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风堂堂主黎骞之,年轻时同苏云卿一样,是长林军随军军医。正因如此,二人不但见过面,而且算是老友。
老友重逢,本该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王爷。”
“黎兄。”
与萧庭生打过招呼,黎骞之不经意的一抬眼,看见了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苏云卿。
“云卿?!”
苏云卿循声望去,只见黎骞之正用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看着他。
“黎兄,好久不见啊。”
“真的是你!你…你怎…么活了?”
苏云卿走到黎蹇之的面前,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黎兄,此事说来话长,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萧庭生附和道:
“阿卿说的对,咱们坐下来慢慢叙旧。”
待到萧庭生和黎骞之落座,苏云卿紧接着替二人斟上了茶。
“黎兄先喝杯茶。”
“好。”
黎骞之接过茶杯,随即一饮而尽。(黎老堂主:赶紧喝杯茶压压惊。)
“五十年前,我身负重伤本该一命归西。不过,我师父在那一年偶然得了一味灵药,于是便搭救了我。只是吃下这药,恢复的时间会特别长。为了保证我能尽快恢复好身体,师父将我置于万年寒冰棺中休养。正因如此,五十年过去了,我的容貌依旧没有变化,还是二十岁时的样子。
黎骞之一听这话,不禁惊叹道:
“竟有如此灵药!真是闻所未闻啊!”
语毕,萧庭生接着说道:
“上苍垂怜阿卿悬壶济世多年,实乃命不该绝,才会得此福报。”
黎骞之点了点头。
“是啊,上苍有好生之德。”
(蔺晨:明明是我救的他,和上苍有什么关系啊!)
两个年过花甲的老头,还有一个表面上刚到弱冠之年,实际年龄也是年过花甲的“年轻人”聚在一起,回忆起了当年发生的事。
“想当年,大哥路原、我、三弟林深,我们三个人同患难,一起被先生救出掖幽庭,一起学艺,又一起从军。可最终活下来的,却只有我一个人。”
苏云卿看向萧庭生。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话音未落,黎骞之接着说道:
“王爷对兄弟的这份情义,从来也未曾亏欠过。至少我看见二公子身上,还带着当年的婚约信物呢。”
“婚约信物?”
萧庭生看向苏云卿,解释道:
“你出事一月后,林深带兵出征身负重伤,回营经黎兄救治,仍是回天乏术。弥留之际,他将妻女托付给我照顾,并为其女和平旌订下婚约。我将一把长命锁送给了他,以那把锁作为婚约信物。”
“这样啊。”
语毕,萧庭生又补了一句。
“平旌乃长林之子,生来就注定要上战场。当年,三弟妹不忍丧夫之痛,不想要这桩婚约,不愿让女儿再嫁入将门。她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她不该带着孩子不辞而别。我这心里实在是…实在是愧对三弟临终嘱托。”
黎骞之看向萧庭生。
“王爷这些年,派了那么多人去寻找,她们母女若真是流离在外,怎么可能找不到。既然没有了踪迹,想必是有人收留安置,必定不会受苦的。”
“但愿吧,但愿如黎兄所言。”
“王爷有守约之心,但是陛下不会让二公子,就这么等下去吧?”
“陛下答应让平旌再等一年,如若还是没有消息,陛下就要亲自介入平旌的婚事了。”
苏云卿替黎骞之和萧庭生斟上了茶,而后开口说道:
“前几日听我师父说起大同府沉船一事,我总觉得这事不像是意外。”
萧庭生点了点头。
“甘州一战如此惨烈,恐另有原因。虽说有战事便有得有失,但这暗施冷箭令人不耻,绝无可赦。”
黎骞之闻言,问道:
“王爷是想一查究竟?”
“不查个水落石出,怎么对得住那些死去的将士。”
“那,该由谁去查呢?”
苏云卿思考了片刻。
“平旌。”
萧庭生闻言,开口说道:
“阿卿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此事事关朝廷六部,关系复杂,平旌非我军中之人,他去暗查最合适。”
“王爷真的放心让二公子一个人去?连随行亲卫也不带吗?”
“再让平旌带人从北境过去,只怕是不好掩人耳目。”
“不如这样,让小徒林奚跟二公子一起去,这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在大同府,济风堂跑腿的人也有不少。”
萧庭生看向黎骞之。
“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有劳黎兄了。”
……
傍晚时分,苏云卿跟着萧庭生回去,看望了大病初愈的萧平章。
“平章。”
“父王。”
语毕,苏云卿开口说道:
“看着这气色,平章恢复的不错。”
“你都没有把脉,就能判断出平章恢复的好?”
“依黎兄的医术,教出来徒弟的医术定然不会差。”
“父王,这位先生是?”
萧庭生看向萧平章。
“他就是常跟你们提起的苏伯父。”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了一声惊叹。
“什么?!苏…苏伯父!”
萧平旌一听这话,惊得差点把端在手里的药给扔出去。
“淡定。这个事说来话长……(解释了这么多遍了,我有点烦了,所以省了。)”
“怪不得在琅琊阁的时候,老阁主死活不让我靠近后山那个密室半步。”
萧庭生看向小儿子。
“行了,你苏伯父的事说完了,也该说说你的事了。”
“我?我有什么事啊?”
“为父想派你去大同府,调查沉船一事。”
萧平旌去大同府查案,萧平章继续在王府里养病。
经过了几日的相处,苏云卿渐渐的和王府里的人混熟了。
……
又过了几天,长林王府。
“周管家。”
“您可算回来了,王爷正在里面发火呢。”
“发火?”
周管家看向苏云卿。
“二公子在大同府查案乱了章法,刚回府就被王爷叫去训斥了,到现在足足半个时辰了,王爷他还没停呢。”
“他也不嫌累得慌。”
语毕,苏云卿转身走进了屋子。
“跪了半个时辰了,肯定累坏了。”
苏云卿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扶起了萧平旌。
“谁让你起来了?”
苏云卿看向萧庭生。
“我让他起来的。”
萧庭生闻言,转而对萧平旌说:
“以后,再也不要胡来了。做任何事都要循规蹈矩。”
“是。”
“行了,下去歇着吧。”
萧平旌前脚离开,后脚萧庭生对苏云卿说:
“我这管教平旌呢,你跟着捣什么乱啊?”
“捣乱?平旌这趟差事办的不错,你不说奖励他,还罚他跪着。我这是看不下去了,才仗义执言的!”
“一味的夸奖对他有何益处啊?那些不妥之处,我若是不告诉他,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嗯,你说的对。”
苏云卿拿起桌子上的橘子,一边吃着,一边走进了内室。
“老头就是啰嗦。”
“你不是老头啊?”
“我是。不过,我不啰嗦啊。”
萧庭生微微一笑。
“就我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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