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宗伟不肯罢休,继续逼问司理理
贺宗伟:“子时左右,他可曾离开?”
司理理:【脸上笑意更浓,调侃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若是让范小姐走了,岂不是连男人都不算了?”
贺宗伟:【面色一沉,严肃警告】“司公子,大堂之上可不能说谎啊”
司理理:【神色坦然,坚定说道】“范小姐,昨夜确实同我在房内,不敢隐瞒”
梅执礼:【听闻,轻轻点头】“既有人证,看来范仁袭击郭公子之案另有隐情啊”
梅执礼:“既有人证,范小姐也算是洗脱了嫌疑,这个案子到此了”
话音刚落,一位官兵匆匆从外面进来,高声喊道:“大人!”
梅执礼:【皱眉】“何事?”
官兵赶忙回禀:“太子殿下驾到!”
贺宗伟一听,嘴角微微上扬,凑近郭宝坤,低声说道
贺宗伟:“郭公子,范仁完了”
只见李承乾身姿矫健,轻盈地从马车上跃下。而随行的两名侍从却显得笨手笨脚,不甚利落地跟在后面。他们手中所提之物过高,竟不慎卡住。李承乾见状,不耐烦地呵斥
李承乾:“干嘛呢你们,放倒啊,你在前边,你在后边,快,立起来!”
公堂内众人的目光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到来,又会给这案子带来怎样的变数
“拜见太子殿下!”公堂内众人整齐跪地,声音洪亮,回响在大堂之上。唯有范仁身形未动,静静地站在原地。
李承乾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摆了摆手说道
李承乾:“都是自家亲戚,起来吧”
李弘成:【恭敬地回应】“谢太子”
看向梅执礼,和颜悦色道
李承乾:“梅大人,快快请起”
梅执礼起身,脸上带着几分惶恐与疑惑,问道
梅执礼:“谢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李承乾:【轻松一笑,说道】“我来看你审案呀”
梅执礼:【一听,赶忙拱手,诚惶诚恐道】“不敢呐,这…太子殿下请上座”
只见李承乾没有走向那象征权威的主座,而是不紧不慢地走到一旁,俯身搬起一张小小的板凳
他双手稳稳地托着板凳,动作轻柔,仿佛手中之物无比珍贵。随后,他迈着从容的步伐,将小板凳轻轻放在了公堂的左侧。
安置好板凳后,李承乾微微欠身,优雅地坐下。他挺直脊背,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目光扫视着公堂内的众人,眼神中既有审视
又带着几分玩味。此时,公堂内安静得落针可闻,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突然到来的太子身上,心中暗自揣测着他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
李承乾:【面带微笑,连连摆手】“坐呀……坐呀”
眼神落在梅执礼身上,见他仍站得笔直,未敢落座
梅执礼:一脸恭敬,却难掩紧张,身子微微前倾,说“不敢”
李承乾:【微微皱眉,唤道】“梅执礼”
梅执礼:“在!”【赶忙回应,声音洪亮,透着敬畏】
李承乾:【神色认真,说道】“你才是京都府尹,别乱了身份”
梅执礼:【忙不迭点头】“是……是…”
李承乾:【目光扫向堂下众人,说道】“都起来吧,我说他们呢,没说你,你审你的案子,别管我”
梅执礼:【挺直腰板,高声应道】“是,太子殿下!”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试图找回方才断案的节奏。公堂众人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目光不时偷偷瞥向坐在一旁的太子,气氛依旧紧张压抑
范仁:【昂首挺胸,不卑不亢地说道】太子殿下,案子审完了”
李承乾闻言,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重复道
李承乾:“审完了?”
范仁:【镇定自若,解释道】“梅大人定的案,我洗脱嫌疑”
李承乾满脸疑惑,缓缓转头,与梅执礼对视。梅执礼被太子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紧张得声音都微微发颤
梅执礼:“有…有人证”
李承乾:【追问道】“谁是人证啊?”
梅执礼:【赶忙回道】“世子殿下和司理理公子”
李承乾:【微微点头,说道】“弘成是我皇家子弟,他说的话我自然会信的”
李承乾:“至于这位公子,他的身份是?”
梅执礼:【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禀】“回太子殿下……”
梅执礼:“他是醉仙居的清人儿”
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声说道
李承乾:“宫中编撰被打,丢的是谁的颜面,丢的是皇家的颜面!”
