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呆呆地看着眼前,秦明阳的左手在滴血,他缓缓地看向身后的夏萌:“萌儿,别再胡闹了……”
然后秦明阳缓缓松开了左手中的赤刃剑,在那一刻,夏萌立刻下意识地收了剑,并担心地看向了秦明阳。
“这样她就不会再用剑指着你了,你可以放心了吧,媜儿?”秦明阳用温和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受到了惊吓的小女孩儿。其实秦明阳也不想这样,他一个人要应付这么多人,他自己也感到头大,虽然每一步都在意料之中,但想讨好所有人,明显是不可能的,这家伙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所有能到来的麻烦,就算是演戏,也要演得像。
“你这是干什么,就为了救她?”夏萌立刻走上前去,看着秦明阳受伤的手,无法理解地责问起了秦明阳。
“我没事,她是我的客人,你这样对她很不礼貌。”秦明阳似在嗔怪地看着夏萌。
“可是,你这样……”夏萌看着秦明阳,面容露出担心与生气。
“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原因,现在,一切都从新开始……”秦明阳缓缓站了起来,看了一下流着两道鲜红血液的左手,慢慢开口:“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但也没有什么是可以追回的,试着去学会接受你面前的人。”
夏萌无法明白,秦明阳在责怪自己,她只是在担心他,却无法得到他的理解。她很失望,她无法接受那个叫“媜儿”的女孩子突然出现在秦明阳的身旁,自己的面前,更何况她还是嘉靖的女儿。
“那你的手?”夏萌不想在意秦明阳在说些什么,她只是担心地看着秦明阳仍在滴血的左手。
“草屋后面有一辆马车,马车內有些纱布,你要是担心,可以拿来包扎一下。”秦明阳并没有看向夏萌,只是若无其事地说道。
“哼,看来你早有准备。”一旁,唐炎又不禁冷笑了一下。
夏萌不再说什么了,她虽然有些生气,但还是随即走开去拿纱布了。
看着夏萌走开了,唐炎随即跟了上去,他其实是明白秦明阳的想法的。
这样,旁边已无他人。“媜儿,不用担心了,你不会有事的。”秦明阳平静地看着宁安,他在尽自己所能使宁安平静起来。
宁安缓缓缓过神来,她的眼眶中突然变得湿润了。
“我还以为,你要杀了我呢……”宁安哽咽地责怪着秦明阳。
“你在说什么,她拿剑指着你,你说我要杀你,我拿剑指着你的时候,你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
“可是你看不出她有明显的杀意吗?”
“我还真没看出来,好了,不要再哭鼻子了,要学会一点点变坚强……”
“你就会给我讲这些有用没用的道理,那以后你若不在我身旁,她又起了杀意,而我又打不过她,你让我怎么办?”
“那你就一直呆在我身旁啊!”秦明阳站了起来,冷冷地吐了一句。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说完,秦明阳即转过身去,看着眼前漆黑的树林,走了过去,又接着说道:“媜儿,你去过海边吗?”秦明阳明显明知故问了,从小在宫中长大的她怎么可能去过。
“嗯?”宁安不明白秦明阳在说些什么,但知道这家伙转话题很快。
“大海可以包容一切,但也可以埋葬一切。在海边,你会意识到你是有多么渺小的。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蓬莱,去看一次真正的大海。”秦明阳说着,头转过去,看着宁安,目光中闪现一道光芒。
“看来,你还在生气?”马车旁,唐炎看着身旁面无表情的夏萌问道。
“我没有。”夏萌的回答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
“你的内心只有你自己清楚,但那个家伙是在故意气你,难道你看不出来?难道你一点都不了解那个家伙?”
“我知道……”
“那么很好,就不要再去在意太多了。你越是心烦意乱,那你就越看不清事实。无论现在你是什么心情,但当清晨的阳光到来时,一切都会从新开始。”说着,唐炎抬头仰望了一下漆黑的夜空,这家伙也爱说道理。
“你越来越像他了。”看着身旁的唐炎,内心的感觉让她说出了这句话。
“有吗,我怎么没发觉?”唐炎仍旧看着夜空,只是嘴角稍微向上扬了一下。
清晨时分,雾气渐渐散去。被鞑靼大军包围的京城,也因鞑靼人的离去,从几日的不安与死寂中苏醒了过来。
尚有些阴沉的天空露出了几缕轻薄的阳光。严府的大门渐渐打开了,蔓静儿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
城中的许多店铺又从新打开了自己封闭几天的大门,蔓静儿现在要去置办些物品,毕竟偌大的严府也是会缺东西的。
走在布满青石板的街道上,不断有人从蔓静儿的身旁有过,但当走到一个街口时,她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她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入了她的耳中。
慢慢转过身去,蔓静儿立刻看到那个刚才站在她身后的那个人,刹那间,蔓静儿不由得惊了一下。
“静儿!”
