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她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那个时候,他知道倘若告诉邝露实情,她必定会与自己一并赴死,除了瞒着别无他法。六界四海为他一人还有拯救的希望,他不能如白泽所预测的那般,用金元护着弯弯安全降生。母子只能选其一,他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亲手毁了那孩子的仙身,还利用了那孩子去麻痹魑魅,使他掉以轻心……他没有问过邝露,她愿不愿意。因他知,邝露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也不会牺牲孩子。她宁愿和他一起赴死,亦绝不会独活。
润玉不敢问,不能问。
润玉只知道,他那样做,应该不是错的。
“彦佑,你去哄哄她,她都不肯吃饭。”他只能求助彦佑,一连几日,邝露不肯和他说一句话。润玉站在门外,想听听她的声音。
“哎呀呀,这可是怎么了?这么强的结界,要是没这人鱼泪我都进不来。”
……
润玉将公务全部搬来房里,白天陪着她,也一句话不说,有时端来清粥强硬喂她几口,晚上则拥邝露同榻而眠。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只能日日输灵力续命。润玉开始虚弱了,这些年用鲜血浇灌夜月琉璃,龙髓补养邝露神智,他把他有的,能用的,都用上了。
待大婚后,他得到夜月琉璃后……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仔细想过,那之后该如何。他想,只要能天天看到她好好的就好。
又是一夜,月圆,润玉睁开眼。邝露坐在窗棂上,仰头接一口桂花酿。一看便知是哪个魄。
“润玉,用这么强的结界困住我,你在怕什么?”
见他不语,她眉宇间开始有些焦躁。
“这酒不是全被我砸了么?”邝露语气不善。
“砸了可惜,就偷偷藏了……就一坛。”润玉脸色微微变了,做错了事似的,不由低下头,毕竟那酒确实好喝。
仿佛一瞬间又回到那个地方。她是懒馋笨凶的天女,他是身不由己的凡子。
就连贴过来带着酒香的吻都是一个味道。情窦初开的少年爱上浑身都是毛病的仙女,呵,他不知她哪里好了,许是天女山闭塞,没有见过美女的缘故……他那时,是迷恋她的。润玉想,大概是天性里渴望被人保护疼爱,而邝露,无论何时,都是那个唯一心疼他的人。
吻慢慢加深,他迷醉地望著邝露,但那双好看的眼瞳并未开启,仍是闭着吻他。润玉被她反为了主,压在身下,呼吸逐渐粗重……
“你知道,我有多讨厌锦觅么?我想要的,我奉若神圣的,她唾手可得,随意践踏丢弃。可爱魄压制着我,爱屋及乌依旧真心对她,求她。事情都已过去了,但那恨是无法忘记的……我是恶魄啊,润玉……我好想杀了她……已经控制不住了怎么办?”
——润玉,若我有一天控制不住自己,和魑魅一般,毁了所有你爱的,你会不会杀了我?
沉睡中听见邝露一句呢喃,再睁开眼已是天明。
他被施了术法!
“润玉!润玉!”等到终于可以挪动身体,丹朱从殿外奔来,浑身鲜血,他的手掌在润玉白袖上留下两个印记,“小露珠发疯了!她杀了好多人!她还去魔界抓了小锦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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