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1:零零碎碎
超小超大

无题

林彦:【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陛下哪会真抓你这个逃婚的呀,你就别瞎想了。”

范仁:【也跟着笑起来】“那可说不定呀呵呵呵~”

林彦:【收了笑容,认真地问】“呵呵呵~你真这么打算的?”

林彦:“想带着我一起逃,去那遥远的地方?”

范仁:【点了点头】“真的,所以我一直在找你啊”

范仁:“这些日子,我心里就只有你这一个人”

林彦:【眼神暗了暗,有些失落】“只是我身患肺痨,身子骨弱”

林彦:“并不是那个可以跟你一起去远方的小家丁。说不定哪天就……”

范仁:【赶忙打断她】“等你把身子养好,我就带你出去闲逛,看看外面的大好河山。”

林彦:【轻轻摇头】“我这病年复一年,太医都无法治愈,哪是那么容易好的。”

范仁:【自信满满地说】“那是因为他们从根上就错了”

范仁:“我白天让你多吃肉食,不是我胡说的,只要用心养,肺痨也会痊愈”

范仁:“你信我,我一定把你治好”

林彦看着范仁,眼中满是信任

林彦:“我信你,那多谢范大夫了。”

范仁:【突然凑近,问道】“你叫什么?”

林彦:【一愣】“范大夫啊,我刚刚不是叫你了吗?”

范仁:【撇了撇嘴】“你不应该叫我这个。”

林彦:“那应该叫什么……”

林彦:“成亲以后才好改称呼的”

范仁:“我只是让你叫我一声范姐姐,这也要等到成亲之后吗?”

林彦:…………

林彦一时语塞,脸上泛起红晕,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范仁满怀期待地看着林彦,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轻声问道

范仁:“我以后常来看你,好不好?”

林彦:【几乎没有犹豫,直接说道】“不行。”

范仁:【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丝落寞,感慨道】“唉~你知道吗?”

范仁:“有的时候一句不行,往往就错过了一生啊”

林彦:【闻言,眼中满是疑惑,追问道】“什么意思?

林彦:“我不太明白,你说这话的意思”

范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提议道】“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听完你或许就懂了。”

林彦:【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地说】“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范仁:【故作得意地挑了挑眉】“巧了,我最厉害的就是讲故事。”

林彦:“那你快讲”

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这个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从前有一个少女,每日去学堂读书,同村有一位少年每日与她同行,陪她一起去学堂。”

林彦:【忍不住打断道】“这女子是不能进学堂的,这不合规矩呀。”

范仁:“我知道,可这是从前的时候”

范仁:“规矩没那么严格,大家的思想也比较开放”

林彦:【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好吧,你接着说。”

范仁接着讲:“日复一日,每天如此,少女终于忍不住了,她停下来问这个少年,她说,为什么总跟着我?少年说因为喜欢看你,所以才跟着你的,我不会打扰你的,不行吗?”

林彦:【好奇地追问】“那个少女说什么?”

范仁:【顿了顿,模仿着少女的语气说】“她说,不行,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了”

范仁:“只剩下少年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儿”

范仁:“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林彦:【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我猜,那少年,应该搬离村子了。”

范仁:【更加好奇了,问道】“为什么要搬离呀?”

范仁:“他那么喜欢那个少女,不应该离开的”

林彦:【神色有些黯然,缓缓说道】“世俗就是如此,被少女拒绝后,村子里的闲言碎语肯定会很多”

林彦:“这会让他承受很大的压力,逼得他不得不离开”

林彦:“我虽赞叹他勇敢,敢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喜欢,更唏嘘他可怜”

林彦:“因为世俗的眼光,连喜欢一个人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范仁:【微微皱眉,满脸疑惑地问道】“此话怎讲?”

范仁:“我还是不太明白你说,少年会因为世俗压力离开村子的意思”

林彦:【轻轻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平常人家若是男女有意,首先是要有媒人说亲,再有三书六礼,换书帖,过文定”

林彦:“一步步按规矩来。男子如此直白地跟着少女,虽然是情深意重”

林彦:“可毕竟这行为是不被世俗礼教所容忍的呀”

林彦:“大家肯定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范仁:【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这个故事发生在从前,从前的时候,礼教没有那么严格”

范仁:“男女之间若是有意的话可以当面表达,不用受那么多规矩束缚”

林彦:【挑了挑眉,反驳道】“那是什么朝代啊,哪个村镇的习俗,对女子竟然如此宽容”

林彦:“我怎么就不知道?在我所知的范围内,很少有这样的情况”

范仁:【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这只是个故事嘛,故事的事不能那么较真”

范仁:“何必非得去探究是哪个朝代哪个地方呢”

林彦:【默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就当是个特别的故事”

林彦:“不过这也让我更觉得那个少年可怜了,即便礼教没那么严格,可还是会有很多人不理解他的行为”

范仁继续沉浸在故事的讲述中,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神秘:“后来少女学成,漂泊在外,可她的心中始终记挂着当年的少年。岁月匆匆”

“当她年过古稀,终于重归故里的时候,心中萌生出一个强烈的念头,她想再见那个少年一面。此时的少年也已年过花甲,少女托人传话,说道”

“知道你想见我,但是,不行’不过,女子又托人告诉他,明日一早,在当年去学堂的那条路上,她会拿着一支粉色的樱花等候”说到这儿,范仁顿了顿,目光看向林彦,眼中满是期待

范仁:“你猜,她等到了没有?”

