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落红不是无情物（五）

是谁！究竟是谁！弥漫着冲天的杀气和刺骨的寒凉，此人实力绝对在神人境之上！

“好熟悉的感觉……”哪吒低声喃语到，他总觉得这道气息很熟悉，似乎曾经在哪里遇到过，只是究竟在何处遇见过呢？哪吒一时半会儿又有些想不起来了……

“我知道了！西牛贺洲——孤月国国师府，我在国师府暗道里遇见过同样的气息！”

哪吒紧盯着海升龙消失的角落，漆黑的星眸染上了一抹复杂的情绪，如果海升龙做的这一切都是有人幕后指使的，那幕后之人的目的又是什么？难不成只是为了逼他打开阴山秘境？还是说想要阻止他救活羲和公主呢？又或者并没有哪吒想的这么简单……

凌云阁成立后的祸乱、阴山秘境的设计……此人的目的很明显是冲着哪吒来的，若是哪吒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定是一路跟着哪吒来到阴山秘境的，境界之高，就连杨戬也不曾发觉！

“少主，阴山秘境唯有您一人能够打开，海升龙一定还在秘境中，只要我们仔细搜查，一定能将人找出来的！”虎靖湫担心海升龙日后会报复，他认为还是斩草除根的好。

哪吒沉思良久，摇头道:“不必了，救走海升龙的人实力远在你我之上，他既然没有正面和我们起冲突，想来应该是顾虑着什么，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不要自找麻烦。”

“另外，既然此事已经了结，就让天聿他们入土为安吧，死人的事情，我也不想再计较了。”

“属下这就去安排。”虎靖湫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冤家，听你的意思，你之前莫非遇见过救走海升龙的人？”虎靖湫走后，杨戬犹豫着问到。

哪吒深叹一口气，点头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我之前的确遇见过此人，当年如来佛祖开坛讲经，我随昊天一同前往灵山，无聊时与金蝉子尊者前往西牛贺洲游玩，同时也为了查出暗中截杀凌云阁的幕后黑手，于是顺着线索偷偷摸到了孤月国国师府中，我是在国师府后园的暗道中发现了一道不属于人族的气息，并且还和那人交手了数十招，勉强在伯仲之间，那人的气息和救走海升龙之人如出一辙，不过实力却远远强过之前，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你的意思是，当年截杀凌云阁的幕后黑手和救走海升龙的是同一个人？”杨戬神情凝重，如果真的有人从始至终一直紧盯着哪吒，而哪吒自己却毫无察觉，这对哪吒而言也太过被动了！

“应该是，”哪吒苦笑一声，摇头继续到:“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心中自有定数。”

“可那人的实力远在我之上，对你而言，威胁太大了！”杨戬眉头紧蹙，担忧不已。

“所以当务之急，我必须尽快突破神级！”哪吒深吸一口气，紧咬着后槽牙，他已经在天帝境停滞太久了，并非是机遇未到，实在是当初强行突破金仙境留下的隐患，一旦神级雷劫降临，他势必会遭受双倍甚至更多，即使成功，也定然伤的不轻，阴山秘境有太多未知的东西，谨慎如哪吒，断然不会选择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引来神级雷劫！

“要突破了吗？我替你护法！”杨戬惊喜的瞪大眼睛，欣慰的笑了笑，每一个突破初神境的强者，都会觉醒一种五行法则，他当初觉醒的是金系法则，虽然没有太大用处，但也能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更加熟悉自己的法宝，尤其是对盘古斧而言，即使没有临渊的帮助，杨戬也能感受到盘古斧传递给他的那份大气磅礴的安全感。

哪吒五行尊火，想来突破神级后，觉醒的应该是火系法则，火主杀，对哪吒而言无疑是一处强大的助力，再加上有伏羲琴相助，以初神境的实力对上神人境也未必会输！

“没有，还不到日子，等出了阴山秘境再说吧。”哪吒神色如常，并未过多解释，如果被杨戬知道真相，恐怕他又得自责好一阵子了，一旦雷劫太过强大，自己伤的重了些，杨戬怕是能念叨一辈子，哪吒还是希望耳根能清净点儿……

“那到时候就去玉泉山吧，远离人烟，师父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就算雷劫毁了金霞洞也没什么，左右洞里的宝贝都已经在我手上了，师父也不会心疼，而且还有了借口去找太乙师叔蹭吃蹭喝一阵儿。”杨戬没心没肺的笑着，毕竟自家师父就是拿来坑的。

哪吒莞尔一笑，调侃到:“你啊，这话要是让玉鼎师伯听到，非得被你气的七窍生烟不成！”

