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翔的右手上,那只小松鼠狐疑地看着冲自己微笑的楚翔,然后它猛然顺着他的胳膊爬到他的身上,又立刻跳下来,很快就跑掉消失了。
“你要干什么?”萧元看着眼前这名奇怪的白衣男子,知道他对自己没有善意,也明显能感觉到他想要和自己打架。
“我刚说过了,不管你怎样理解,但我必须为这位姑娘讨回一个公道。”楚翔看了一眼身后的林芷兰,了无所然地向萧元说道。
看着这名莫名其妙蹿出来的家伙,萧元心生一阵恼火,大声厉问:“你是她什么人,要管这等闲事?”
“我不是她什么人,但你可以选择在这里废话,也可以选择保持沉默,因为你现在所说的一切可能会变成你在公堂上的证词。”
“嗯?”好奇怪的话,搞得萧元有些不知楚翔所云了。
这个时候楚翔又看向了身后的林芷兰,对她说道:“林姑娘,跟我走吧,我们到公堂上告这个家伙,告他强抢民女,私烧民宅。”或许没人知道,楚翔的真实身份,否则谁能够想象的到,一个小偷敢主动上公堂。
林芷兰始终保持缄默,听到楚翔所说的,她先是怔了一下,又很快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中,低头不语。
“你们听到他说的吗,他说他要告我,看来他是不知道我是谁了?”听到楚翔说要告他,萧元只觉得好笑,他立刻看向身旁的家丁得意地说道。
“是啊,老大,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旁的家丁随即都随声附和。
“哼!”看着萧元,楚翔也觉得好笑,他只是冷笑了一下,随即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谁。”立刻,楚翔的表情又归于宁静,看了身后的林芷兰一眼:“看来你不相信律法?”然后他又看向萧元和他的家丁们:“看来你们也不相信律法?”
“嗯?”众人越来越搞不懂楚翔在说些什么了,只见他突然望着天空冷笑了一下,失望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怎么相信律法,否则也许我会和你一样,就不会成为你要抓的一个人。你一直希望世界成为一个你所期望的样子,律法至上,天下公正,人人平等。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那么可笑,一切都不过是你的痴心妄想,痴人说梦罢了,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你肯定是无法活着看到你所期盼的那一天的到来。不好意思了,秦明阳,并不是你的话没道理,而是在这里,在这个所谓的『现实』面前显得太过弱小罢了,我不可能会按照你所说的做,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说完这一大通话后,楚翔突然镇定地看向面前的萧元及其手下,目光中充满了愤怒,而这种愤怒来源于一种失望,其实他和秦明阳,包括唐炎都是一样,都是希望这个世界能变好一些,只是各自的方式和理念不同罢了。
林芷兰默默听完楚翔所说的一切,作为一名农家女,她不是能完全明白他所表达的意思,但她能够明白他的失望,对这个世界的失望感,而她也想明白了,他提到的秦明阳,就是他刚才对自己说的“公道”,“平等”等话的来源。
“喂,你小子不知所云了些什么,我不想管,不过你小子最好现在就滚开,否则我可是不会对你客气的。”看着面露愤怒之气的楚翔,萧元不在乎,他有些不耐烦了,骄横地冲他嚣嚷。
“是吗?”楚翔突然有一丝邪魅地反问道,然后他挪动了一下右脚,立刻一道白影闪过。
萧元未来得及反应,等到他清醒过来,立刻意识到楚翔站在自己的背后,背对着自己,而他的右手化作了掌刀,架在了萧元的脖子上。
“如果我的手中有一把剑,也许现在你的命就没了。”楚翔不屑而又冰冷地说道。
“哦……”萧元有些害怕地向身后看了一眼,然后他立刻向左右那些惊慌失措的家丁嚷道:“你们还楞着干嘛?赶紧上啊!”这些家丁仍旧是每个人手里一把刀。
“哦?哦……”一名家丁晃过神来,立刻挥起手上的刀向楚翔砍了过去。
“哼!”楚翔再次冷笑了一下,立刻收起右手掌,然后飞起一脚,朝着那名家丁的胸膛踢了一下,并借力向上,那名家丁随即栽倒在地上,手中的刀也落在了地上。
这时候,楚翔在空中翻了个圈,右脚架在了萧元的脖子上,斜在半空中。
“啊!”萧元有些害怕地看着准备踢自己的楚翔,但楚翔似乎没有这个意思。
又有两名家丁大喊着挥刀砍向楚翔,楚翔再次冷哼一下,迅速收脚,迅速挥腿,连踢两下,旁人未看清招式时,那两名家丁已痛叫了两声,也倒在了地上。 然后楚翔安稳站在地面上,很平静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衫,然后看着对自己目瞪口呆的萧元,嘴角轻微上扬:“还要再打下去吗?”