说罢,梅执礼吓得双腿发软,颤颤巍巍地下去跪着。 李承乾怒火中烧,猛地一掌拍在桌案上“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大殿都微微颤抖。这突如其来的爆发,让在场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除了范仁
李承乾:【满脸怒容,提高音量质问道】“这些身份低贱的人,仅凭一句话就能辨其真假吗?!!
李承乾:“要我说啊,这事还是得严查,你觉得呢?”
梅执礼:【吓得瑟瑟发抖,连忙应和】“太子说的极是……极是”
李承乾:【不耐烦地挥挥手】“起来吧”
梅执礼刚起身,就立刻变脸,对着司理理大声喝道
梅执礼:“司理理你证词含糊不清,来人啊,用刑!”
说罢,用力一拍惊堂木。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衙役带着刑具匆匆跑上来
范仁心里一紧,悄悄瞥了司理理一眼。只见司理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没等司理理反应过来,几名身强力壮的衙役就迅速冲上前,把他团团围住,动作粗暴地将他按倒在地
强迫他屈膝跪坐。紧接着,衙役们把那冰冷的夹棍“咔哒”一声套在了司理理的手指上 ,司理理吓得浑身颤抖,眼中满是恐惧
梅执礼:【一声令下】“动刑!”
范仁:“等等!”
千钧一发之际,范仁高声阻拦
贺宗伟:【立刻跳出来指责】“范小姐,公堂之上,可不是你在发号施令吧?”
李承乾目光直直盯着范仁,冷冷开口
李承乾:“范仁,你若认了,他便不用受刑”
范仁:【沉默片刻,咬咬牙,吐出一个字】“好!”
可还没等范仁再有什么动作,一阵清脆的掌声从公堂外面传了进来。大家纷纷回头望去,居然是二皇子李承泽。李承泽一边拍手,一边说道
李承泽:“好一个屈打成招啊”
众人瞧见是二皇子,赶紧都跪下来行礼。李承泽嘴角挂着笑,慢悠悠地从范仁身边走过,还伸手轻轻拍了拍范仁的肩膀
李承泽:【面带微笑,朗声道】“都起来吧,太子在这儿,哪还有跪我的道理呢?”
李承泽:“拜见太子殿下”
说着,他恭敬地向李承乾行礼
李承乾:【赶忙迎上前,说道】“二哥,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兄弟之间不必如此”
李承泽:【却一脸正色】“你是储君,礼不可废”
李承乾:【微微皱眉,问道】“二哥,你来做什么呀?”
李承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说道
李承泽:“见是太子之威,太子这么一座,京都府尹都得听命行事,真是让我佩服”
李承乾:【连忙解释】“梅大人审案,我只是旁观罢了”
李承泽:【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反问】“是吗?”
梅执礼:【忙不迭点头,声音发颤】“是是是……”
李承泽目光如炬,盯着梅执礼,质问道
李承泽:“可是我听说刚刚这案子已然定局了啊?”
李承泽:“怎么突然又行起刑来了呢?”
公堂内气氛愈发紧张,众人的目光在几位皇子与梅执礼之间游移,不知这场风波将如何收场
梅大人被怼得满脸通红,嘴唇微微颤抖,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二皇子见状,轻笑一声
神色悠然地绕过了他。与此同时,有人匆匆搬来一张小板凳,李承泽不紧不慢地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梅执礼看着眼前这一幕,急得满头大汗,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梅执礼:“这…这…这”
李承乾:【见状,开口道】“大胆讲”
梅执礼:【连忙拱手,恭敬回道】“回二殿下,是我私自动刑,与太子殿下无关……”
李承泽:【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梅大人自便,我也是旁观”
梅执礼:“那……二殿下请……
梅执礼:“用刑!”
范仁:“这刑不用上了!”
就在这时,范仁高声喊道。
贺宗伟立刻上前,冷笑着问道
贺宗伟:“怎么?”
贺宗伟:“范小姐有话要说?”
司理理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快步走到范仁身边,声音带着几分恳切
司理理:“小姐怜惜我,理理蒲柳之身无以为报”
说着,他微微凑近范仁的耳朵,压低声音说道
司理理:“你若此时认罪,便是承认我公堂扯谎,我是为了我自己 ”
梅执礼:【气得脸色铁青,怒喝道】“公堂之上成何体统!”