林彦:【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透着好奇】“不知道,这真让人好奇,她到底等到了吗?”

范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继续讲道:“第二天一早,老太太早早地出了门,手里拿的不是一支,而是一百枝樱花,静静地守在当年通往学堂的路上”

“每遇到一个路过的老头,她就上前,递上一枝樱花。因为她心里清楚,在这些人里面,总有一个就是当年与她同行的少年”

“她不知道曾经的少年变成了什么模样,只能用这样笨拙又执着的方式,试图找到那个藏在心底多年的人”

“或许,每递出一枝樱花,她都会在心底期待,眼前这位老人就是他;又或许,在漫长的等待和一次次的失望中,她的心中仍抱有那一丝希望,哪怕渺小如尘埃,也支撑着她在那条承载着回忆的路上,等了又等”

范仁:【咂了咂嘴,感慨道】“啧啧啧啧~有的时候,就这么一句‘不行”

范仁:“错过的就是整整一生,所以说这两个字,绝对绝对不能轻易说出口”

范仁:“怎么,感动了?”

林彦:【微微皱眉,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问道】“那女子可曾婚配?”

范仁:【点了点头,说道】“也曾成亲,只是心里始终忘不掉当年的那个人。”

林彦:【有些不解,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既然忘不了,为什么要和其他男子成婚”

林彦:“为什么不当时就去找当年的那个少年?”

范仁:【一时语塞,支支吾吾道】“这…这个…这个…可能当时有各种原因吧。”

林彦:“她已然结婚了,过完了这一生,到了这个岁数,再回去找当年的那个少年”

林彦:“这是为什么呢,只不过是人生不想留下遗憾罢了”

林彦:“可是她有没有想过那个少年的处境”

林彦:“万一人家也结婚了呢,那他的家人会怎么想这件事情呢?”

范仁:【有些慌乱地解释】“这,这个这个故事发生的那个时候吧,它规矩和礼数没有这么多”

范仁:“她的家人也没有,也,也没有多干涉”

林彦:【却突然话题一转,问道】“你在澹州的时候,也进过学堂?”

范仁一听林彦问起学堂的事,急忙摆手否认

范仁:“这故事跟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范仁:“我在澹州就没去过学堂,都是奶奶请老师到家里来教我,我也压根不认识什么公子!”

林彦:【疑惑更深,追问道】“那你为什么要给我讲这个故事?总不会平白无故讲这么个故事吧。”

范仁:【干笑两声,挠挠头解释道】“我就是想跟你一起批判这个女的,批判她这做事太糊涂”

范仁:“真的!这故事跟我真的没关系”

见林彦神色未缓,他又急忙补救

范仁:“要不…要不你再给我个机会?”

范仁:“我再想个别的故事讲给你听?”

范仁:“我还知道好多故事呢,皇子公主的爱情故事,还有和尚和猴一起西天取经的故事,美女与野兽之间奇妙的缘分,都特别有意思”

说着,还配上夸张的手势比划着。

林彦被他这一连串的话逗笑了,忍不住打趣

林彦:“我记得《红楼》是你写的吧?”

范仁:【尴尬地笑了笑,认真解释】“其实是一个曹先生写的,我不过是看了之后,转述”

林彦:【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说道】“你把红楼未完的部分好好说给我听就行了。”

林彦:“我可太想知道后面的故事了”

范仁:【眼睛一亮,嘴角上扬,带着点狡黠说】“你这话的意思,是让我天天来找你呗。”

林彦:【一听,脸微微一红,偏过头去,说道】“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范仁:【笑容温柔,轻声说】“幸好是你”

林彦一脸疑惑,刚想开口询问,就听范仁接着说

范仁:“我说,幸好我婚约里遇到的是你,以后不只是红楼”

范仁:“我还有好多好听的故事说给你听,现在就听大夫的话,好好睡吧”

说完,轻轻帮林彦放下帐子,起身离开。

林彦等范仁走后,慢慢睁开眼,看着范仁离去的方向,轻声呢喃

林彦:“幸好也是你……”

此时,叶枫在楼下等得百无聊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小声嘟囔

叶枫:“还要聊多久啊,怎么这么慢啊!”

叶枫:“这两人到底有多少话要说”

眼睛时不时望向楼上,盼着范仁赶紧下来

第二日,范府厨房内,烟火升腾。范仁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心情格外舒畅。他正精心捣鼓着自己的秘制三明治,面包片、生菜、煎得金黄冒油的鸡腿依次码放

酱料均匀涂抹,动作娴熟利落。这可是专门为林彦准备的,一想到林彦吃到时的惊喜表情,范仁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一旁,膝梓荆稳稳坐在石磨旁,双臂有节奏地推动着磨杆,铜锅里的豆浆渐渐泛起雪白的泡沫,醇厚的豆香弥漫开来

范仁:“吃点?”

