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兽的泪还挂在面上,他一直认为,他从未融入过二人之中。六百年的相伴,亦未使得邝露爱上他。陛下为何这样说?
润玉缓缓地摇头,阳光在他的衣襟上流淌,宁静而高华:“那时我可以不介意翎羽在她身体里,但你不行。她待你不同。”
现在的邝露,就像以前的他。润玉不能给她在他与魇兽之间摇摆的机会,他不敢冒一丁点险。是很自私,但爱情,就是自私的不是么?
顿了顿,脸色微微变了,他阖上眼帘。
“魇兽,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苍白清丽的女子从寝殿里走出来,润玉握住她的手,稳住了她有些摇晃的身体。这时魇兽已经离开一会儿了。
“你不见他?”润玉是不希望的,但他还要问一句。看邝露摇了摇头,道:“不必,现已有个把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了,我为他高兴就好。”
“哦,你真高兴?”润玉双眉微动,手指攥紧了些,邝露闻到一股子酸气。他声音微沉,“我是不是一直都对他很过分?”
“陛下良善,若换成他人,也许就直接杀了,以绝后患。”
她当然知道润玉不会做这样的事,这小魇兽在他心里,和她与孩子一样的重要。
她皱起眉。
“头还疼么?”
“好些了。润玉,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没什么,他问你安否。”
眉皱得更深,邝露眼神忽然有些茫然,润玉连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陛下,我怎么回事?身上头上都好痛……我刚才好像不是在这里……”乍醒时那一眼流转的眼波,如此明亮无邪,宛如清泉。
她这模样,难道又失忆了?
润玉深思着,轻声安慰了一会,便抱她回房休息。邝露慢慢睡了过去,润玉紧紧抱着她的身子,一夜未眠。
第二日金雀报早,邝露自一方胸膛上醒来,瞥见头顶一双美目里晶莹闪烁,她捂口,天帝陛下这可是……哭过?
“我是把陛下你……那个了么?”玷污了如冰之清,如玉之洁的天帝陛下,她简直是万死难辞其咎,十道天雷加身都洗不清这罪孽啊!
润玉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瞬,背过身,用被子裹住身体。
她记忆时好时坏。有时是孩童心智的娇嗔少女,有时软糯可人,有时又是温婉平和的女子,她们会交替出现,没有规律。他分不清她们谁是谁,是哪一魄。润玉只发现,那个最像邝露的魄,有其他几个没有的记忆。
“你受苦了。”润玉什么都做不了。
她却不以为然,只管取笑他:“辛苦陛下雨露均沾才是。”
润玉知道,她是宽他的心。对润玉来说,这不是一段轻松的日子。邝露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每晚早早的香甜入睡,第二日茫茫然的醒来。然而,她的精气却在一天天衰竭下去,有时候白天和他说着话,就会忽然晕倒过去。
润玉怀中的那缕爱魄,生息亦渐渐虚弱。噩梦重新笼罩,令他在每个黑夜来临的时候,都如临大敌,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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