梅执礼:“拿下!来人”
梅执礼:“用刑!”
梅执礼:“再问你一遍,昨晚范仁是否离船?”
司理理被浑身颤抖,脸色煞白如纸,哆哆嗦嗦地说道
司理理:“……范小姐与…与我同寝,未…末曾离船……”
梅执礼:“你还不说实话,大刑伺候!”
梅大人一声令下,身旁两名官兵立刻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司理理吃痛,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司理理:“唔……”
就在这时候,李承泽皱了皱眉,开口道
李承泽:“梅大人,这位公子只是个证人,又不是个犯人,怎么还要三番五次的动刑呢?”
范仁强行移开视线,实在不愿再看这残忍的一幕。此刻,她藏于袖中的双拳早已紧握,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她很清楚,若这局势再没有转机,恐怕司理理便要支撑不住了。
梅大人目光闪烁不定,脸上满是为难之色。他在李承泽和李承乾这两位贵人之间来回打量了半晌,心中天人交战。最终,他无奈地轻叹一声
朝着李承泽拱手作揖,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公堂内的气氛愈发紧张压抑,所有人都被这剑拔弩张的局势所笼罩,静待着事情的下一步发展
梅执礼:【赶忙点头,赔笑道】“二殿下说的极是”
李承乾:【也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停下吧”
李承乾:“再这样搞下去就真成屈打成招了”
李承泽:【微微颔首,看似随意地说道】“这样看来,郭宝坤确实是误会范仁了”
李承乾:【却不紧不慢地回应】“二哥急什么啊,这事还没说清楚呢”
李承乾:“把人叫上来吧!”
说完,他轻挥衣袖,示意身旁的官兵将跪坐在大堂中央、双手沾满血痕的司理理拖至一旁
紧接着,几名官兵押解着另一人缓步上前。那几人的步伐沉重而坚定,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尖上
范仁转身的那一瞬间,目光便被大堂中央的一幕牢牢吸引——被按压在地的人竟是滕梓荆!他被迫跪坐在那里,头颅低垂,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范仁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心中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涌起惊涛骇浪般的波澜,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宛如一场荒诞的噩梦
显得如此不真实。她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立当场
李承泽:【眉头微挑,好奇问道】“这又是何人啊?”
李承乾:【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缓缓说道】“郭保坤陈述昨夜案情,行凶者三番五次询问滕梓荆家眷下落”
李承乾:“据我所知,滕梓荆是鉴查院的人,澹州行刺之后,范仁称亲手将他击杀了”
李承乾:“那么我就想问,一个已经死了的滕梓荆,谁会关心他家眷的下落呢?”
李承乾:“追查下去更有意思,滕梓荆的家眷被送至城外,换了居所”
李承乾:“那我得派人去寻呐,就把此人给抓来了”
李承乾:“二哥,猜猜他是谁啊,他就是早该死透了的滕梓荆,有意思吧?”
李承泽:【略作思索,点头道】“这么一来,真相水落石出,昨夜行凶者便是此人”
李承乾:【却话锋一转】“可是范仁曾经上奏,说他亲手将此人击杀了”
李承泽:【沉吟片刻,说道】“也许是被此人的诡计所蒙骗呢?”
李承乾:【目光闪烁,又道】“据我所知,入京以来,此人一直陪在范仁左右,诗会他也去了吧?”
说罢,他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范仁,似在等待着她的反应。公堂内众人听闻,也不禁交头接耳,纷纷揣测这其中的隐情,气氛愈发凝重起来
李弘成上前一步,神色恭敬又带着几分无奈,拱手回道
李弘成:“确实见过”
李承乾:【微微颔首,目光如炬,紧接着说道】“还是范仁的贴身护卫”
李弘成:【犹豫一瞬,最终还是点头承认】“是”
李承乾:【嘴角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悠悠道】“那就更有意思了,鉴查院是陛下的爪牙”
李承乾:“咱们的这位范小姐,竟然假报死讯,将鉴查院的人收入麾下呀”
李承乾:“刑律国法我就不谈了,就这一条,范仁呐,你这是欺君呐”
滕梓荆:【跪在地上沉默片刻后,咬牙说道】“……是我拿刀威胁,逼范仁就犯”
李承乾目光犀利,似能看穿人心,闻言轻笑一声,反问道
李承乾:“若真是如此,入京以来,范仁为何不逃不喊呀?”
