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日,集市人山人海,润玉和一个胖女人讨价还价半天,终于靠着俊美的皮相把山里打来的狍子卖了个好价。他带着露珠去成衣店挑了几件冬衣,露珠在他面前转几个圈,他满意地点点头。
润玉将露珠的手牵着,两人就似一对寻常小夫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
“少主,主人急召。”
不知是谁轻轻撞了润玉的肩膀,他却像被撞丢了魂魄似的。
润玉:露珠。
他扶住露珠的两肩。
润玉:我刚看见有卖糖人的,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就回来。
露珠答应着,乖乖站在原地等。等到双腿实在有些酸疼,怕弄脏了润玉买的衣服,她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捧着脸继续等。
润玉由引路人带到一间客栈里,墨色斗篷下的人已等候他多时。
云升:润玉,娘有多久没见你了?
润玉耳中是温柔的语声,他眼中含泪,扑到坐于桌边的妇人膝上。
润玉:娘,孩儿想你。
妇人的指上戴着玫瑰色的宝石,那温柔的颜色衬得在润玉发上抚摸的手更加柔软。
云升:傻孩子,这么大的人了,还哭个不停。一点都不像你爹,他是个流血不流泪的铁汉。
润玉听话地将泪拭去,他跪在地上,向母亲诉说着思念之情。
云升公主温柔地笑,将他微红的眼圈看着。
润玉:孩儿不孝无能,娘你……
他说不下去了。
公主敛了温柔笑意,绝美的脸上没了表情,润玉悔不该揭母亲伤疤,他不知该做什么补救。
冷笑一声,云升问道。
云升:我适才在街上看见你,你身旁可是天女?你和她好像很亲密?
润玉:我……
润玉面色慌张,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揪住衣角。
云升的眼睛有一瞬间透过丝凌厉,片刻后又被温柔装满。
云升:你真是长大了,娘管不住你,但娘要你记住,莫动了真感情,否则到时会误了大事。莫要忘了,我和你说过你爹是怎么死的……龙府五十三口人,又是如何惨死?
润玉脸色煞白。
莫要忘了,莫要忘了。
这几个字于润玉,如鬼如寐。多少次午夜梦回,那些凄惨的声音在他耳旁,在他脑内。
宿命一样,挥散不去。
云升:今夜大年夜,你陪娘一起罢。娘谎称得了传染恶疾,寝宫已被封锁,那人发现不了我来见你。
润玉想到了什么,他看到母亲的手抓住了他的,记忆中母亲从未这般握过他的手,这突来的温暖让他什么也想不起了。
年夜里爆竹声声热闹得紧,他坐在靠窗口的位置,看了一夜的烟火。
翌日清晨润玉还在看着窗外落下的鹅毛大雪发呆,又下雪了,整座城都被厚雪所覆盖,满目皆白。
他手里攥着个物件,暗暗用力。
身后母亲声音温软。
云升:孩子,把她带来与我见见。
润玉看到一个雪人。
她的眼睫上也是冰雪,一张小脸冻得发青。
润玉:笨蛋,你为何不先回家?
听到润玉轻柔的声音,露珠在他为她搓揉一双冰手的时候才有了反应,她往他膝盖上重重踢了一脚。
露珠:你死哪里去了?!怎么才回来?!糖人呢?!
润玉不知该如何回答,然后又被她紧紧搂住身体。
露珠: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你是不是嫌我凶?我以后不打你了,不打你了……
润玉发现自己一颗心也被搂紧了。
润玉:我们回家。
他抱起她。
一路无言,露珠乖乖搂着润玉的脖子,他亦紧搂了她,只是眉目深深,不知在想些什么。露珠也不管那许多,只想把他搂得更紧。回家烧了热水浸浴,润玉拿水勺浇水在一片光滑肩上,露珠舒服地长出一口气。
润玉:我们走罢,离开这里,我们两个人随便去哪,不要被任何人找到,好么?
润玉握住她的手,话说出口自己亦惊骇了,他怎能不顾其他,只想着儿女私情。可,若她答应了,自私一回又何妨。他将她的手心捏紧,心中满是不安。
但是露珠摇了头。
露珠:这里很好。
她要等他。润玉知道,六百年的相守,怎能没有丝毫情感。
润玉: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你可知这诗句什么意思?
他忽然吟起诗来,然后也不等露珠回答,继续道。
润玉:我问你,若是一日他回来了,你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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