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禄娘做好的饭菜,咋地端来的又咋地端回去,石爷不吃不喝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一遍又一遍地磨刀,任凭奉禄娘和几个大娘婶子好说歹说地劝导,石爷依旧水米不进。
石爷眼白充血,嘴角干裂,就这样连续磨了几天几夜。有一天夜里,磨刀的声音末了,石爷也找不见了。夜里,奉禄娘搂着睡着的秀儿,心里七上八下,担心着石爷。
黎明时分,石爷回来啦,他轻轻扣着房门,“婶子,婶子,俺是石头”,奉禄娘连忙开门,石爷闪身进来,一身夜行衣,头上裹着黑头巾。
“石头,恁干啥去了?”奉禄娘问道,“婶子,俺把周纯那狗日的杀了,俺想上河南躲几天,把秀儿也带上”。“啥?石头,恁真的杀人了?”奉禄娘心急火燎地问道。
眼前石爷的这身打扮,奉禄娘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心里砰砰乱跳,不光是对石爷杀人这事的恐惧,还有对石爷从未有过的神秘,陡然生出一股陌生来。
这还是那个勤劳憨厚的石头大侄子吗?奉禄娘一边心里乱糟糟地思量着,一边拿些干粮,手打包裹挂在石爷肩上。“石头,恁快走,秀儿留下,恁别操心”。
月光下,石爷从腰间抽出卯钩,“嗖”地一声抛到房檐上,然后紧跑几步,双手用力一扯,飞似的就跳到西厢房上。回过头来说道:“婶子,俺走了,秀儿就靠你照应吧”。
石爷从西厢房跳下来,沿着西过道悄无声息地飞奔。黎明时分,他动作轻快,甚至没引起一条狗的叫声。跑到贾村村南,他打消了去河南的念头,只是躲在村西南的土砖窑里。
周村大集上,周金顺家的大门楼上,一颗血粼粼的人头悬挂在那里。早起开门的家丁吓的大叫着往门洞里面跑,一边跑一边喊,“周管家,周管家,不好了,杀人了”。
老财周金顺被喊声吓醒,连忙穿衣迎出来,“啥,啥,哪里杀人了”,家丁结结巴巴地说道:“咱家门楼挂一人头”。周金顺大吃一惊,说道:“快去找周纯,让他看看咋回事”。
周纯的房门开着,屋内一摊血迹,没了脑袋的周纯光着腚趴在炕上。胆小的家丁们不敢进去,胆大的家丁进去收拾了一番,老财周金顺捶胸顿足,咧着嘴干嚎“俺嘞的亲侄儿诶,你走嘞不明不白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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