滕梓荆:“我贴身胁迫,她不敢与我搏命”
李承乾轻轻摇头,目光转向李承泽
李承乾:“唉~据我所知,昨日诗会,二哥也去了吧,还在后院见了范仁一面,可有此事呀?”
李承泽:【微微一怔,坦然承认】“确有此事……”
李承乾立刻看向范仁,步步紧逼
李承乾:“范仁你是孤身赴会,若真是挟持,为何不求助于我二哥呀!”
他的声音在公堂内回荡,一字一句都似重锤砸在众人心中。此刻,公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范仁身上,安静得只能听见滕梓荆因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声,等待着她的回应
范仁眼中满是愤懑,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直视着李承乾道
范仁:“所以说,不管我打没打郭保坤,这罪名你都铁了心要给我安上了”
李承乾:【神色平淡,缓缓开口】“念在你有几分诗才,况且你还是个女子,我可以留你性命”
范仁:【微微挑眉,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只是成亲的事就别想了,对吗?”
李承乾:【似有些不耐,摆了摆手】“只是我也累了,二哥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李承乾:“要是没有,那就上刑,我倒要看看这个滕梓荆假死入京,到底还有什么其他的图谋不轨”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稍等片刻!!!”侯公公迈着小碎步匆匆走进来
李承乾:【一脸诧异,唤道】“侯公公?”
侯公公:【神色严肃,高声道】“传陛下口谕!”
一时之间,众人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唯有范仁依然直直站立,紧咬着下唇,眼中透着倔强,不肯屈膝
公堂内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在猜测陛下口谕的内容,目光不时偷偷瞥向范仁,不知道她这般抗旨,又会引发怎样的变故
侯公公:【提高音量,一字一顿地宣旨】“滕梓荆未死,乃是祁王殿下的安排”
侯公公:“祁王殿下和朕说过,朕都知道,不算欺君”
侯公公:“司法审案是京都府的事,皇家子弟都自个儿回家,少管闲事”
众人齐声高呼:“谨遵圣谕!”
太子刚要从范仁身侧起身离开,却被范仁突如其来的呼唤止住了脚步
范仁:【恭敬开口】“太子殿下”
范仁:“范仁冒昧,有一件事想请教太子殿下”
李承乾:【眉头微皱,吐出一个字】“讲。”
范仁目光坚定,直视着李承乾
范仁:“之前范某在澹州被刺杀,不知太子殿下是否知情啊?”
李承乾听到这话,转过头来与范仁对视,冷冷地“呵”了一声,随后冷笑中转身离去,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而跟在他身后的二皇子李承泽,眼中却闪过一丝兴奋,背着众人,朝着范仁满心雀跃地竖起了大拇指,似乎对范仁此举十分赞赏
此时公堂内的气氛微妙,随着皇家子弟的离去,一场因审案引发的风波,在陛下的口谕下,暂时落下帷幕,可众人心中的波澜却久久难以平息
侯公公转向梅执礼,唤道
侯公公:“梅大人”
梅执礼:【赶忙应道】“在”
侯公公:【神色一正】“陛下传你入宫”
梅执礼:【微微一怔,面露难色】“现…现现在?”
侯公公:【眉头一皱】“怎么着,大人有所不便?”
梅执礼:【忙不迭摆手,一脸惶恐】“不不不,不敢,不敢,臣遵旨”
侯公公:【点点头】“那就随我而来”
范仁:【此时,开口】“哎!这位何公公”
侯公公一脸疑惑,看向范仁
侯公公:“范小姐,是在叫我吗?”
范仁:【笑着回应】“对啊,何公公”
侯公公:【无奈地笑了笑,纠正道】“范小姐,老奴纠正一下,我叫侯公公,不叫何公公”
范仁:【装作恍然的样子】“哦,是吗?”
范仁:“不好意思,没听清楚”
侯公公:【摆了摆手】“没事,范小姐,还有事吗?”
范仁:【看向公堂,问道】“那我们这边呢?还审不审了?”
