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殿的铜炉飘着沉水香,皇后捏碎案头密报,残页上“御膳房灭口案”的朱砂批注洇开血色蛛网。苏瑶盯着死者指甲缝里的靛青染料,突然想起三日前见过的浣衣局掌事——那人袖口沾着同样颜色,而她正是已故赵常在的陪嫁侍女。
夜召见苏瑶,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龙纹屏风上,竟分成左右两半。他递出盖着密玺的黄绫,上面是御笔亲书的“废后诏书”草稿:“明日早朝,朕会假意提及后宫不稳,你需当众请辞协理六宫之权。”苏瑶指尖抚过“德行有亏”四字,忽然明白他是要引幕后之人露出锋芒——当年先皇后暴毙时,满朝文武也曾联名请废她这个继后。
太后问安的机会,苏瑶潜入浣衣局。在赵常在曾用的桐木衣箱底部,她摸到刻着《女戒》页码的暗纹。按图索骥翻开典籍,书页间掉出半片金镶玉耳坠,内侧刻着“椒房殿制”字样。更惊人的是,夹层里藏着已故太医署令的手记:“朱砂与藏红花同服,可令有孕者血崩......”
声未落,御史台便有人弹劾苏瑶“纵容宫人下毒”。萧逸尘拍案而起时,苏瑶适时跪下,发间步摇轻晃:“臣妾恳请暂卸凤印,只望陛下恩准臣妾亲自彻查御膳房旧案。”殿外突然传来喧哗,竟是浣衣局掌事被人用弓弦勒毙在景仁宫长廊,手中紧攥着半块染血的耳坠。
子时三刻,苏瑶独坐椒房殿,案头摆着从掌事寝室搜出的鎏金手炉。当炉中碳火燃至通红时,炉壁竟浮现出用蜡油封存的密信——是先皇后的笔迹:“若我暴毙,必是胞妹所为,她腕间朱砂痣......”话音未落,窗外飞矢破空而来,苏瑶旋身躲过,却见箭头绑着半封烧焦的血诏,残片上“毒杀皇嗣”四字触目惊心。
晨雾中,萧逸尘看着苏瑶呈上的耳坠与血诏,指节捏得泛白。苏瑶忽然握住他冰凉的手,将鎏金手炉放在龙案上:“先皇后与当今皇后是双生姐妹,对吗?当年先皇后难产而亡,真正害死她的......”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钟鸣——太后急召帝后前往慈宁宫,说是在佛堂发现了先皇后的“遗腹子生辰八字”。
苏瑶望着镜中自己腕间若隐若现的朱砂痣,想起掌事临终前那抹诡异的笑。当她踏入慈宁宫时,闻到的不是往常的檀香,而是御膳房暗格里那种古怪的药味。佛堂的长明灯忽明忽暗,供桌上的生辰八字卷轴缓缓展开,上面的墨迹竟与萧逸尘案头的“废后诏书”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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