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花木草丛里的周琴韵从里面出来,她见自己夫君走了,这才好不容易松了口气,而内心也是侥幸不已。不过她当然也是不敢再多待,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再回过来,所以周琴韵赶紧捋平自己身上的异样,悄悄找到后门,戴上面纱,偷偷溜走了。
至于此刻的司言。
他正处在懵然的状态,似乎是整个人都仿佛陷入了短暂的僵硬。
从头到尾,这萧樱应该没有见到周琴韵才是,但为何会被发现。
这令他不得其解。
只不过这时候司言固然心惊胆战,但他发现苏桃儿两人走在前面未曾听见,就仍然想抵赖,他道:“萧姑娘未曾见到那躲藏女子的容貌,怎却随意诋毁起自己的嫂嫂来了,那女子不过是我外面认识的朋友,她过来看看我而已。”
但萧樱却冷笑不已,她回头看了司言一眼,道:“司阁主是男人,自然不知女子对胭脂的敏感,你身上的脂粉气味,与我嫂嫂如出一辙,我自然闻到便有了怀疑,况且你桌上的碗碟,可都还有我萧家的印记,只不过我那兄长坐在轮椅上,他无法看见而已!”
萧樱仍旧愤然道:“更况且我那嫂嫂今日出来之时,便是穿着那条碎花裙子,那碎花裙子是我送给她的,她蹲在那草丛里,正好是被我见到那裙摆,我岂能认错!”
司言无可奈何,心知这萧樱已经撞破了,唯有袒露实情道:“我和少夫人之间很是清白,况且这是我住的地方,那少夫人来我这,主动与我勾勾搭搭,我正气凌然,不被她所诱惑,还斥责了她几句,她送门来,我却拒绝了这美人,给你们萧家留了个颜面,你可不能错怪好人。”
萧樱怔然,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且在这之中,她隐隐觉得司言本性有点无耻。
毕竟她转头想了想,这里确实不是他们萧府。
但萧樱却有些气不过,她又俏脸微红争辩道:“我嫂嫂这么多年很是贤惠,照顾我哥哥许久,若不是你勾搭她,她岂会来你这里!你不要泼脏水给她!”
司言顿时有些哑口无言。
想着这萧樱虽然聪慧,但情商却略低。
想来那周琴韵不仅是个红杏出墙的人妇,还与你那未来夫君勾搭成奸。
结果这萧家兄妹二人,却还在念着她的好。
但司言也有了微怒,他道:“是她送来门来,要与我欢好,往我大腿上来,还要我脱的裤子!但我连她身子都不碰,你却反过来倒打一耙。”
萧樱错愕,也凌然道:“我...我岂有倒打一耙,难道我有把你们的丑事给吐露出去吗!?”
司言松口了气,低声补充道:“你当然不能乱讲,我传你心法,你若还诬陷我,我不就成冤大头了。”
萧凌越在前面,见司言与萧樱在争吵什么,就道:“小妹,你与司兄有什么不快吗?”
司言赶忙掩饰道:“我要萧姑娘练功不可盲目,但萧姑娘认为我的意见有些偏颇,所以才争辩了几句。”
萧凌越皱眉,对萧樱教训道:“小妹,司阁主修为比你高深,又懂得医道,你要虚心求教才是!”
“小妹知道了。”
萧樱看着萧凌越有些苦涩,她心道:“兄长,方才嫂嫂可就在他的屋子里......”