范仁一边忙活,一边笑着朝膝梓荆扬了扬下巴

滕梓荆:“不吃。”

范仁:【继续打趣】“别一天到晚板着个脸,笑一个嘛。”

滕梓荆:“不卖笑。”

范仁:“嘿,你笑了我还不给钱呢!”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厨房门口

李弘成:“范小姐。”

范仁:【闻声转过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哟,老李!”

李弘成听到这称呼,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李弘成:“老……”

范仁:【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紧接着问】“吃了吗?”

李弘成:【下意识重复】“老李?”

范仁:【笑得更欢了】“这称呼听着不生分。”

李弘成:【这才回过神,尴尬地笑了笑】“哦呵呵呵。”

范仁:“找我什么事?”

李弘成:“替二皇子来约你。”

范仁:【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二皇子?”

范仁:“那何时?”

李弘成:【不紧不慢地说】“明日如何?”

范仁:“何处?”

李弘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何处?”

李弘成:“那自然是司理理公子的醉仙居嘛”

听到“醉仙居”三个字,一直低头默默磨豆浆的膝梓荆咳嗽起来,差点被豆浆呛到,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范仁:…………

夜里,滕梓荆坐在那儿,手里拿着扇子,慢悠悠地扇着,守在炉子边煎药

范仁:【突然冒出来,大声说】“你在干啥呢!”

滕梓荆:“火快灭了,我得加把劲。”

范仁:【一听,立马喊道】“放下!”

范仁:“你懂什么呀,这是我专门给阿彦做的药水”

范仁:“用小火煎了整整八个时辰,能清肺止咳,差点被你搞砸了!”

滕梓荆:“你又要去找她?”

范仁:【理所当然地回答】“我们有婚约,没事的。”

滕梓荆:【还是有点担心】“可毕竟还没成亲,这样不太好吧?”

范仁:【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这你就不懂了,我可不是以未婚妻的身份去”

范仁:“我是以医生的身份。林儿有肺痨好多年了,用药必须得小心”

范仁:“我经常去看看她,也是为了治病救人。我这可是光明磊落,心里没一点歪念头”

滕梓荆:【忍不住吐槽】 “光明磊落?”

滕梓荆:“光明磊落你穿夜行衣?”

滕梓荆:“光明磊落你专挑晚上去?”

范仁:【没好气地说】“我咋感觉你现在话比以前多了不少呢。”

滕梓荆:【笑着回应】“那是因为我近朱者赤呀。”

范仁:【一听,就知道他话里有话】“你是不是还想说下一句呢?”

滕梓荆:【微微点头】“嗯……”

范仁:【皱了皱眉头,说道】“有些事儿啊,我还是觉得挺奇怪的。”

滕梓荆:【打趣道】“你一个女子,深更半夜去找人家,能不奇怪嘛。”

范仁:【白了她一眼,认真起来】“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刚才说的那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滕梓荆:【有点疑惑】“这话咋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范仁:【追问道】“那你知道这话是出自哪儿吗?”

滕梓荆:【挠挠头】“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话,我也不知道具体出处。”

范仁:“这话是西晋的驸马都尉傅玄说的。”

滕梓荆:【一脸茫然】“西晋?”

滕梓荆:“那是何朝代啊,我咋没听过”

范仁:【神情有些复杂,缓缓说道】“有些我记忆里出现过的词句,在这个世界上也有”

范仁:“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清楚,到底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有问题,是假的”

范仁:【反应过来】“唉?我跟你说这些干啥呀”

夜色如水,月光洒在空地上,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银纱。滕梓荆站在一旁,双手抱胸

饶有兴致地注视着范仁缓步走入空地中央。只见范仁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物件,仔细看去,那竟是一个香囊。

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透着几分得意,先是轻轻拍了拍手中的香囊,像是在安抚一件稀世珍宝,随后便轻盈地转动起圈圈,那香囊也跟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滕梓荆:【满脸疑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喊道】“哎,哎,你干嘛呢?”

范仁停下动作,扭头看向滕梓荆,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说道

范仁:“撒香囊啊!”

滕梓荆:【眉头紧皱,满脸写着不解】“香囊不是挂腰上的吗?”

范仁:【眨了眨眼睛,神秘一笑】“我这是新用法!”

滕梓荆:【走上前几步,双手抱在胸前,调侃道】“香囊里的香料是能做菜的。”

范仁:【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回应道】“我知道,寻常香囊嘛,白芷、川芎、山奈,这你考不倒我!”

滕梓荆:【忍不住笑出声来,揶揄道】“所以你现在闻起来像一只五香鸭。”

范仁佯装生气,瞪了滕梓荆一眼,说道

范仁:“你懂个屁,我这可不是寻常香囊,我这是专门为了阿彦特制的!”

说到这儿,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中满是温柔

范仁:“一共萃取了八十多种花叶的萃取物,前调清新,中调醇厚,后调悠长,林儿肯定喜欢,土鳖!”

