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上流圈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准确来说是金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金家失踪多年的小女儿找到了。
要说金家也是在上流圈里排得上号的,包揽了许多大国的珠宝生意,与许多高官权贵都搭上了关系。
此消息一出掀起了一片哗然,特别是皇家学院更是高度紧绷。
也不知道是从哪传出的流言,说金家那位失踪已久的小女儿就在皇家学院。
学校的高层们都战战兢兢的坐在会议室里,每一个都如坐针毡般咬紧牙齿。
上面吩咐了在还没有查清具体情况之前不能擅自行动,那位金家小姐很可能是以平民的身份进入学院,如果真的和这些心高气傲的富家小姐们产生摩擦出了事还得他们扛。
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这边的学校高层们都打定了主意,而那边的金家却犹如一团麻绳般乱哄哄的。
大部分从豪门出身的公子哥都有一部操蛋的风流史,金父也不例外。
他的故事平庸而乏味,年轻的时候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
只不过一个是因为要巩固家族产业才取回来的联姻对象,而另一个是因为重重阻碍不能在一起的白月光情人。
人心都是偏的,比起家里那个朝三暮四整天就只会坐吃山空的正妻儿子,他其实是更偏爱那个一面都没见上的白月光的孩子。
一想到要见到那个和他初恋爱人的孩子,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就激动得通红。
带着一众仆人声势浩荡的向学院进发,全然没有要通知金钟仁的意思。
学校里的学生们也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同,这些介于成年和未成年之间的伪大人有着格外敏捷的心思。
边伯贤正在写笔记的手一顿,侧过头看着自己身旁空荡荡的位置抿了抿唇。
“诶,那些人是干嘛的?”
“看方向好像是冲我们这边来的,不会是要来搞事的吧?”
顽皮的男同学将头探出窗外远远望见一片乌压压的人群浩浩荡荡的向这边走来,也不再出声嬉闹神色仓惶。
“WOC!”
边伯贤眼睁睁的看着微掩的教室门被人粗暴的推开,率先出现一个满头银发的男人。
他灼热迫切的目光扫过教室里的每一个学生,最后定格在了坐在前排的金所炫身上。
“秀甄!”
金所炫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扯动嘴角结果牵动了脸上还未消除的淤青,顿时痛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你是秀甄!你是金秀甄!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你了。”
金所炫:您在说些什么?
金所炫捂着脸,一脸莫名地看着眼前老泪纵横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颤抖着脸皮,神情又是激动又是哀伤。
“我金家的女儿,终于回来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炸弹在金所炫的脑海里轰然炸响。她忽然觉得脸上的伤口不是那么疼了,就仿佛是牛顿的苹果重重地砸在脑袋上。
它带给了金所炫很多东西。
比如漂亮的衣裙,昂贵的包包,宽敞明亮的卧室,还有将会一帆风顺的人生。
太多太多了,就好像一片暗淡的星空因为有了月亮绽放出了璀璨夺目的光芒。
她呆呆的站在房间的正中央,脚下是柔软的羊毛地毯,入目的家具没有一件事不精致的。
如果硬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金所炫此刻的心情的话。
灰姑娘穿上了属于公主的水晶鞋,住进了水晶宫殿里。从此她摇身一变,她变得再也不贫穷。
或许再也不善良。
金所炫:这些都是我的?
“都是你的。”
男人眼神柔和的看着她欢喜雀跃的样子,眼底深藏着愧疚。
金所炫并没有察觉到,她被摆放在眼前的这一切迷了双眼。
金所炫:永远都会是我的。
——————
金钟仁摆脱了腿上厚重的石膏,神情愉悦的吹着口哨痞里痞气的溜达回了金家。
可当他回到这个他无比熟悉的家时,却猛然感觉到了一股陌生。
就好像一个万年不变的待在橱柜布满灰尘的花瓶,可突然有一天它变得光鲜亮丽从橱柜里消失出现在了窗台上。
哪怕它变得漂亮,但还是会从心底生出抵触。
更别提现在已经不只是一个花瓶那么简单了。
金钟仁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家的金所炫,眼中充满了不解。
“回来了,过来认识一下,这是你的妹妹金秀甄。”
坐在沙发上的金父笑得慈祥而柔和,这是金钟仁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父亲这么笑。
尤其是他看到站立在他父亲身旁低垂着眉眼笑的羞涩的金所炫,那种陌生的感觉越发浓烈。
金钟仁:妹妹?金秀甄?
金钟仁:她怎么会是金秀甄?她不可能是金秀甄!