这一路上,萧樱都无话,几乎都是司言和萧凌越在交流。
杨凌庆送给司言的宅子和萧府很近,大约只是步行半刻钟,就已经到了。
然而谁都未曾想到的是,那周琴韵竟然已经在萧家的大堂了。
她以少夫人的身份在那里,笑吟吟道:“凌越你果然把司阁主请回来,这便是最好了,昨日之事,妾身也是心有愧疚。”
萧凌越暖心道:“琴韵你也操劳了,昨日是我萧家不对,我自然要亲自登门赔罪去将司阁主请回来。”
但司言背脊上却有些白毛汗,看着萧樱稍显惶恐。
周琴韵对司言道:“司阁主,妾身这就唤人过去给你收拾厢房,若是有需要尽管和那些婢子提出来好了。”
司言见她脸不红心不跳,却为她捏把汗,毕竟她那小姑子,早已看穿了各中猫腻,不过她也很快找个了借口,称自己有事,就退下了。
苏桃儿同样神秘兮兮,也说自己有事,竟然逃开了。
萧樱见状也要离开,但司言却趁没人,走到她身边轻声道:“你不可再胡乱练那心法,你已经犯了大忌。今天不准动剑,待我来寻你。”
那萧樱却有些怒意,她口吻凌然道:“萧樱以后不练那心法便是,不需要阁主你这登徒子假惺惺来助我。”
司言怔然,也是生气了:“你这女娃儿怎这么不可理喻,我传你心法已是大恩,你如今却来怪我。”
两人不欢而散,萧樱轻哼了声也走入了内院。
而此时,萧凌越上前道:“司阁主,家父在内堂等你,要与你交谈几句。”
司言点头称是,就径直进去了。
毕竟这萧家让大少爷前来登门道歉,礼貌也是都到了。司言也不是什么难搞之人,坦然接受就是。
这萧家的萧耀远正坐在里面,他见司言来了,便起身招呼,
不过他也未曾显得很有歉意就是,只是标准的客套,声称之前那萧叶方也是为了苏桃儿才故意与他不对付,希望司言还宽恕了那萧叶方。
这萧耀远提到这些基本都是点到即止,也把责任都推在了萧叶方身上,反而是把自己的授意,撇得是一干二净。
而且这萧耀远似乎还认为司言是京城人士,竟然还在试探他的家世背景,想要套出些话来。
但司言是何人,怎会看不出这老狐狸的想法,全都打打马虎眼,很快糊弄过去了。
而就在两人交谈不久,这萧府又有人来道贺,这次似乎是门派中人,大抵是远道而来,萧耀远也与他们相继寒暄。
但司言仍旧是自顾坐着喝茶,也不去理会,毕竟这外界之人,他又能认识几个,只与萧凌越聊几句,试图了解下这外界的变化。
至于那些门派中人,见司言在那里,最多就问候一下,在知道司言是出自幻海之后,也就都没了兴趣,毕竟幻海那等地界,人实在太少,从未听过什么大门大派,他们又怎么会在意。
尤其是来到了萧家这样的场合,那么多修士界的同仁,抓紧结交些境界高人,才是关键,谁又会去在乎司言这等小人物?
而且他们远道而来,其中有部分,大抵都会住在萧府,等到婚期之后才离开。
只不过就此时,这群人忽然都发出了低声的惊呼,随着他们讶异的响起,司言抬头,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穿着青布衫,神态很是威严的中年人,大步走进了这内堂。
那些门派中人,先是轻声低头交谈,在惊觉到来人是谁之后,便是纷纷愕然般起身恭敬道:“乔前辈!”
“是乔前辈来了!?”
“乔前辈好!”
“古湖派弟子见过乔前辈!”
“真阳宫弟子见过乔前辈!”
“东江门弟子见过乔前辈!”
当这位乔前辈进入萧家内堂之时,所有人皆起立肃然,而这中年人则是微微颚首,欣然受下。就连那萧凌越,都起身去迎这姓乔的中年人。
“展元兄,你来老夫这里,怎也不事先招呼声!老夫也好去门外迎你呀!”
乔展元也是笑道:“今日回到江南,我不过是来看看你们这些个老朋友,只是来叙旧,怎还能麻烦耀元兄你呢。”
萧耀远道:“展元兄你见外,见外了。”
不过司言只管自己饮茶,自然没有起立。
然而此时萧凌越与他解释道:“这乔展元乔前辈,与付家是世交,如今已经是灵皇之境,他是付家的供奉,想当年他被仇家追杀,是付家救了他一命,所以他很是感恩,这么多年,一直都留在付家,为了付家在外打拼,在付家的地位同样很高,可以说付家如今在江南有这么高的地位,也与他有着不可分割的直接关系,而且这付家除了家主和夫人之外,所有人见到他都得躬身行礼,就连晨忌也得唤他为叔叔。”
司言听着,只是点点头,不觉得有什么。
灵皇之境,又分好几个层次,这乔展元,司言自然没有放在心上。
只不过就在这时候,那乔展元也意识到只有司言没有起身,所以他皱皱眉,就问道:“耀元兄,这后生是何门何派?”
萧耀远有些迟疑,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但司言不卑不亢,淡然道:“道友好,我司言出自幻海,是个乡野之人,之前自立门派,被我唤作天命阁。”
但司言这道友两字一出,那对面随机有宗门中人,随即拍案起身,又惊又怒。
“你这不懂规矩的后生,这位可是乔前辈!乔前辈一双神拳出神入化,灵皇境之内举世无双,这声道友也是你这后生随便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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