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车子消失在眼底,江易余才如释重负吐出一口气转身走进校园,她来的比较早,班里面没有几个人,而让她惊奇的是,昨天旷了半天课的吴倾迟竟然已经早早的坐在了位置上。
想起昨天的事情,她便有些不寒而栗,江易余快速的移开视线目不斜视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虑的,在她坐下的那一刻,那一阵鄙视不屑的冷哼是对着她的。
而江易余更没有料到,今天会是她初中学生时代最为黑暗的一天,当那些带有偏见的刀子飞向她时,她竟是手无缚鸡之力无力回击。
第一节课是自修,身边的边伯贤在打着瞌睡摇摇欲坠,江易余看了他一眼,习以为常的低头看着自己的书。
突然,一个粉红色的小礼盒被人送到了自己的桌子上,江易余一惊,她左顾右盼的张望了一圈,每个人都在低着头坐着自己的事,她无法判断这是谁送来的。
边伯贤:“哇这什么啊。”
边伯贤好巧不巧的睡意一扫而光,没等江易余发话,他便快一步抢过盒子想要打开。
江易余:“边,边伯贤!”
江易余下意识的伸手要去抢,他却仗着身高优势举过头顶,边伯贤:“不会是哪个男生送的吧?”
他饶有兴趣的朝她眨着眼睛却是看的江易余无地自容,班里安静的气氛被打破,两人顿时成了众矢之的,边伯贤早就对这种瞩目不以为奇,而江易余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边伯贤:“我先帮你审——啊啊啊啊啊!”
他调皮的语调还没有结束就自动升华成了三段高音,盒子还没完全打开,便迅速的奔出几个身影,甚至还有一个跳到了边伯贤的头上。
他一愣,下意识的顺着那两条长须看去,几乎在一秒中之内,边同志觉得自己经历了三观上的崩溃,冷汗蹭的从全身的毛孔溢出,他尖叫着猛地甩开手上的礼盒,一边胡乱的揉着头发,一边神志不清的朝人体柱体——江易余扑过去。
边伯贤:“啊啊啊啊蟑螂啊啊啊啊!”
他将全身都挂在她的身上,虽然他瘦,但好歹是个比江易余高出好几厘米的男生,江易余被他撞得往后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的扶稳了桌子不至于两人双双倒地。
也不知道哪个倒霉鬼被盒子扔中,接二连三的尖叫声贯穿了耳膜。
江易余僵硬在原地,隔着单薄的短袖校服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男生的温度与她的交融,不一会儿,她的脸就红的可以滴出血来。
边伯贤瑟瑟发抖的身体猛地被人从江易余身上扒下来,心中的石子忽的落了地,江易余感激的看向及时赶来的盛柯。
盛柯:“我说,你有没有点男生的样子,几个蟑螂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盛柯毫不掩饰的嫌弃的白了他一眼,后者不服的一窜而起,他愤愤的指着身后一群上蹿下跳的男生,边伯贤:“我只是普通人之中的一个。”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刚才抱上江易余的经历,突然转头朝着江易余翻了个白眼,边伯贤:“大哥,你这吸黑体质能不能拯救一下?要不是我刚才替你打开了盒子,你不得吓得飞到天上去。”
江易余愣愣的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她顿了顿直接不客气的揭开了内幕,江易余:“盒子是你自己抢过去开的,另外——”
对于边伯贤迅速黑下来的脸她视若无睹的选择忽略,江易余低下头去,眼睁睁的看着一只蟑螂从她的的面前一窜而过。
江易余:“我不怕蟑螂。”
边伯贤惊在原地,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江易余捉摸不透的性格,平时看她畏畏缩缩的做什么事情都是小心翼翼,好像任谁一吼就能吓晕过去,而她竟然不怕这…这种玩意儿?
他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憋不出什么话,只能送了她一个大拇指以示敬佩。
这场闹剧在值日老师的几声后吼声之中草草的落了帷幕,而剩下的半节课江易余却是半个字都看不进去。
她鬼使神差的抬起头看向吴倾迟的方向,她正举着镜子照的起劲,并没有意识到一道炯炯的目光,江易余皱了皱眉,是她吗……
刚才在人群之中,她看到…她笑了。
总归只是一道插曲,江易余决定像个没事人一样放下,下课后,她也没有去找她问个清楚,抽了两张纸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她刚好走进一个隔间,外面便想起了几阵脚步声,夹杂着女生们尖利的笑声和讽刺。
万能龙套:“这次的计划好像不怎么有用,半路杀出个边伯贤。”
江易余一惊,她在隔间里只觉得全身发冷,而紧接着她便听到那阵熟悉无比的声线,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
吴倾迟:“那就继续给我往死里整呗,我最恶心那种装小白兔来向我示意自己会被别人保护的人。”
吴倾迟的声音被冲散在水声之中,却还是让江易余听了清楚,身侧的拳头紧紧攥紧,江易余只觉得匪夷所思,为什么有些人会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这样的学校,跟她想象中的差距甚远。
吴倾迟:“哎我昨天让你办的事情你办了吗?”
她的语气全然不像一个13岁的孩子,成熟的可怕,她的话音刚落,便传来一阵附和的声音,语气大可由“幸灾乐祸”来描述。
万能龙套:“好像是个没爸没妈的孩子,贫民窟里的,说不定还干过偷窃呢哈哈。”
摸着门把的手冷的发抖,江易余在他们的一阵哄笑之中差点失了理智,她多想此刻推门而出与她们当面对质,可全身都像是被定住,她连一扇门都推不开。
那些粗鄙极端的说辞全部都落在她的身上,再是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耳边,等到外面彻底安静了,她才慢慢推开门。
一抬头便对上了镜子中脸色发白的自己,狼狈的不堪入目,眼泪倔强的在眼眶里打准,鼻尖通红,下嘴唇因为隐忍被咬破了皮。
江易余僵硬的走到洗手台前,她面无表情的接了一捧水再是毫不犹豫的往自己的脸上呼去。
冰冷的触觉让理智稍微回归了正轨,她强打起精神甚至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展开嘴角,江易余:“没事的!江易余!只要当做不知道就好了,反正…反正他们说的都是假的。”
而…似乎不管找什么样的借口,心口的那道裂开的沟壑都无法完好如初,江易余并不是一个幸福的孩子,从小到大的折磨她在江音那里承受了太多。
可总归她是个孩子,总归…再打再骂江音都是她的母亲,所以这一切江易余都连牙带血咽到了肚子里。
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了朴灿烈,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使的存在…可是这个环境又化作了凌厉的疾风甩了她一个巴掌。
有好人,就有坏人;有天使,也少不了恶魔。
视线还是模糊一片,镜中的自己也被磨得看不清样子,江易余撑着洗手台低下头去,眼泪从眼眶中低落砸在雪白的瓷砖上,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直到下一节课的上课铃声打响江易余才回到班里,她刚坐到位子上边伯贤便打趣的凑过头来,边伯贤:“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你,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突然急转了一个调,江易余侧开脸没有让他细看自己通红的眼睛,江易余:“肚,肚子疼而已。”
边伯贤:“严不严重?要去医院吗?”
他依依不饶的凑过身一下子询问了好多问题,变扭的关心让两人都觉得尴尬,边伯贤轻咳了一声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边伯贤:“如果忍不住我叫盛柯陪你去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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