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九霄云殿出来,润玉便急匆匆的赶回了璇玑宫。
见老胡与锦觅守在安宁塌前,润玉急声问询:“安宁仙子情况如何?”
老胡满脸愁云惨淡,“不妙不妙哇!”
润玉赶忙上前拎了老胡丢在一边,自己坐在塌前,掐了掐安宁的脉门,松开手,手中灵力源源不断的涌进安宁体内,助她修复全身筋脉。
在输送灵力的过程中,润玉赫然发现安宁真身乃一朵冰莲,与他系出同源,修炼的都是水系法术,如此一来,倒事半功倍,可加速修复安宁的筋脉。
如此源源不断输了一夜灵力,待润玉停下手,抹去额上冷汗,静坐调息完后,轻轻抚了抚安宁额头,眸子里仿若藏有万千星辰,熠熠生辉,温润的笑道:“我渡灵力予你疗伤,你反倒还偷我五千年灵力。”
安宁这一睡便是整整两日,润玉等的心焦,便捉了老胡来问询:“这已是两日过去,安宁仙子何以还不醒?”
老胡别有深意的瞅了润玉一眼,道:“等小安宁的伤势完全转好以后,她自然会醒。”
闻此一言,润玉倒也是放下了心,静待安宁醒转之日。
另一边。
老胡自晓得安宁平安之后便离开了璇玑宫,宿在狐狸仙的姻缘府。
而锦觅却奔着凤凰夜寝的厢房去了。
诚然,花界她住过四千年,天界也呆过,却不知魔界又是怎样风景。
如何才能不被凤凰察觉地跟着他去魔界?锦觅站在空无一人的厢房里踌躇了一下,便毅然绝然地化了真身,藏入飞絮为旭凤浆洗折叠好放置在床头的一件锦袍的袖兜里。
这番藏得正是时候,锦觅才藏入了袖兜,便听得房门一声响,想是凤凰那厮从洗尘殿回来了。
锦觅隐了气息,一动不动,凤凰法力高强,莫要叫他察觉才好。
锦觅胆战心惊等候了半晌,除了燃灯翻书页的声音,全然不见得有半点异动。呵呵,原来凤凰这厮也有大意的时候。
锦觅便安然在袖兜里找了个绵软舒适的角落会周公去了。正睡的香甜时,却忽然觉得一阵泰山压顶,身上似压了个什么物件,锦觅万分不情愿地醒转过来,嗅了嗅,咳,一股子陈年老书的霉味。
原是旭凤摞了叠书在这床头锦袍上!不偏不倚正好压在锦觅藏身的袖兜处。
唔!睡前读书真真不是个好习惯。为了不弄出响动,锦觅只好忍辱负重,一夜不得动弹。
好不容易盼得雄鸡打鸣,了听、飞絮进来伺候旭凤起床,不知谁将锦觅头顶的老霉书给搬了开,锦觅正感激着,就听飞絮道:“哎呀,这袍子怎的沾了灰。”
了听道:“想是这书册陈旧了些没掸干净给沾上的吧。”
飞絮又道:“殿下,不若给您换件锦袍吧。”
旭凤轻飘飘“唔。”了一声。
哐啷啷,五雷轰顶!竹篮打水,一场空。锦觅运了运一股轰上脑门子的气,要冷静,冷静……
“这件金色的殿下以为何如?”
“亮堂了些。”
“嗯,这件紫色的殿下可欢喜?”
“太暗沉了。”
“不若这件绛红的,殿下以为怎样?”
“轻佻了些。”
听得飞絮、了听两个那里翻箱倒柜,锦觅闭眼运气,内运一个小周天,再运一个大周天。
最后听得一个悠然自在的声音道:“还是这件吧,有点灰也无甚大碍。”
了听抖开锦袍,与旭凤披上身。
锦觅在袖兜里晃了晃。
锦觅自我安慰道:不生气,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们做果子的怎能和一只鸟一般见识!
另一厢。
安宁方才醒转过来,便见老胡火急火燎的赶来,扑到安宁塌边,嚎道:“安宁啊,你可算是醒了,你可是不知道,小桃桃不见了,定是又被那只丧尽天良的火凤凰给拐了去魔界了。”
安宁险些从塌上滚下来,闻此噩耗,差点被气的一口气没提上来,“火神旭凤,真真是好的很,三番两次诱拐我花界精灵,真当我花界无人了。”
安宁怒火‘噌噌噌’往上涨,一掀云被,化作一道流光往魔界方向而去。
安宁前脚才走,润玉后脚便施施然走了进来,见房内无人,蹙眉问道:“安宁仙子人呢?”
老胡瞅了眼润玉,没好气道:“问你们火神那厮去。”言罢,一甩袖子,也是气哼哼的走了。
润玉转身便是寻着安宁残留的气息追寻而去。
忘川河畔。
安宁定定立于渡口。
“姑娘你又来啦,这一回姑娘可是要摆渡?”一个苍老嘶哑的嗓音响在安宁耳侧。
安宁闻声望去,不解道:“又?老人家可是认错人了?此番乃是我第一次来这忘川。”
这摆渡的老人家也是豁达的,哈哈一笑,道:“对不住了姑娘,想来是老夫认错了。”
安宁踏上船,柔柔一笑,仿若开满倾世桃花,“无妨。”
“姑娘站稳了,老夫这就开船咯!”老人家一声吆喝。
安宁闲来无事,四下看了看,一叶小舟晃晃悠悠向前行,舟下滴水全无,更莫要说是河,两岸之间深不见底,虽不见水,在小舟中却可听到水拍船底的“嘭嘭”声,也能感觉到水波摇晃之感,煞是奇异。
安宁抬头,看见撑船的老人家盯着她瞧,不禁摸了摸脸,笑道:“老人家,我当真不是你口中的那位姑娘。”
撑船的老人家开口道:“老夫守这忘川河十来万年,第三次见着如姑娘此般绝色,一盏茶前方有一位与姑娘有五分相似的姑娘过去。”
安宁眸子一闪,定是锦觅无疑。
“不知老人家可否与我讲讲那位与我长相一般无二的那位女子呢?”安宁笑的无害。
“犹记数万年前曾来过个女子,问老夫讨一捧忘川水。那女子生得容颜倾国,行路间步步生花,面容诚然绝美却神情凄苦,不若姑娘你这般明媚。”
“后来呢?”安宁稍稍来了些兴致。
“后来?后来岸边追来了个锦衣公子,急急将那姑娘手上的水打翻入地,两人一番争执后,那姑娘竟纵身一跃要跳入忘川,那锦衣公子着了急,发了疯般将那姑娘拦回来,之后两人便齐齐消失没了踪影。”
安宁努了努嘴,讲故事就讲一半,倒不如不说。
“忘川,忘川,相忘回首已成川。”老人家摇头叹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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