侯公公:【呵呵一笑】“这审案子的人都走了,自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各……”
侯公公:“嗨,京都府不大,总有见面之日”
说完,便带着梅执礼匆匆离去,只留下范仁、滕梓荆等人,公堂里一下子冷清了下来,这场波折不断的审讯,就以这样一种戏剧性的方式结束了
范仁赶忙上前,轻轻扶起司理理,关切道
范仁:“来,我送你回去”
司理理微微欠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婉拒道
司理理:“范小姐前途如锦,理理不敢纠缠,改日醉仙居再见”
言罢,她莲步轻移,渐渐远去。
范仁望着司理理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范仁:“你究竟是谁……”
思绪不禁飘回到之前的场景——
当时,范仁看着司理理,郑重地说:“那我不问你的来历”
司理理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迷离,回道:“那我也不知,小姐曾经离开,只记得,和你的一夜春情”
那暧昧又带着几分神秘的话语,此时仍在范仁耳边回荡,让司理理的身份愈发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引得范仁满心疑惑,却又无从解答
滕梓荆:“喂!我说你醒醒!”
滕梓荆:“看够了吗?你眼睛都要长人家公子身上了”
滕梓荆:“人都走了,还看什么,还看!”
滕梓荆一边说着,一边缓步走到范仁面前,眼神中透着一抹淡淡的坚定。她微微扬起下巴,示意范仁解开她手腕上紧紧缠绕的绳索
范仁没有多言,伸手解开了滕梓荆的绳索。滕梓荆刚想开口说话,却被范仁伸手制止
范仁:“出去再说”
此时,贺宗伟看着这一幕,感慨道
贺宗伟:“这个案子呀,也就这么了了”
一旁的郭宝坤满脸不甘,嘴里发出不甘心的呻吟声,却也无可奈何。众人在这公堂之上,各怀心思
随着这一场闹剧般的审讯结束,各自准备离去,而这京都府公堂内,也逐渐恢复了平静,只留下些许未消散的紧张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府衙外,阳光有些刺眼,范仁双手抱胸,一脸揶揄地看向滕梓荆
范仁:“就你还当我的侍卫呢,你人都给抓了”
滕梓荆:【挺直腰杆,振振有词道】“若是没有我,你连个保护的人都没有”
范仁:【挑了挑眉,故意调侃】“哟,那我还得谢谢你咯?”
滕梓荆:【一本正经地拱手,笑着应道】“您甭客气”
范仁嘴角微微一抽,皮笑肉不笑地“呵呵呵”了几声,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神色一正
范仁:“你假死是祁王殿下的安排?”
滕梓荆:【赶忙摇头,矢口否认】“当然不是了”
范仁:【眉头拧成了个疙瘩,满脸疑惑】“那皇上干嘛说这种口谕啊?”
滕梓荆:【摊开双手,无奈道】“我哪知道,难不成是皇上赏识你,替你解围?”
范仁:【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不信】“我入京才几天啊,见都没见过陛下,他赏识我什么?”
滕梓荆:【若有所思,喃喃道】“那此事就很奇怪”
范仁:【摆了摆手,像是要把这些烦恼都挥去】“算了,不管怎么说,你这也算是死而复生了”
范仁:“从此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生活在阳光下,有什么打算?”
滕梓荆脸上浮起一抹轻松的笑意,目光望向远方
滕梓荆:“还真是,先别说我了,回去给家人报个平安吧”
滕梓荆:“若得闲的话,来我家里坐坐”
说着,他期待地看向范仁
范仁:【笑着点头】“好啊”
两人相视一笑,便在这热闹的府衙外,各自朝着不同方向走去,阳光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各自带着对未来的未知与期待
范仁正与滕梓荆道别,只见范思辙气喘吁吁地从远处挥舞着一把大剪刀狂奔而来,嘴里大声喊着
范思撤:“范仁…范仁!”
滕梓荆见状,朝范仁笑了笑
滕梓荆:“我在家里等你”
范仁:【点头回应】“好”
范思辙一个急刹车,停在范仁面前,满脸焦急,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迫不及待地问
范思撤:“怎么回事?我听说宫里都来人了!”
范仁这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大剪刀,忍不住调侃道
范仁:“跟你的气质特别配”
范思撤:【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兴奋地问】“……威风吗?”
范仁:【嘴角微微抽搐,停顿了一下,敷衍地应道】“……嗯,老威风了”
心里却暗自好笑,这范思辙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还拿着把大剪刀,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看着范思辙那一脸期待被认可的模样,又觉得他实在憨态可掬。
范思辙却丝毫没察觉到范仁的敷衍,还沉浸在自己威风凛凛的想象中,摆弄了两下剪刀
范仁让范思辙去报信后,便动身去找腾梓荆见面
途中,他看到一个男孩正悠然地荡着秋千。范仁蹲下身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轻声问道
范仁:“小孩,问你个事,那边是不是有个村子?”
