，世界并不都是阳光普照，即使是你看到的骄阳似火的正午，在地球的另一端却是乌云密布的黑夜。你能否保证，在你看到的这些人光鲜亮丽的外表下，会不会是一张丑陋无比的脸呢？”

“Fire！”

“砰。”

雷电龙马再次一刀将袭来的导弹劈成两半，导弹的两半分别从雷电龙马的两侧飞过，并在其背后爆炸。

“你不用费尽心机地从我们口中套话了，要打的话，布洛妮娅奉陪。”布洛妮娅的身躯已经轻轻漂浮起来，已经与左臂同步抬起的重装小兔炮膛表示她已经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没事的，琳，你也不必这么激动。”夜拍了拍琳的肩头试图让她冷静一些，“真诚与虚伪这种事，即使想上几天几夜也想不明白的，你只需要相信自己的感觉就行了。”

“嗯。”琳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雷电龙马，我知道你是想从我们口中得出驱使这些少女的人是谁。但说实话，那支部队我们也完全不知情。不过毫无疑问的是，这样的做法确实是不符合天命的作风，等到我找到他的那一天，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的。”

“是吗......”虽然不太相信这些人的话，但就现状而言，问出真正的幕后主谋是不可能的了。

雷电龙马闭上眼睛，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等离子影秀。

“那么，开始吧，雷电龙马。”三人也进入了战斗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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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一路追随着路上脚印和血迹的芽衣和琪亚娜停下了脚步。

“芽衣，血迹到这里就没有了啊。”琪亚娜揉了揉发酸的腰，一路上都要时不时地低头看这些踪迹的位置，确实让自己有些疲惫了。

“嗯......看来是06的恢复力让伤口愈合了吧。”芽衣说道。

06的身体拥有着极强的恢复力，这在她们救起奄奄一息的06时就已经见识到了，而她刚刚受的伤并不能和那一次相提并论，自然也就很快恢复了吧。

不过，令人烦恼的是，06的脚印也变得模糊不清了，一定是因为伤势的好转让她的步伐变成了正常的样子。毕竟当重量均匀地分配给两只脚掌时，脚印也会变浅。虽然这对追踪它的人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

“那么，她究竟去哪了呢？”琪亚娜四处张望着，但周围除了树就是草，连人影都看不到。

“这个地方好像离刚刚发生爆炸的地方不是很远。”芽衣摸着下巴思索道，“但在这里却看不到早就赶来的舰长他们......”

“会不会是舰长他们看到什么都没有就走了啊？”琪亚娜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回头对芽衣说道。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如果是这样，我们应该也会在来的路上遇到他们。”

可能是自己所在的位置并不是爆炸的准确地点，有可能是中间隔了座山，或者是几棵树，太多的可能性塞满了芽衣的脑袋，让她有些头疼。

“那一定就是舰长他们被什么神奇的装置打包带走了，就像是蓝胖子的口袋一样，哈哈.....”琪亚娜开起了玩笑。

无论再多么紧张的情况下都能说笑话，这就是卡斯兰娜家族的风格之一，虽然笑话可能并不好笑。

“你漫画书又看多了吧，我都叫你不要偷布洛妮娅的漫画书看了。”芽衣无奈地扶了扶额。

“我才不会像那个笨蛋一样整天都端着一个黄色布偶的漫画看呢，我看到可是著名的......哎呀！”

“你怎么了，琪亚娜？”听到琪亚娜异常的声音，芽衣担心地问道。

“疼疼疼.......”琪亚娜一边揉着自己发红得到额头，一边退了回来，“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堵墙啊，谁设计的啊！”

在植被的隐藏下，这堵墙被完美地掩盖起来，如果不是用心去观察的话，根本就不容易发现。

琪亚娜气不打一处来，果断地抬起了右脚向着面前的金属墙踢去。

“哄！”

琪亚娜势大力沉的一脚竟然直接将这堵墙踢出了一个窟窿，其后昏暗的空间一目了然。

“啊，我不是故意的！”琪亚娜眼看自己闯了祸，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下意识地跑到了芽衣的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芽衣你要帮我作证啊，我还不想坐牢啊。”

“如果损坏个建筑要坐一天牢的话，我看你的下半辈子都要蹲在牢里了。”芽衣厌烦地推开了像块口香糖一样黏在自己身上的琪亚娜。

“唔......”总觉得这个动作比话语更让人受伤呢，琪亚娜失落地垂下了头。

“这堵墙看起来好像......”芽衣端详着琪亚娜刚刚的杰作。

琪亚娜撞到的墙是合金材料，其后呈弧形接入地面，与其说是墙，倒更像是个地窖或者是地下室的入口。

而琪亚娜所踢出的那个洞.......

芽衣蹲下来拿起了一块损坏的碎块，显然这只是粗糙的石头，和光滑而平整的墙面不符，应该是在匆忙之中用这些石头来堵住原本就已经存在的窟窿。

“所以说，那个爆炸是为了炸开这个入口么......”芽衣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

如果假设这个入口就是父亲宝库的入口的话，在之前就有人用爆炸的方法制造了这个入口，而在这之后，那个人就为了引开听到爆炸声赶来的父亲而离开，最后由更早之前引开所有人注意力的06进入这个入口从而成功地进入宝库。

“原来06一开始拖着重伤到我们面前都是计划好的吗？”感觉到自己被利用了的芽衣感到有些气愤，大家所有人竟然都像是棋子一样被她们玩弄在股掌中。

“别想这么多了，芽衣！”琪亚娜一巴掌拍在芽衣的背上，有些大的力道让猝不及防的芽衣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琪亚娜？”

“被利用了这种事偶尔也是无法避免的吧，即使是布洛妮娅和舰长也有犯傻的时候，与其在这里干生气，不如趁不想见到的事情还没发生追上06问问她究竟想干什么比较好吧。”琪亚娜笑了起来，虽然这种无谓的举动没有什么意义，但面对头疼的事时，笑容可比哭脸有用多了。

“嗯，你说的没错，琪亚娜。”芽衣站了起来，“让我们去找06问个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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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装小兔！”

“铛！”

重装小兔的铁拳被雷电龙马轻松地用刀身弹开。

“渍。”受挫的布洛妮娅不甘心地退了回来。

虽然雷电龙马的强大早有耳闻，但如此轻描淡写就弹开了体积大于其两倍的重装小兔的一击......