月色如水,洒落在皇家别院的青瓦红墙上,给这静谧的夜晚添了几分朦胧。范仁身着一袭黑衣,猫着腰

轻手轻脚地靠近林颜的闺房。到了窗下,他左右张望了一番,确认无人后,双腿一蹬,双手扒住窗沿,利落地翻进屋内。

可刚落地,一道暖黄的灯光骤然亮起,晃得她微微眯起眼睛。待看清屋内的情形,范仁不禁有些尴尬。只见林彦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范仁:【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嘿嘿,你怎么在这啊?”

林彦:【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无奈地叹了口气】“我都借故把人遣到前院了,走廊上也没有人,不需要爬窗户。”

范仁:【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我习惯了”

范仁:“对了,你咳嗽好点没?”

话还没落音,林彦就忍不住“咳咳咳”地咳嗽起来,好不容易缓过来,才说道

林彦:“好多……咳咳咳咳……你吃五香鸭了?”

范仁:“五香鸭都是我那护卫吃的”

范仁:“我今儿再给你讲个故事?”

林彦:【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温柔】“说故事不用晚上来。”

范仁:【摊开双手,一脸委屈】“你白天你家管那么严,我也进不来呀。”

林彦:“你可以写纸上让人送过来”

林彦:“我今天把窗给你留着,将人遣开,是有话要与你说”

范仁:“你说。”

林彦深吸一口气,目光直直地看着范仁,眼中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林彦:“得知你是范仁,我心里除了意外,还是很欢喜的”

林彦:“这话本不应该跟你说,可是我想让你知道,我所说的,正是我所想”

林彦:“我也一样,我见到你心中也是很欢喜的。但是……”

林彦:【顿了顿,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喜欢一个人,首先要做到的是尊重”

林彦:“你每晚爬窗进来,这是调戏吗?”

范仁:【急忙摆手,一脸诚恳】“我…当然不是,我就是想见你。”

林彦:“见我?”

林彦:“我们未来有那么长的日子,有故事要讲,等到成亲以后不好吗?”

范仁向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递向林彦

范仁:“其实我特地晚上进来,不只是为了讲故事……药”

林彦接过瓷瓶,轻轻抚摸着,眼中满是感动。范仁接着说道

范仁:“我亲手调的,止咳顺气的方子”

范仁:“你知道,我是跟老师学毒的,用药比较大胆”

范仁:“里面有几味药,普通方子上不太常见,若不是偷偷送进来,恐怕递不到你面前”

林彦静静地盯着手中那精致的小瓷瓶,又抬眼看向范仁,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感动,有疑惑,却一时没有说出话来。范仁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伸手接过瓷瓶,拔开瓶塞,仰头喝了一口

林彦:【微微一怔,急忙出声】“哎,怎么是你先喝?”

范仁:【放下瓷瓶,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轻笑】“我帮你试药啊,证明这药没问题。”

说着,他将瓷瓶再次递向林彦

林彦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伸手接过瓷瓶,认真地看着范仁

林彦:“不用试,我信你。”

说完,她轻抿一口,微微皱眉

范仁:【见状,急忙解释】“不苦吧?我特地熬的时候加了冰糖,还放了桂花呢。”

林彦:【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这是我有生以来,喝过最甜的药。”

范仁:【脸上也洋溢起开心的笑容】“你喜欢就好。”

林彦:【目光又落到手中的瓷瓶上,轻声问道】“这个药费了很久吧?”

范仁:【点了点头,眼中透着认真】“药材好找,就是熬的时候得一直盯着,几个时辰不能走神。”

林彦:【微微歪头,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让丫环盯着?”

范仁:“给你的,别人我不放心。”

林彦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

林彦:“谢谢范大夫了……哈欠~”

范仁:【微微一愣,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范仁:“困吗?突然困吗?”

范仁:“没事,可能是有一味药不太合你的体质”

范仁:“可能跟喝醉了似的,睡一觉就好了,回头我把药给你换一种”

话音刚落,林彦就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倒头睡了过去,轻轻摇晃着她的肩膀

范仁:“林儿,林儿?”

过了一会儿,林彦突然猛地坐了起来,双手扯着衣领,满脸通红地喊着

林彦:“我好热,好热……啊~我要吹风~”

说着,便摇摇晃晃地起身,朝着窗户的方向走去

范仁:【急忙拦住她,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别别别开窗,要着凉了,着凉。”

林彦却像是没听到一般,用力挣脱开范仁的手,又跌跌撞撞地跑去开另一边的窗户。范仁无奈,只能又快步追上去,拉住她,费力地将窗户关上。

就这样,林彦一次次地想要开窗,范仁一次次地阻拦,两人在房间里来来回回,不知折腾了多少次。林彦的动作渐渐变得无力

可还是倔强地想要开窗。范仁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满是心疼,一边紧紧地拉住她,一边轻声安抚着,额头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在月色的映照下闪烁着光芒

月色如水,温柔地洒落在林彦房里,为屋内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银白的光晕。

范仁坐在床边,看着已然熟睡的林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温柔。他清了清嗓子,轻声说道

范仁:“最后,皇帝放弃了他的皇位,也再没有回过他的故乡,因为他只想跟他最爱的人在一起,走遍天涯”

范仁:“林儿,你在听吗?”