小孩伸出手指,指了指,小声作答
范仁:“夜里来过一次,差点不记得了,谢谢哈 。”
说完便继续前行。可没走几步,他又觉得不对劲,连忙折返回来
此时,小孩正美滋滋地吃着糖葫芦。范仁开口道
范仁:“小朋友,把你糖葫芦给我看看。”
说着,便拿过糖葫芦闻了闻,紧接着一口咬了下去
?:“还我糖葫芦!还我糖葫芦!还我糖葫芦!”【急得大喊】
范仁:【一边咀嚼,一边说道】“不过药量不大,吃多了只会拉肚子。”
?:“还我!”
范仁:“等会儿,先告诉我这糖葫芦谁给你的”
范仁:“你别这么看着我,这样,这给你,这归我了,好不好?”
范仁掏出铜板递给小孩。
小孩愤怒地拿过铜板,跑开了。范仁看着手中剩下的糖葫芦,喃喃自语
范仁:“不过味道还可以。”【随后便将其扔到了地上】
走着走着,滕梓荆的家映入眼帘。
滕梓荆看到范仁,问道
滕梓荆:“你没回去啊?”
范仁:“让范思辙回去报信了。”
滕梓荆:“坐。”
范仁:【看向一旁的物件】“给你儿子做的?”
滕梓荆:“男孩子嘛,总爱这些东西。”
范仁:“挺好,做的精细。”
滕梓荆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怅惘,微微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愧疚与无奈
滕梓荆:“孩子没见过我,连声爹都没叫过。”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飘向远方,似乎在想象着孩子第一次叫他爹时的模样
范仁:【微微点头,神色理解,轻声说道】“想必是你多年离家的原故。”
滕梓荆:“我欠他的……”
滕梓荆的声音低沉,话语里饱含着深深的自责。那些错过孩子成长的岁月,成为了他心中无法弥补的痛。
范仁拍了拍滕梓荆的肩膀,安慰道
范仁:“以后就好了,以后你也不用再躲着了,皇上都知道你活着”
范仁:“你不是说想离开京都吗,可以开始准备了”
他的眼神中透着真诚与关切,希望能帮滕梓荆开启新的生活
滕梓荆:【沉默片刻,缓缓问道】“……去哪儿?”
未来的方向对他来说,此刻还是一片迷茫
范仁:【思索片刻,认真地说】“你自己想啊,想好了告诉我一声,我帮你准备车马”
范仁:“京都水深,早日离开也是好事,省得你家人整天为你担惊受怕”
他深知京都的复杂与危险,为滕梓荆一家的安全着想,希望他们能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滕梓荆抬头看向范仁,眼中满是关切
滕梓荆:“你呢?”
他担心范仁继续留在京都,会面临诸多风险
范仁:【笑了笑,轻松地说】“我的鸡腿公子还在京都,我就不着急走了吧”
提到“鸡腿公子”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是他在京都的牵挂。随后,他话锋一转
范仁:“对了,你还没说你找我什么事呢”
滕梓荆:【微微一顿,说道】“你还没见过我的家人吧。”
他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希望范仁能与家人相识
范仁:【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我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礼物。”
他为自己的唐突感到不好意思,觉得空手见滕梓荆的家人有些失礼
滕梓荆:【面带温和笑意】“不必这么客气”
滕梓荆:【扬声对着屋内喊道】“孩子他娘,范仁来了”
滕夫人闻声,快步从屋内走出,微微欠身行礼,恭敬说道
滕夫人:“见过,范小姐。”
范仁赶忙上前,轻轻扶住滕夫人的手臂,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说道
范仁:“哎!叫范小姐有点生分了”
范仁:“若论辈分,我该称您一声嫂嫂,您还是叫我名字吧”
滕夫人:“范小姐,身份高贵,这可不敢当。”
范仁:【微微皱眉,认真地解释道】“鉴查院门口那块石碑上写着,人生来无贵贱之别,何谈高贵”
范仁:“嫂嫂日后莫要再如此见外”
滕梓荆:【左右看了看,问道】“儿子呢?”
滕夫人:“刚疯跑回来”
滕夫人:【转身朝屋内唤道】“有客人,打声招呼”
只见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手中还挥舞着一根树枝,嘴里喊着
?:“剑!”
