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Tioin！你他妈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江佰一把揪住对方校服领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里裹挟着积攒多年的怒意，“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Tioin被抵在墙角，却毫不示弱地回瞪过去，眼底翻涌着压抑的烦躁：“江佰，你发什么疯？松开！”

“松开？”江佰冷笑一声，猛地将人撞向墙面，“你爸那一巴掌，把我的人生全毁了！现在全校都传我被包养，说我靠卖屁股换钱！这不是你在背后搞的鬼还能是谁？”他的声音几近嘶吼，每一个字都带着泣血般的恨意，那些日夜被流言中伤的痛苦，在此刻彻底爆发。

Tioin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随即又涨得通红，愤怒地挣扎着：“你脑子被打坏了吧？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江佰狠狠推了他一把，“因为你爸觉得我跟你走太近碍眼！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优等生，未来的大律师，而我只是个穷鬼！你爸打完我还不够，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不就是想让我永远翻不了身？不是你通风报信，他怎么会知道我每天的行踪？”

“我爸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Tioin终于挣脱开，抹了把嘴角的血迹，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被打、被造谣，就把气全撒在我身上？你有病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心理医生！”

“好一句没关系！”江佰眼眶通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自从被你爸打完，我天天头疼，根本没法好好上课！原本成绩还不错，现在连个职校都考不上！我妈天天以泪洗面，街坊邻居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垃圾！这些你都看不到，你当然觉得没关系！”

Tioin呼吸一滞，看着眼前这个几近崩溃的人，心底突然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愤怒依然占了上风：“所以你就认定是我害的？我爸是个控制狂，他什么事做不出来？他连我手机都要监控，我根本没法阻止他！”

“少在这装无辜！”江佰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你明明可以提醒我！明明可以让他住手！可你没有！你就眼睁睁看着你爸毁了我的人生！”

“提醒你？”Tioin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与悲凉，“我自己都活在他的阴影下！你以为我想当律师？不过是他逼我走的路！我每天被他关在家里学习，稍有反抗就是一顿毒打！你以为我过得很轻松？”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淤青，“看到了吗？这就是我反抗的下场！”

江佰的手微微颤抖，眼前的淤青刺痛了他的眼睛，却依然嘴硬道：“别拿这种把戏来骗我！你现在说这些，不就是想撇清关系？”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Tioin一把推开他，声音里带着哭腔，“那天我回家看到你倒在地上，我有多害怕你知道吗？我想送你去医院，可我爸把我锁在房间里！后来我偷偷去医院看你，发现有人在班群里发那些恶心的谣言，我第一时间就把消息撤回了！可我爸发现后，又把我关了三天……”

“你以为我不想帮你？”Tioin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却透着无尽的绝望，“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拿什么去救你？”

江佰呆立在原地，Tioin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碎了他心中筑起的仇恨高墙。那些被愤怒蒙蔽的真相，此刻如潮水般涌来，让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愧疚与后悔。

“为什么……”江佰缓缓蹲下，双手抱住头，声音哽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Tioin也缓缓滑坐在地，望着天花板，声音沙哑：“我们都没错，错的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人……”

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中交织。仇恨与误解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剩下的只有两个被命运捉弄的少年，在黑暗中彼此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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