“就力量上来说，是一台不错的机械。”雷电龙马端详起布洛妮娅身后的重装小兔19c。

压倒性的力量、强大的火力、攻有铁拳、守有盾牌，实在是万用型的武器。如果不是相互敌对的话，自己真想借来研究一下。

“重装小兔可不是什么机械。”

“原来是这样吗？那可真是失礼了。”雷电龙马微微颔首表示歉意。

“一边战斗还会一边向敌人道歉，雷电龙马先生可真是个懂礼貌的绅士啊。”夜从布洛妮娅的身旁向雷电龙马冲了过来，散发着淡淡黑烟的刀刃直指其胸膛。

“......”雷电龙马并没有在意夜的嘲讽，而是冷静地将刀横在前面，准备好用刀身挡下这一击。

“呵。”

就在夜的刀刃即将撞上雷电龙马的刀身时，这把黑色的长刀的前端竟然像炸弹一样爆发开来。四散而开的黑色血液像无数根丝线一样布满了两人之间的空间，但在张开到一定规模时却又像被一股无形地力量拉了回来，如同一张张开的手掌向雷电龙马包了过来。

“唰！”

雷电龙马重新挺起剑身，并缓缓闭上了眼睛。

下一个瞬间，雷电龙马猛地睁开双眼，并迅速地将刀身向上挑去，随即一堵巨大的冰墙拔地而起，呈半弧形围在了雷电龙马的面前，挡住了向自己冲过来的黑色血液。

黑色的血液像墨水一样泼在了像白纸一样的冰墙上，让人不禁想起了一种名为泼墨的做法手法。

“这黑色的血液......”雷电龙马看着逐渐融化的冰墙，微微皱了皱眉头。

如果是操纵血液的能力还好说，但人类的血液中不可能会含有这样的毒性，更别说会像这样腐蚀自己的冰墙。

那么唯一的结论就是，这种血液中含有高度的崩坏能，所以才会提供给了持有者如此的能力。

“律者......”雷电龙马喃喃着这个厌恶的名词，正是这个东西，毁掉了自己本该拥有的一切。

“！”

突然，两束白色的光束贯穿了面前的冰墙并向自己袭了过来，这是琳的武器，狙击枪妖精之泪的攻击，其贯穿力足以将挡在前面的障碍物和敌人都打上窟窿。

“......”不过过强的贯穿力也就带给了这把武器的弹道过于单一的缺点，只会呈一条笔直直线的弹道，只需要稍加注意就可以躲过。

雷电龙马稍稍偏头，光束便擦着自己的耳旁飞过。

“夜·伊利塔，你这股力量是律者的力量是么？”

“......”夜并不知道雷电龙马这一问的意图在哪里，毕竟现在的情况而言，即使拿出一张证明来澄清自己的好人身份，也无法阻止战斗的继续，“这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么？”

“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

“......”律者，为什么雷电龙马会对这个存在如此地在意，夜虽然有些在意，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吧。”

拟态律者虽然没有律者那样强大的执念，但确实拥有着一定程度与律者相似的力量。

“你从一开始是律者吗？”

“不，在这之前，我还没有成为律者。”

“成为律者的过程痛苦吗？”

“就我而言，那种感觉比死上千万还要令人无法忍受。”

“是么......”

雷电龙马缓缓合上了眼睛，将刀插在了正前方的地面上。

“这是......”三人看着雷电龙马站在原地，却丝毫也不敢轻举妄动。

“小心！”

随着夜的一声呼喊，一股强大的寒气从雷电龙马的位置像周围迅速扩散开来，强大的风压吹得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三人拼命站稳了脚跟才没有被吹飞出去。

寒风足足持续了数十秒才消退，三人这才能揉一揉冻僵得有些生疼的眼睛。

“夜君......布洛妮娅......”

第一个睁开眼睛的琳露出了一副无法相信的表情。

明明是盛夏时分，周围的一切却在一瞬间被冻结，刚刚还绿意盈盈树木、野花都像是被替换成了精美的冰雕。

“冰雪的......王国......”布洛妮娅也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情景，自己只在吼姆大冒险的第十三篇中看到过，没想到现在自己却亲眼见到了......

“只是那把刀的力量么......”比起周围的环境，更让夜胆寒的是雷电龙马手中散发着蓝光的等离子影秀，仅凭一把刀就能够轻易地改变周围的环境，这种违背物理法则的力量简直就和律者一模一样。

如果这样的武器在那个宝库种还有第二把甚至数把，后果可想而知.......

“琳，布洛妮娅，你们先进到宝库里面去。”夜指了指雷电龙马背后被炸开的大门。

再这样与他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尽早地控制住这些可怕的武器。

“可是......”

“了解了。”

布洛妮娅一把抓住了犹豫不决的琳向着宝库冲去。

“休想。”雷电龙马可不会如此轻易就将入侵者放进去，他迅速地跑到了两人面前并挥刀劈去。

“你才是休想啊！”夜用刀接下了雷电龙马的攻击，剑刃相撞爆发的巨大冲击甚至震碎了周围的一些冰块。

“可不要忘记了，你的对手现在只是我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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