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沈志民对贾村村民还说得过去,贵为邯郸国民保安军总司令,逢年过节,沈志民必定手领礼盒,走东家串西家地登门拜年,大爷大娘叔叔婶子地喊着。
有了奉喜和沈志坚结义兄弟这层关系,沈志民自然会经常登门拜访奉禄娘,也是满嘴干娘干娘地喊着。对在县学堂里的弟弟们,还是由警卫长毛石头定期送去盘缠花销。
一九二七年七月,县学堂的这期学生毕业了。警卫长毛石头奉命去接奉喜和志坚回家时,只接到了志坚,奉喜却找不到了影子,石爷连忙向学堂打听奉喜去向。
学堂回话,毛奉喜和另外一个学生李继光不知了去向。回贾村的路上,志坚对石爷说,奉喜去了保定,说是去找他的先生了,气的警卫长毛石头干着急直跺脚。
对奉喜的出走,奉禄娘急的哭哭啼啼,这个野种,咋跟他爹一样嘞,连声招呼都不打,撇下俺们就走了。毛奉禄只是低头叹气,这几年疏于和弟弟联系,弟弟咋变成这样了。
奉喜这一走就是两年,期间连封信都没有来过。这两年,邯郸城极不太平,原来谦恭和蔼的沈志民,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穿着戎装,足蹬马靴,出出进进高头大马,前呼后拥。
在邯郸,沈志民先后攀附奉系军阀和北伐胜利的蒋介石,他以清查**为名,宣布全城戒严。对城内人员逐户盘查,成批被逮的可疑人员,被刀砍斧斫在城头上,一颗颗带血的人头挂在城墙上,一具具无头尸体在滏阳河里漂着。
在贾村南石桥,沈志民的爪牙们摆开架势,几个端长枪的严厉盘查过往行人,几个拿刀的负责斩立决,一旦查出可疑人员,现场剁头,一时间整个邯郸县都处在恐怖之中。
石爷和沈志民就是这个时候闹掰的,他看不惯沈志民的道貌岸然,他痛恨沈志民的残酷滥杀。石爷把匣子枪往桌上一扳,一句“老子不侍候畜生”,转身走出沈志民公馆。
奉禄的油坊照样开张,只是生意惨淡了很多。平日里人来人往的贾村老爷庙南北大街,店铺关张,冷冷清清。满大街只有沈志民扛枪的队伍来回巡逻,整齐的马靴声震的贾村地动山摇。
世道不太平,凤芝怀孕了,奉禄将就着生意,也照应着老娘和凤芝,不再外出倒腾芝麻大豆。石爷闲得无聊,经常来店里和奉禄拉呱,话里话外地骂沈志民人面兽心。
这天夜里,奉禄娘刚躺下,院门就有人轻轻敲着,奉禄娘借着月光打开门。两个穿长衫的年轻人冲着她微笑着,“娘,还不快让我们进门?”,一个年轻人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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