滕梓荆蹲下身子,满眼慈爱地看着儿子,拿起一旁做好的木剑递过去
滕梓荆:“嗯,给你做的,喜不喜欢?”
小男孩眼睛一亮,兴奋地接过木剑,大声喊道
?:“喜欢!”
滕梓荆摸了摸孩子的头,笑着说道
滕梓荆:“好了好了,别光顾着玩,来,叫阿姨。”
范仁:【一听,佯装嗔怒,瞪大了眼睛】“叫什么阿姨啊,我还年轻着呢,你别教坏小孩子昂。”
说着,便蹲下身子,对着小男孩眨眨眼
范仁:“来,小盆友叫姐姐。”
滕梓荆看着范仁,无奈地笑了笑,对儿子说道
滕梓荆:“是,你范仁姐姐还年轻,来,那叫姐姐。”
小男孩定睛一看,突然指着范仁喊道
?:“就是这个怪姐姐!抢我的糖葫芦!”
范仁听到这话,脸上一阵发烫,心里暗自想着:这小家伙还怪礼貌的嘞,没叫阿姨。
滕梓荆的笑容瞬间僵住,收起笑容,一脸疑惑地看着范仁
范仁:【尴尬地笑了笑,挠挠头说道】“嘿嘿,误会,都是误会。”
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想着该怎么跟滕梓荆解释这尴尬的一幕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范仁才从滕梓荆那儿返回范府。踏入府门,便瞧见范若儿正站在庭院中,焦急地张望着。一看到范仁的身影,范若儿立马兴奋地挥舞着手臂,高声呼喊
范若儿:“姐,爹他找你!”
范仁神色平静,微微点头,心中已然猜到父亲找她的缘由,轻声说道
范仁:“应当是要同我说今日公堂上的事,我先去找他。”
范若儿:“好。”
范若儿应了一声,目光追随着范仁匆匆离去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回廊转角
范仁踏入书房,只见父亲范建正坐在案前,神色凝重,案上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紧锁的眉头
范建抬眸看向范仁,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无奈,开口道
范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怎么就问起太子澹州刺杀的事了?”
范仁:【神色坦然,不慌不忙地回答】“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就问了,结果他什么也没说”
微微耸肩,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范建:【眉头皱得更紧了,接着说道】“还有那个替你扛下酷刑的司理理,现在全城人都在谈论你们俩的私情。”
他的声音里满是担忧与焦急,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范仁:【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她扛下酷刑,可不是因为我。”
范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范仁,语气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范建:“你一个女子怎么能跟这种人纠扯不清?!”
范建:“你让别人怎么看你,怎么议论你,又怎么议论我这个当父亲的?”
范仁听了,撅撅嘴,心里虽有些不服气,但还是选择不做回应,低头看着地面,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范建见她这副模样,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
范建:“你要打郭宝坤,打便打了,可是偏偏泄露行踪,而且事先安排好醉仙居人证。”
范建:“你惹出重重事端,就是想让京都城所有人知道你飞扬跋扈,放荡不羁”
范建:“没有一点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范建的声音逐渐提高,在书房内回荡。
范仁听着父亲的数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敷衍地说道
范仁:“是是,您说的都对。”
范建:【满脸疑惑,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范仁:【语气坚定,直言道】“为了悔婚。”
范建:【一怔,追问道】“你不想娶那个林颜?”
范仁:【摇摇头,认真地说】“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范建:【皱起眉头,着急地劝道】“你娶了林颜才能把内库夺回来。”
范仁:【不为所动,说道】“遇到喜欢的人多不容易啊。”
范建:【提高音量,强调道】“内库可是你母亲创建的产业!”
范仁:【却轻声说】“我觉得母亲会更希望我过得幸福。”
范建听了,一下子愣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他气得满脸通红,狠狠地甩了下袖子,大步离开了
范仁从父亲范建的书房出来后,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她静静地站立在屋内,双臂轻轻环抱于胸前
像是在给自己一些力量。透过敞开的门扉,她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那满天繁星,仿佛能从璀璨的星子中寻找到一丝慰藉。
夜风轻拂而过,带着丝丝凉意,却没能吹散她心中的愁绪。她的心间不由自主地涌起了无限感慨,默默在心里念叨着
范仁:“七竹姨啊,难道你就这么消失不见了不成”
范仁:“最近发生太多事了,每一个抉择,我都不知自己是对是错”
范仁:“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办?”