“不至于，老头心大着呢，我当年砸坏了他的一柄千年玉如意，他也不过是罚我扫了一年玉泉山罢了，毁了一座玉泉山，老头怕是都没空罚我了，正好！”杨戬得意的挑了挑眉尖，兴致勃勃的和哪吒谈起自己少时的糗事，直引得哪吒捧腹大笑，倒也忘了之前紧张的气氛。

随着海升龙的失踪，此次的事件也算是落下了帷幕，其中的真相，哪吒并未明言。

同时，水皓邪他们也默契的没有再询问，不过也正因为海升龙的算计，哪吒间接扫清了巫族内部的阻碍，也清楚了水皓邪和炎正杉等人的真正想法，当务之急便是唤醒羲和公主，至于巫族要不要离开阴山秘境，一切就等羲和公主决断吧。

“三位长老不请自来，此为何意？”哪吒双臂抱在胸前，轻勾起唇角看向门外的三人，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莫非……是来问罪的不成？”

“少主……少主您误会了，我等——是来向少主道歉的。”木晋玄尴尬的站在水皓邪和火正杉中间，抱拳拱手，然而身边的两个人兀自转头看向别处，什么话也不说，木晋玄嘴角抽了抽，抬肘怼了怼一旁的水皓邪和炎正杉二人，低声道:“说话啊！皓邪，你们哑巴了？”

“……”哪吒无声挑了挑眉，“三位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还请离开吧，晚辈正在查阅古书，寻找破除封印之事，就不多留三位长老了，请便。”

“等……等一下！”眼见哪吒毫不犹豫的关上房门，水皓邪忙上前挡住，犹豫到:“少主，我和正杉之前对您多有误解，以至于后来宁愿独善其身也未曾出手相助，此次多亏您不计前嫌，设计揪出了海升龙这个大祸，才未使巫族陷入更加混乱的深渊……”

“水长老严重了，哪吒只是在帮自己罢了，毕竟天聿真正想要害的，仅我一人而已。”哪吒倚在半闭的门前，颔首一礼，言语客套着，继续到:“几位长老之前的选择，并无不妥之处，你们也是为了巫族安好，对此，哪吒并无责怪之意，只是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三位请便！”

水皓邪的袖手旁观，哪吒虽能理解，可心中怎能无怨？天聿等人的小动作，哪吒不信水皓邪他们不知道，可他却连一声提醒都做不到，事后的道歉，哪吒不稀罕！

“少主，我们有破解封印的线索！”炎正杉和哪吒有过接触，还算是了解这位少主的脾气，他也看得出哪吒对他们是有意见的，一时半会儿是没可能解开这份纠葛了。

“此话当真？”哪吒关门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炎正杉，沉默过后，哪吒轻叹一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点头到:“进来说吧。”

屋内，杨戬正靠在书桌前翻动着桌上的古书，这些都是哪吒当初离开玉虚宫前，从藏书阁里“顺”出来的，里面的内容多是和巫族有关的，哪吒和杨戬已经翻了好几天了，就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和巫族献祭封印有关的介绍，毕竟只有了解封印之后，才能想到破解封印的办法。

“三位请坐吧，废话不多说，既然炎长老有破解封印的线索，还请直言。”哪吒推开桌角的一堆古书，半靠着坐上去，双手抱在胸前，沉声到。

水皓邪和炎正杉对视一眼，见炎正杉点头，水皓邪看向哪吒，缓缓开口到:“少主，想必当年封印阴山秘境的因果，秋老已经全部告诉您了，属下等人也就不再过多赘述，您也知道，阴山秘境能够隐匿于三界之外，便是因为公主以您的血肉之躯作为献祭，换句话说，其实……”

“等等！”杨戬冷冷的打断了水皓邪的讲述，“什么叫以血肉之躯为祭献？把话说清楚！”

“这……少主，您没有……”水皓邪眉头一皱，他本以为哪吒已经将这些事都告诉杨戬了，所以才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可现在看杨戬的表现，似乎什么也不清楚……

“无碍，你继续说。”哪吒回身拍了拍杨戬的肩膀，摇了摇头，对水皓邪吩咐到。

“……属下的意思是，阴山秘境就好比是圣器，它和您的血脉相连，如果您能想办法和阴山秘境相互感知，或许就可以让阴山秘境认您为主，到时候，是否破除封印，都只在您的一念之间。”

“你的意思是——阴山秘境能够像圣器一样认主？认主之后，阴山秘境的一切变化都能以我的意志为主？”哪吒俊眉紧蹙，如果水皓邪的话当真，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阴山秘境曾是巫皇一脉的契约圣境，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东皇大巫决意将其作为巫族皇城，少主您的血脉已经和阴山秘境相融，按理来说，您已经是阴山秘境的主人了，至于如何将其确实的收归己用，属下便不得而知，这些还得您亲自探索。”

水皓邪言尽于此，毕竟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哪吒沉默着点了点头，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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