倒在地上的家丁也站了起来,仍拿起了刀,于是九名家丁全握刀朝向楚翔,但都是有些惶恐地看着他。
“好小子,你等着!”萧元料定他们几个也打不过这个人,他也有种想撤的打算了。
“那你们还留在这里干吗?”楚翔俊秀的脸庞上带有些许不屑。
“你叫什么名字?我也回来教训你,不知道你是谁怎么行?”萧元同样表现出了自己的不屑。
“楚翔。”楚翔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他已经不理会萧元了,立刻又是一闪而过,楚翔站在了林芷兰的面前。
“林姑娘,我们走吧!”看着尚有些惊魂未定的林芷兰,楚翔轻轻说道。
“我们走,楚翔,你给我等着,老子早晚让你好看!”身后萧元忿忿地冲楚翔喊,然后只能不满地带着他的手下走开了。
“走,走,走……”九名家丁也就不说什么了,慌忙招呼着对方,跟着他们的大少爷离开了。
看了一眼身后那些人离开的背影,楚翔又看向面前的林芷兰,目光很温和:“走吧,林姑娘,我带你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去什么地方?”林芷兰顿了顿,看着眼前的这名男子,问道。
“什么地方都行,只要能远离这些所谓的是非。”楚翔看了看一旁的那条小河流,内心之中充满了平静,很多事情他已经不想去理会。
夜幕渐渐垂下,夕阳已无影无踪。而在出了京城东城门,附近的那片树林中,一匹马向着东南方在往前跑。
而骑在马上的正是凌威,他离开了京城,就这个时候,没有告知任何人,也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就他一个人。
没有人清楚凌威的目的,这个神秘的家伙做什么事,一般不会有人知道。
很快,凌威就完全置身于密林之中了,夜越来越暗,他听到了一些猫头鹰的啼叫声,骑在马上,停了下来,向周围看了过去。
四周似乎并无什么奇怪的,稀疏的星光下,一旁只有挺立的林木,暗淡的草丛,茂密的林业还在风中“沙沙”作响。
凌威仔细地看着,突然他将目光停留在了一棵粗壮的榕树上,他静静看了看那棵榕树的树干,然后他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丝微笑。 接着,凌威即握住缰绳,“驾!”轻声呼了一下,立刻骑马接着前行,仍驾马飞奔,奔走在林木的草丛中,向东而去了。
那棵粗壮的榕树后面,唐冲背靠着树干,银白色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飘逸。这时候唐冲斜看了一眼旁边,凌威已经消失,于是他就轻轻吁了一口气,遂向前走去了。
行走了几十步,绕过了十几棵树,然后唐冲就停了下来。因为在唐冲的面前,一棵树下,停靠着一辆马车,而马车的一旁站着一名年龄稍长一些,并不算老的黑发长者。
“吴伯,有什么消息吗?”看着眼前的长者,唐冲问了起来。他是现在唐家堡的管家,是唐冲的心腹下人,算从小看着唐冲长大。
“少掌门,刚才确实来了飞鸽传书。”吴伯对唐冲恭敬答道,以前总是称唐冲为“大少爷”,现在唐冲成了掌门,也就改了称呼。
“哦?那查到秦明阳的下落了吗?当然,还有小炎?”
“确实有查到,不出少掌门所料,唐炎少爷他确实和秦明阳同行,他们现在正在赶往沧州……”
“沧州?那么……”
“的确,他们这次此行的目的应该就是蓬莱,和严世蕃一样。”
“哼……”听到这里,唐冲轻声哼笑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不是应该,而是肯定,这次他们行动的目的八成和圣阁门脱不了关系,连锦衣卫都出动了,这势必会有一场好戏,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就行了。只是没想到小炎他会成为秦明阳的人,他可真让我这个作兄长的失望啊!”说完,唐冲还叹了一口气。
“唐炎少爷毕竟离家出走多年,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少掌门没必要自责。”吴伯,看着唐冲,倒为唐炎解释了一下。
“算了,吴伯。还有其他消息吗?”
“没有了,少掌门。只是有个疑问,不知……”
“嗯?问吧。”听吴伯突然地问,唐冲也有些感到奇怪。
“不知,刚才那个骑马的人是否在跟踪少掌门?”唐冲还以为吴伯没有发现自己被人跟踪呢,所以他也就没提及这件事,没想到吴伯看到了那名骑马的白衣男子。
“哦,是,他是在跟踪我,清早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了,可直到刚才才算甩掉了他。”唐冲又看了一眼旁边说道,周围确实已是空寂无人了。
“那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少掌门?”吴伯好奇地问了起来。
“不知道,也许秦明阳认识他,或许见到秦明阳就能知道些什么线索了。”
“那少掌门打算怎么办?”
“我们走吧,吴伯。如果速度快的话,也许能赶上不少事情。”说完,唐冲就头也不顾向着马车走去,随即他就跳上了马车,坐到了里面。
这时候,吴伯又向四周看了看,寂静的树林中弥漫着寒气,看不到任何生机,只有远处传来的猫头鹰阴森的啼叫声。
然后吴伯就跳上马车,坐在车头,挥起鞭子,“驾!”遂驾驶马车向前走了。
稍待,过了一会,马车已经远离了这里,却又传来了“嗒,嗒”的马蹄声,但比较轻。
凌威再次出现在了这里,他骑着马停了下来。在树下,他借着微弱的星光,向地面看了看,看着那辆马车的车辙印,在他俊逸的脸庞上再次勾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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