林彦:【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嗯…走遍天涯……”

声音轻柔,带着浓浓的困意。

范仁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林彦的脸上,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

范仁:“阿彦,我还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范仁:“我其实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我本来都快要死了,但是我一觉醒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出现在这儿”

范仁:“这个世界,跟我记忆中的世界有很多不同,可是有很多地方又息息相关”

范仁:“唉~这些话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说了也没用,有谁会信呢?”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神色中闪过一丝落寞

范仁:“你别看我整天嘻嘻哈哈的,但我心里特别孤独”

范仁:“我总是会想我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多余的,我一个人走在世界上,孤零零的”

范仁:“也没有什么话想跟别人说,别人说什么我也听不进去”

范仁:“我四周连一个能真正了解我的人都没有”

说到这儿,他的眼神中又燃起了一丝光亮

范仁:“但是很幸运,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老乡,是他让我觉得不再孤独”

范仁:“是他让我觉得我在这个世界上起码还有一点意义,还有一个和我一样的人,起码还有一个能懂我的人”

范仁:“当我满心欢喜的来到京都之后,我就想见见这位老乡,但我这位老乡,他喜欢玩神秘感,不见我,神神秘秘的”

范仁:“我总是找不到她,但我总是从别人嘴里知道他的名字”

范仁:“不过没关系,我遇见你了。遇见你之后让我觉得,我在这个世界上待着起码有那么一点意义的”

范仁:“我也不再去想,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我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林彦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有些迷茫,看着眼前的范仁,喃喃道

林彦:“你谁呀?”

范仁:“林……”

接着,像是突然失去了意识一般,又倒了下去

范仁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伸手轻轻为林彦掖了掖被子,动作轻柔而小心,生怕吵醒了她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他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林颜,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住了脚步。

许久之后,范仁站起身来,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那夜,月色如水,静谧的街道上唯有范仁一人。他的心情格外欢腾,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他轻盈地舞动着身躯

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的舞台。他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地抬头望向夜空,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他的心中满溢着喜悦,这种喜悦随着他的步伐,在空旷的街巷间轻轻荡漾开来。他想着林颜,想着他们的未来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一路伴随着他,向着家的方向迈进

第二日,轻柔的日光漫洒,给范府那厚重的大门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辉。范府门外,一辆外观质朴却不失大气的马车静静停着,车夫滕梓荆身姿笔挺,稳稳地坐在车辕之上,手中缰绳握得恰到好处,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

范若儿满脸担忧,快步走到范仁身旁,急切地说道

范若儿:“姐,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范仁:“约的是青楼妓船,你不方便。”

范若儿一听,柳眉轻蹙,满脸疑惑地反问道

范若儿:“那,姐,你就方便了?”

范仁:【唇角微微上扬,似有笑意,却又带着几分神秘】“嗯…这你还是别管了。”

范若儿:【咬了咬嘴唇,思索片刻后,认真地说道】“姐,我觉得二皇子应该是想拉拢你。”

范仁:【微微颔首,神色平静,声音沉稳】“知道。”

范若儿:【见她如此淡定,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又追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微微眯起眼睛,望向远方,脸上露出一丝凝重

范仁:“皇子争帝这种事,一不小心就祸乱全家,敬而远之吧。”

说着,她转头看向范若儿,目光柔和而坚定

范仁:“若儿,如果我决定回澹州呢?”

范若儿:【毫不犹豫,立刻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范仁轻轻拍了拍范若儿的肩膀,轻声道

范仁:“容我好好想想吧,行了,早点回吧。”

范若儿:【仍不放心,眼神中满是关切】“姐你路上小心,上次堂审之后,太子始终隐忍不动,终究让人担心。”

范仁:【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自信】“这儿是京都,难道他还能当街砍我不成,回吧”

说完,她转身优雅地登上马车

范仁:“醉仙居!”

滕梓荆:【轻喝一声】“驾!”

手中缰绳一抖,马车缓缓启动,车轮滚动,渐行渐远,在石板路上留下一串清脆的声响

当马车缓缓行经热闹非凡的市区时,街边摊位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范仁坐在车内,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神中透着几分好奇与闲适。

忽然,范仁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迅速起身,动作敏捷地跳下车去。她在人群中穿梭,不多时,手中便多了两串红彤彤的糖葫芦,晶莹的糖衣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范仁轻盈地跃上车外的座位,坐到滕梓荆身旁,将其中一串糖葫芦递向他,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范仁:“给,尝尝。”

滕梓荆正专注地驾驭着马车,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目光中闪过一丝意外。他下意识地接过糖葫芦,随即嘴角轻轻扬起,眼中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暖,可嘴里还是说着

滕梓荆:“我不吃。”

范仁:【一听,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说道】“要你管,我又不是给你的。”

滕梓荆:【微微挑眉,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怎么不进去?”

范仁:【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芦,语气轻快】“你别管我,我就愿意在外面吃。”

滕梓荆:【无奈地摇了摇头,提醒道】“你小心吃多了,肚子疼。”

范仁:【白了他一眼,反驳道】“你又没给我下药,我怎么会肚子疼,我怎么会像你儿子一样那么憨呢?”

