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副官严肃的巡视着四周，自然没有漏掉突兀出现的你。眉头一皱，抬脚便走了过来。

张副官：“小姐，今日火车站戒严，请离开。”

你抬手摘下帽子，望向他。副官心里突然蓦然一窒，震撼于你眸中情绪的不清。

苏念：“张副官？”

虽然你用了问句，但心中却极为笃定眼前之人的身份。从前些日子你打算回长沙起，这长沙城里当权的人便被默云查了个清楚。张日山，张启山身边最得力的副官，日后要与他打交道的地方不少啊。

张副官：“（眼神骤然转冷）不知小姐有何事？”

你将手中的帽子塞进一名士兵手中，行李歇在脚边。

苏念：“不要紧张，我叫苏念，南京派来的军务人员。劳烦帮我找一下你们长官。”

苏念——心中忍不住重复一遍，疑惑地看了你一眼。见你面上坦荡，这才应下。

张副官：“稍等。”

你看着他走上火车，你的目光也忍不住落在火车上。

苏念：“零七六——”

张副官：“佛爷，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苏念，说是南方派来的军务人员，要见你。”

抬眸，想起些什么，又看向那堆尸体。

张启山：“把人带进来，顺便把八爷叫来。”

张副官：“八爷如果知道车内是这个情况，恐怕不会来。”

张启山：“跟他说，他要是不来，我就一枪毙了他。”

颇为勉强的压住嘴角的笑意，转身离开。行至你面前，抬手便是一个标准的军礼。

张副官：“苏长官，佛爷请您进去。”

你倒是有些诧异，在他们眼中，你是个外来的，连个下马威都没有吗？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他居然如此轻易的就改口叫你苏长官了。你收起诧异，自觉友好地点了个头。

苏念：“多谢。”

这下倒换成他诧异了，看着你走进车厢，转身找来了亲兵。火车上满是尸体与棺材，扑鼻而来的便是腐臭味。你在一节车厢中找到了张启山，你的到来似乎并未引起他的注意，仍旧查看着四周的尸体。

苏念：“你好，苏念。”

你伸出手来，脸上不带任何笑意。在他张启山的面前，你的态度若是太好，日后留在长沙便只有被动的份儿了。张启山诧异的看了你一眼，摘下手套，握住你的手。

张启山：“张启山。”

骨节分明的手，掌心却是长期握枪留下的老茧，还有一些应该是习武留下的茧。十分有力，很温暖。你却不敢握太久，急忙抽手。张启山发现你手的温度似乎有些冰，却也算是可以接受的范畴，并未放在心上。张启山将手套戴好，低头翻动着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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