站在蔓静儿面前的是一位绝美的美男子,一袭青纱白衣,银白色的长发在微风中飘逸,纤细修长的眉宇,白皙的肤色,面若青葱,俏美俊秀的脸庞堪比女人,若是换上一身女装,估计能气死不少女人。
“唐……唐冲少爷?”蔓静儿相当吃惊地看着眼前这名熟悉的男子。
唐冲,二十三岁,以前的唐门大少爷,现任唐门掌门,唐炎他哥,精于用毒与暗器,武功不高,但头脑聪明,善使计谋,野心很大,并且有些阴险。
此时,在沧州附近的一片密林中。几缕阳光打在了楚翔的脸上,他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面前,那只可爱的小松鼠正看着自己。
楚翔,二十四岁,也是身穿白衣,有一张潇洒不羁的帅气脸庞,轻功很高,来去自如,独身一人,偶尔会干些劫富济贫的事情,自称是侠盗。那只小松鼠是他的宠物。
楚翔独自一人躺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他已经睡了有一段时间了,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及周围的一切都是湿润的,才意识到昨天下了雨。
“小家伙,看来你也饿了?”楚翔看着眼前的小松鼠,微微一笑说道。
这个时候,楚翔突然听到了脚步声,而且是很急促的脚步声,而且还不止一处。
“看来有事情要发生……”说了一下,楚翔轻轻拖起了眼前的小家伙,将它放在了一旁的树枝上,然后坐了起来,刹那的一瞬间,他已悄然站在了地面上。
楚翔缓缓抬头向前方看了过去,立刻发现前方有一个人,是一名美丽的女子,她正依靠在一棵树旁,扶着树轻轻地喘着气,看的出来,她刚跑过。
“嗯?”楚翔仔细看了过去,不由得惊了一下。
眼前的那名女子身穿青色衣衫,淡蓝色的裙摆,细看过去,面似粉桃,白肌胜雪,静美素雅的容貌,宛如一名落入凡尘的仙女。
林芷兰,二十一岁,身世来历都不详,似乎只是一名普通的农家女,有着绝美的容貌和善良的心灵。
林芷兰又轻轻喘了口气,方才平静下来,她突然意识到有人注视着自己,于是立刻抬头向前看了过去,一名白衣男子立刻出现在了她的明眸中。
这个时候,从后面跑来了三个拿刀的大汗,他们穿着粗布麻衣,正恶狠狠地看着林芷兰。
楚翔看了过去,立刻明白了,原来这名女子是遇上了山匪。
“哼,这下你跑不掉了吧?”一名山匪看向林芷兰,得意地喊道。
这个时候,林芷兰静静地看向了眼前的楚翔,目光中流露出一种伤感的气息,楚翔明白,这名女子将希望寄托给了他这一个陌生人。
“姑娘,你没事吧?”平静地看着林芷兰,楚翔缓缓开口,丝毫无视那三名山匪的存在。
“嗯?”这时候那三名山匪才意识到旁边竟然还有一个人。
林芷兰扶着树缓缓站了起来,并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楚翔。
“喂,小子,你是她的什么人?”一名山匪走了过去,拿刀指着楚翔,大声问道。
楚翔没有在意那名山匪,他仍看着林芷兰:“姑娘,你好像遇到了些麻烦?”
“哦……臭小子,竟敢无视本大爷。”那名山匪有些生气地向楚翔挥了挥刀。
“喂,你们三个也太不懂得欣赏了吧?难得有些晴好的天气,我欣赏眼前景色的雅兴可不想被你们打扰了。”楚翔看向那三名山匪,冲他们微微一笑说道。他将眼前这名美丽的女子视为一种美丽的景色。
“你在说些什么,小子,你最好立刻离开,否则,惹怒了大爷们……”另一名山匪也冲着楚翔嚷嚷了起来,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面前一道白色身影飘过,他握刀的右手感觉被人打了一下,正在他还不知怎么回事时,却发现面前那名白衣男子正拿着一把刀,而自己手中的刀已没有了。
“否则怎么样?”楚翔扬起嘴角,握住手中的刀指向了那名山匪。
三名山匪同时吃惊地看着楚翔,意识到这名白衣男子并不简单,他彼此看着对方,不知如何去做。
犹豫了一下,一名山匪率先冲着楚翔喊道:“臭小子,大爷们今天先放过你,不过,你最好小心了!”然后他就转过身去要离开,并冲另两名山匪说了一下:“走!”
“哼!”楚翔只是轻轻冷笑了一下。那三名山匪随即愤愤地离开了。
看着那三个人离开了,楚翔随即将手中的刀扔在了一旁,然后他又看向了林芷兰。
“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看着那三名山匪离开后,林芷兰缓缓松了口气,然后她看着楚翔向他道了一声谢。
“这没什么……”
林芷兰已不再说什么,她又看了一眼楚翔,然后转了过身去,随即准备走开。
“看来姑娘有点儿意思?”看到林芷兰要离开,站在后面的楚翔只是轻轻微笑,说出了这句话,并使林芷兰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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