滕梓荆:【忍不住笑了笑,调侃道】“你抢她的糖葫芦,看起来也没聪明到哪去。”

范仁一听,有些恼羞成怒,抬起脚轻轻踹了滕梓荆一下,说道

范仁:“你做好你护卫的本分,我又不是请你来跟我抬杠的。

滕梓荆:【连忙点头,脸上带着笑意】“是是是,我的大小姐。”

范仁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开始美滋滋地吃起糖葫芦,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似乎心情格外愉悦

滕梓荆想到了什么,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笑容

范仁:【看着他,脸上满是疑惑】“你笑什么?怎么突然笑了?”

范仁:“平时可不怎么见你笑啊,今儿心情不错吗?”

说完,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滕梓荆:【带着几分幸福的笑意说道】“昨儿晚上儿子叫我了。”

范仁:【神色认真,缓缓说道】“他们对你一定很重要。”

滕梓荆:【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在这个世界上,若没有让你甘愿去赴死的人,活着何其无趣啊。”

范仁:【深有同感】“我明白,有了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才算扎下了根。”

滕梓荆:【似是想起之前的对话,问道】“刚刚听你说,想回澹州了?”

范仁:【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来这儿之前,我想找到杀我的人,想找到我娘的过去

范仁:“还想弄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秘密”

滕梓荆:“现在呢?”

范仁:【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发觉我是个懒散的人,只想好好活着。”

滕梓荆:【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只要银子和地呢不打折扣,我去哪儿都一样。”

范仁:【也笑了,说道】“那你这个护卫可得尽职啊。”

滕梓荆:【打趣道】“呵,恕难从命,我这条命是为我家人而活的”

滕梓荆:“至于你,遇到危险的话自己扛着吧,我,转身就逃了,驾”【说着,抖了抖缰绳】

范仁:【佯怒道】“滕梓荆,你对得起我给你的50两吗?”

滕梓荆:【笑道】“还有一头猪。”

范仁:“对,还有一头猪。”

滕梓荆:【又补充】“还有一头牛。”

范仁:【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脸上带着些许无奈又觉得有趣的神情】“算你直白。”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在地面上滚动,发出沉闷的声响。道路两旁是略显荒芜的景象,不见行人的踪迹,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打破这份寂静。范仁坐在车外,百无聊赖地晃着双腿,目光随意地打量着外面的景色

范仁:【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开口说道】“这地方有点面熟啊?”

滕梓荆:【专注地驾驭着马车,侧头回应道】“你打郭保坤的地儿。”

范仁:【恍然,嘴角微微上扬】“那这条街颇有纪念意义。”

滕梓荆:【轻笑一声】“牛栏街,说到这儿,你还欠我头牛啊。”

范仁:【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到了澹州再买给你。”

滕梓荆:【神色变得柔和,语气真诚】“幸亏去了澹州,幸亏遇到了你,要不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的妻儿。”

滕梓荆:“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心中的怨恨给抹平,范仁,谢谢你。”

范仁:【一听,佯装嫌弃地说道】“哎!你再说那么恶心,那五十两还有那牛猪我不给你了昂”【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滕梓荆:【也跟着笑了,语气带着几分宠溺】“好,我的大小姐。”

滕梓荆:【说着,轻喝一声】“驾!!”【扬了扬缰绳】

范仁坐在一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一丝温暖和惬意

牛栏街,日光明晃晃地照着,街边建筑林立,却一片死寂,没有半分人气。

两侧屋顶上,四名身着白衣的女子,像鬼魅般疾驰而来。她们身姿轻盈,却透着十足的杀意。眨眼间,几人手中利剑齐出,寒光闪烁,直直射向缓缓行进的马车。

滕梓荆反应极快,瞬间抽出飞刀,手腕一甩,飞刀裹挟着凌厉的气势,如一道黑色闪电,精准命中其中一人的要害

与此同时,范仁坐在车外,眼神一凛,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暗器,抬手一扬,另一女子也应声倒下。这一切发生得极快,范仁始终稳稳坐在马车旁,未离开半步。

马车继续前行,突然,一匹马的前蹄被不知何处伸出的绊索死死缠住,马嘶鸣着摔倒,马车也猛地一震。范仁透过车窗,瞳孔骤缩,只见不远处一座巨大的弩机赫然出现,黑洞洞的弩口正对准他们

范仁:“不好!”

话音未落,弩机上粗大的箭矢便带着破风之声呼啸而来。范仁身形一闪,敏捷地避开。可还没等他缓过神,一道黑影从旁杀出

正是北齐八品高手程巨树。这人身材魁梧壮硕,肌肉高高隆起,像一座小山般朝范仁压来。 早已跳下马车的滕梓荆听到动静,转头一看,脸色大变,大喊

滕梓荆:“程巨树!”

