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壶阁的秋夜浸着凉意,我倚在回廊栏杆上研磨草药,月光将捣药杵的影子拉得老长。突然,苏砚握着的药锄"当啷"落地,他盯着药圃中央新发芽的曼陀罗,瞳孔骤缩——那本该是温补的紫茎,此刻却泛着诡异的青黑。
"血手堂的噬心藤。"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长剑已出鞘三寸。话音未落,整片药圃突然炸开毒雾,七十二具身披玄甲的傀儡破土而出,关节处的锁链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我迅速结印,长生诀凝成的护盾将毒雾隔绝在外,却见傀儡们同时张开嘴,吐出无数银针,针尖竟刻着当年青铜巨门的古老符咒。
"退!"我拉着苏砚向后跃去,身后的回廊在毒针中轰然倒塌。混乱间,一道黑影掠过墙头,怀里抱着的孩童发出凄厉哭喊——正是今日来求医的猎户之子。那孩子脖颈处的胎记,此刻竟化作血手堂的图腾。
"原来他们盯上了悬壶阁收留的流民。"苏砚抹去嘴角溢出的毒血,他为护我挡下三支银针,右臂已肿得发紫。我心急如焚,刚要运功驱毒,悬壶阁的警钟突然炸响,东南西北四方同时燃起冲天火光。
我们赶到前门时,陆昭然的胞弟陆昭珩正率领天机阁弟子浴血奋战。他见到我们,眼中闪过惊喜:"二位!血手堂余孽伪装成流民,在各地药庐投毒,更放出消息说悬壶阁藏有长生诀..."话音未落,数支火箭破空而来,阁楼瞬间陷入火海。
我与苏砚默契十足,他的剑网织成天罗地网拦截火箭,我则以长生诀化出甘霖灭火。火光中,我瞥见街角闪过一抹熟悉的银发——初代血手堂堂主的虚影竟附在流民身上,正操控着傀儡大军。断情印剧烈震颤,那些曾被封印的记忆如潮水翻涌,原来她临死前的消散,不过是金蝉脱壳之计。
"苏砚,守好众人!"我纵身跃起,金芒与银发在空中相撞。初代堂主发出刺耳的尖笑:"你以为斩断情丝就能胜过我?看看你的身后!"我下意识回头,只见苏砚被傀儡缠住,一支淬毒的长矛正刺向他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少年突然冲出来推开苏砚,自己却被长矛贯穿。那是我们收养的孤儿阿宁,他苍白的脸上仍挂着倔强的笑:"师父快走..."断情印的灼烧让我几乎失去理智,金光大盛的瞬间,初代堂主趁机将一缕魔气注入我体内。
"阿昭!"苏砚的怒吼穿透战场。他不顾傀儡撕咬,强行运功冲破包围,剑光如银河倒悬,将初代堂主的虚影斩碎。可魔气入体的我已渐渐失控,长生诀与断情印在体内疯狂冲突,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血色。
"看着我。"苏砚握住我的手,任由我的剑气在他手臂上划出伤口,"还记得我们在极北山谷说的话吗?情不是负累..."他的血滴在我手背,温热的触感竟让狂乱的力量稍稍平息。阿宁的尸体被弟子们抬走时,我终于找回一丝清明,却见初代堂主的虚影在废墟中凝聚,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傀儡大军。
"明日正午,青崖之巅。"她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带着长生诀,否则整个江湖,都将成为炼狱。"
夜色深沉,悬壶阁的废墟上,我与苏砚并肩而立。他为我包扎伤口的手稳如磐石:"这次,我们还像从前一样。"月光下,我们交叠的掌心亮起光芒,断情印与长生诀的力量在血脉中重新流转。远处,黎明的微光已染红天际,一场生死之战,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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