金所炫登时委屈的红了眼眶,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金父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一回家就受到了欺负,顿时不高兴了。
“你这是在说些什么话,她是你妹妹,出生证明和DNA都符合,她是如假包换的金秀甄。”
金钟仁看着他笃定的神色张了张口,心脏就像是一块被抽空了空气的海绵,一阵抽疼。
金钟仁:医院的那些证明都可以造假,更何况金秀甄她……
脱口而出的话语有一半卡在了喉咙里,他还没来得及说完整句话就感觉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就好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了。
措不及防的一阵疼痛感致使他往后退了两步,扶着沙发捂着心口用力的喘着气。
金所炫:钟仁哥你没事吧?
金钟仁:别叫我哥!
他厌恶的瞪了她一眼,呼吸越发的急促。
金钟仁:你这个……你这个骗子呃!
心脏猛然被一阵尖锐的疼痛感贯穿,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缓慢的却又恶狠狠的在心脏表面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他忍不住弯下腰,手掌用力的按着心口,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金钟仁茫然的盯着光滑的大理石上倒映出的神情痛苦脸色发白的他,心中一片惊骇。
自己这是怎么了?
金所炫:爸,钟仁哥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金所炫担忧的拧起眉头,看着他神情空洞的样子有些着急的向金父求救。
而金父只是冷哼一声。
“带他去楼上休息,有事的话呼叫家庭医生。”
金钟仁:我不用……呃不用你管。
金所炫:钟仁哥,我知道你现在无法完全接受我。但现在身体要紧,你放心,我不会跟你争的。
金钟仁:……
金钟仁咬着牙,掀动嘴唇却终究没有吐出一句话。
他步履虚弱的任她扶着上了楼,等房门彻底关上后,立马甩开了她的手。
金钟仁深刻的明白他现在是仰仗着金家而活,如果没有金家这棵栖身大树他也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允许金家出事,也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图谋不轨心怀鬼胎的人进入金家。
金钟仁:你不是金秀甄。
他定定的看着她,十分的笃定。
金钟仁: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金所炫:我没有什么阴谋,也不想对金家做些什么,我现在只是在享受我二十多年来缺失的那一切。
金钟仁:呵……
金钟仁嘲讽的勾了勾唇,黝黑的眸子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金钟仁:你的脸真大,到现在还在否认。
金所炫皱了皱眉,盯着他一言不发。
金钟仁:别以为你的小把戏能骗过所有人,我可是亲眼所见,真正的金秀甄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金钟仁:死在那场火灾里。全身皮肤被重度烧伤,因为迟迟没有进行植皮感染而死。
金钟仁:一个重度烧伤并且早已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完好无缺的再次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
金所炫一抬头,就对上了金钟仁阴鹫的目光,她极力的掩饰住自己眼神中的慌乱。
金所炫:我……
金钟仁:别说什么迫不得已,人生在世,谁活得不艰难。
他拉开房门,转身对着无处遁形的金所炫眼神中敛去了些许锐利。
金钟仁:现在只要你下去跟他们说出事实,我向你保证金家绝不会多加追究。
金所炫:凭什么?
她带着极度的不甘,迎着挥洒进来的白昼光芒瞳孔骤缩。
金所炫:凭什么赖山海就可以轻易拥有那一切?凭什么她就是高高在上,无比尊贵的公主?
金所炫:而现在我得到了这一切,你却跟我说我只是个偷戴公主王冠见不得人的老鼠。
金钟仁:我没有这么说过。
金钟仁的脸色越发冷硬,下颌线紧绷。
金钟仁:我只是叫你把本该不属于你的这一切还回来。
金所炫:还回来?哈哈哈哈哈哈你真天真,现在已经落入我手里了,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金钟仁:可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你的!
金所炫:你闭嘴!
被人当面这么拆穿金所炫也感到恼怒,没有顾及手下力道推了他一把。
以为他会躲开,却没想到他只是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而她这么轻易的一推,他就像是被千斤石头给压住了一样瘫坐在地上。
金所炫:你?
金所炫纵然感到愕然,但却也没忘了眼前这个男人,刚刚还逼着她把真相说出来。
顿时冷下了眸子。
金所炫:我一定会让你知道的,她赖山海有的,我会把它踩在脚下,她赖山海没有的,我会将它紧紧的握在手中。
她蹲下身,看他挣扎着无法从地上站起,细长的手指缓缓滑过他俊朗的五官。
金所炫:等着看吧,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第十三节·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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