他手腕一翻,飞刀再次射出,带着必杀的气势。然而程巨树只是闷哼一声,那飞刀扎在他身上,竟像扎在铜墙铁壁上,他的身影依旧稳稳当当,仿佛未受什么伤害

“啊!!!”程巨树怒吼着,猛地冲向范仁,大手一挥,便将范仁重重地掷出数丈之远。

滕梓荆见状,心急如焚,立刻冲上前去。牛栏街上,二人与程巨树瞬间战作一团。程巨树力大无穷,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呼呼风声,滕梓荆和范仁虽奋力抵抗,却明显不是对手,身上很快多处挂彩,鲜血染红了衣衫

范仁:【咬着牙,喊道】“没死吧!”

滕梓荆:【擦了擦嘴角的血,喘着粗气说】“你答应我的,地和牛和猪还没给我,我干嘛要死,你都没死,我凭什么死。”

范仁:【听了,艰难地笑了一下,说】“你刀上涂药了?”

滕梓荆:“涂了。”

范仁:“那就好。”

滕梓荆:【大声道】“你先走!我断后!”

范仁:“断个屁后!断什么后!没后断!凭什么我先走!你不是涂了药吗?”

滕梓荆:“这是程巨树,八品高手,一身横练,未必能放倒。”

范仁:“要走咱俩一起活着出去!一起走!”

眼神坚定,毫不退缩。

此时的牛栏街,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战斗愈发激烈,生死未知

此时,药效似乎并未起到作用,程巨树一声怒吼,那吼声震得周围空气都微微颤动。只见他猛地蹲下,双手抱住一口巨大的水缸,双臂肌肉紧绷

青筋暴起,大喝一声“啊!呀啊!!”便将水缸朝着滕梓荆和范仁这边狠狠地砸了过来。水缸带着千钧之力,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所过之处,气流被搅得紊乱。

二人脸色大变,急忙闪身躲避。就在他们躲避的瞬间,程巨树如同一头发狂的公牛,身形一闪,迅猛地冲到滕梓荆面前,粗壮的手臂伸出

如同一把铁钳,死死地掐住了滕梓荆的咽喉。滕梓荆双脚离地,双手拼命地掰着程巨树的手,脸色涨得通红,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危急关头,范仁心急如焚,目光扫到一旁的小酒坛,想都没想,伸手抄起,运力一掷。小酒坛如一颗炮弹

带着呼呼风声,重重地砸向程巨树的头部“砰”的一声闷响,程巨树的手一松,滕梓荆无力地坠落下来。

范仁看着滕梓荆,大声喊道

范仁:“你走啊!!!”

范仁:“这家伙还没死,这家伙运气不错,我真气一旦爆发,打他不在话下……”

范仁:“我死之后,替我照顾好若儿,告诉林儿,肺痨不是绝症,找个比我更好的”

滕梓荆:【一听,挣扎着站起身,眼中满是决然】“我凭什么走!”

滕梓荆:“你死我都不会死!那些废话,留着自己说去吧!啊!!””

范仁身形灵动,脚下步伐变幻,欺近程巨树身侧,一记凌厉的掌刀砍向他的脖颈;滕梓荆则从另一侧突袭,手中短刀直刺程巨树的肋下

然而程巨树反应也极为迅速,他不闪不避,凭借一身横练硬功,硬生生扛下这两招。随后,他抡起砂锅大的拳头,带着呼呼风声砸向范仁。范仁躲避不及,被这一拳擦到肩膀,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

滕梓荆见状,红了眼睛,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却被程巨树一脚踹在胸口“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每一次交锋,都让他们深切感受到彼此间巨大的实力差距

范仁:【大喊着,声音中满是焦急】“滕梓荆!滕梓荆!!”

突然,滕梓荆一个不慎,被程巨树击中,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倒在地上

滕梓荆:【趴在地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走啊……”

范仁:【趴在地上大喊着,声音中满是焦急】“滕梓荆!滕梓荆!啊啊啊!!”

就在范仁孤立无援,几乎绝望之时,突然,从天而降飞来两个人影,从天而降迅速向程巨树攻去。正是祁王身边的长顺和来顺。长顺身形如电

率先攻向程巨树,他使出一套凌厉的拳法,拳影翻飞,每一记都带着呼呼风声。程巨树不敢大意,挥拳抵挡。来顺则趁势绕到程巨树身后

手中软鞭如灵蛇出洞,直抽程巨树的后背。程巨树连忙转身,用手臂格挡,却被长顺瞅准机会,一脚踢在膝盖上。程巨树一个踉跄,单膝跪地。

三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缠斗了许久。终于,长顺瞅准程巨树的一个破绽,一记重拳轰在他的太阳穴上,程巨树晃了晃,重重地倒在地上。

来顺见状,立刻抽出匕首,就要朝着程巨树的咽喉刺去。长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来顺的手腕,急切说道

长顺:“你疯了吗?不能杀他!”

来顺:【用力挣扎,满脸不解与不甘,喊道】“为什么不杀?这家伙作恶多端,留着必成大患!此时不除,更待何时!”

长顺:【眉头紧皱,神色严肃,压低声音说】“你忘了刚刚殿下怎么说了?”

长顺:“殿下特意交代要留他一条性命,我们要是杀了他,怎么向殿下交代?”

来顺听到这话,动作一滞,咬着牙,恨恨地看着地上的程巨树,匕首在手中握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不甘心地说

来顺:“就这么放过他?”

来顺:“他刚刚差点把那两人给杀了,这种人,死不足惜!”

长顺松开手,拍了拍来顺的肩膀,缓了缓语气说

长顺:“殿下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只管照做便是”

长顺:“日后若有机会,再收拾他也不迟,别因小失大”

来顺深吸一口气,收起匕首,狠狠地啐了一口,说

来顺:“算他命大。今天便宜他了,下次再碰上,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然后两人看了一眼被压在水缸碎片下面的范仁,二话不说,施展轻功消失不见

范仁紧盯着长顺和来顺离去的方向,直到两人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反应过来,连忙说

范仁:“滕梓荆!!滕梓荆……”

他咬着牙,双手撑着膝盖,努力让自己站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混着脸上的血水,顺着下巴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一路连爬带滚的

缓了缓神,他强撑着发软的双腿,摇摇晃晃地朝着滕梓荆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身体还时不时不受控制地打个晃。 终于走到滕梓荆身边,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额头上青筋暴起,缓缓将手伸向滕梓荆的鼻下。呼吸急促得一上一下,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仿佛要冲破胸膛

范仁:“滕梓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范仁低声喃喃,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恐惧与期待交织的复杂情绪。

当指尖感受到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气息时,他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紧绷的手瞬间无力地塌了下来,整个人如释重负,一屁股坐在地上

范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后怕如潮水般袭来。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牙齿也开始打战,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与程巨树惊心动魄的战斗画面

声音还有些发颤。他抬起头,望着天空,眼神中满是庆幸与感慨。

可还没等他缓过神,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猛然袭来,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随后,直挺挺地晕倒在了滕梓荆身旁

牛栏街一片狼藉,午后的阳光毫无遮挡地洒在满是打斗痕迹的街道上,残垣断壁、散落的兵器,还有那未干的血迹,都在诉说着不久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没过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王启年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顺着脸颊滑进他那略显杂乱的胡须里

他一眼就看到地上躺着的范仁和滕梓荆,神色瞬间焦急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连忙喊道

王启年:“范小姐,范小姐,范大人,大人醒醒!”

范仁眼皮动了动,像是被这急切的呼喊从黑暗的深渊中拉扯回来,缓缓醒了过来。刚恢复意识的她

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像是被重锤敲打过,浑身酸痛得像是每一块骨头都散了架,连动一下手指都费劲。

王启年见范仁醒来,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长舒一口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说道

王启年:“大人,大人莫动,验过伤之后再动,鉴查院的同僚们马上就要到了”

王启年:“大人,你可真幸运,殿下施展轻功的时候刚好到这附近,您被殿下身边的来顺和长顺大人给救下了”

范仁根本没空听王启年说这些,她的目光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急切地看向旁边晕倒的滕梓荆

劫后余生的触感还在心头翻涌,可更多的是生气,身体因愤怒和后怕而微微颤抖

她想起刚才与程巨树的生死搏斗,每一个画面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割着她的心。她以为自己就要失去这个并肩作战的伙伴,那种恐惧和绝望差点将她吞噬。

范仁眼眶泛红,强忍着泪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声音都变得沙哑。她对着昏迷的滕梓荆吼道

范仁:“你吓死我了!”

范仁:“你不是说……你的命只为家人活着吗!”

范仁:“不是说一有危险你就先走吗!说话为何不算!你说话啊!你为何要骗我!!!”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担忧

王启年在一旁看着,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王启年:“大人……”

这时,不远处传来程巨树微弱的呻吟声。范仁猛地转过头,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看向程巨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目光仿佛能将对方千刀万剐

范仁:“他还没死!”

说着就要起身冲过去,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动作太猛,牵扯到伤口,疼得她眉头紧皱,但她依旧没有停下

王启年赶紧上前拦住,双手张开,像一堵墙挡在范仁面前,喊道

王启年:“大人,大人!”

范仁:【怒喝】“让开!”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愤怒

王启年被这一声吼吓得一哆嗦,但还是硬着头皮急忙解释

王启年:“大人,长顺和来顺大人之所以没有杀他,是因为他活着”

王启年:“才能查到幕后真凶,才能为滕梓荆报仇啊”

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范仁的脸色,生怕她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

范仁:【停下脚步,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她紧咬着牙,腮帮子都鼓了起来,问道】“谁来审他!”

王启年:【郑重的说道】“鉴查院。”

王启年连忙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范仁:“明天,我去鉴查院问结果。”

范仁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又说道

范仁:“帮我把滕梓荆送回范府……”

范仁:【说到这,她的目光柔和了一些】“还有麻烦你跑一趟,告诉滕梓荆的夫人说他受伤了”

范仁:“不能回去了,等疗完伤就回去,让她不必担心”

王启年:“是,大人。”

王启年:“大人,我送您回府吧。”

范仁:【神色冷峻,眼神里透着一股坚韧和决绝】“不用,不管是谁想杀我,我再给他个机会,再杀我一次。”

说完,不顾身上的伤势,抬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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