想到此处,她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范仁:“唉……”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范仁转头一看,原来是滕梓荆从自己屋子里的楼梯上下来了。她微微一怔,开口问道
范仁:“滕梓荆?”
范仁:“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儿?”
滕梓荆:【神色严肃,带着一丝质问的语气说道】“你为什么抢我儿子的糖葫芦?”
范仁:【满脸无奈,赶忙解释道】“我白天都跟你解释过了”
范仁:“我不是抢你儿子的糖葫芦,那糖葫芦里边儿被人下了药,我是为你儿子好”
滕梓荆:【却不依不饶,反驳道】“你还咬了。”
范仁:【理直气壮地说】“我那是试毒。”
滕梓荆:【看着她,一脸嫌弃地说】“我觉得你蠢。”
范仁:【听到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啊?”
脸上满是不解,心里想着自己明明是好心,怎么还被滕梓荆说成蠢呢
滕梓荆:【眉头紧皱,满脸的恨铁不成钢】“试药需要自己亲自咬吗?”
滕梓荆:“万一出了事,把自己毒死了怎么办?”
范仁:【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一脸得意道】 “就那点药,根本毒不死我”
范仁:“别忘了,我可是费介的学生,对这些毒啊药啊,我心里有数”
滕梓荆:【一听,气得差点跺脚,接着数落】“更蠢的是,公堂之上,你居然公然质问太子!”
范仁:【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回应】“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
滕梓荆:“知道又怎样?”
滕梓荆:“知道真相能改变什么?”
范仁:【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想好啊……”
范仁:“当时就是一股脑儿,就想把问题问出来”
滕梓荆:【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痛心疾首】“所以我说你蠢!”
滕梓荆:“你以为在二皇子的麾下,太子就不敢动你?太天真了!”
范仁:【连忙摆手,解释道】“我又没投靠老二,我只是就事论事,问个问题而已。”
滕梓荆:“那你就蠢得不能再蠢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女子!”
滕梓荆:“连个靠山都没有,你凭什么这么嚣张?”
范仁:【挑了挑眉,没好气地回怼】“哎呦喂,我说大哥,你这么晚跑到我们家来,就是为了骂我一顿过瘾?”
范仁:【双手抱胸,脸上写满了不满】
滕梓荆:【顿了顿,语气有些生硬地说】“我……不走了。”
范仁:【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什么?你不离开京都了?”
滕梓荆:【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那么蠢,我走的话,怕你自己在京都没法活下去。”
他别过头去,似乎不想让范仁看到自己眼中的关切
范仁:【眨了眨眼睛,追问道】“你自己不是一直说,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吗?”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范仁:“莫非?敢情……你是在担心我?”
滕梓荆:【脸色微红,连忙岔开话题】“五十两。”
范仁:【一愣,一脸茫然】“什…什么?”
她完全没反应过来滕梓荆说的五十两是什么意思,眼神中满是困惑
滕梓荆:【一本正经,板着脸说道】“每个月你给我五十两银子,可不许拖欠”
滕梓荆:“哦对了,我儿子也要念书了,你得靠范府的门路,给我找最好的先生”
滕梓荆:“还有,你得给我两亩地,土得肥沃,外加一头牛”
范仁:【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脱口而出】“……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蠢?”
滕梓荆:…………
范仁:【顿了顿,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接下来这段日子,太子随时可能对我动手。”
她看着滕梓荆,试图让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滕梓荆却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丢出一句
滕梓荆:“因为你蠢。”
范仁:【没理会他这句调侃,继续问道】“你在这种时候留下给我当护卫,你想好了吗?”
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也有一丝担忧。
滕梓荆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
滕梓荆:“银子、地、牛,一样不能少。”
他的语气坚定,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范仁:【再次确认】“你想好了?”
范仁:“京都可不是善地”
她深知京都的危险,希望滕梓荆能慎重考虑
滕梓荆:【还是那句话】“不讲价。”
范仁:【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那好,成交。”
话音刚落,滕梓荆“扑通”一声跪下,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嘴里说道
滕梓荆:“从今往后,我滕梓荆就护你周全,绝不食言!”
范仁忍不住笑出了声,脸上笑意盈盈,摆了摆手说
范仁:“行了吧你,快起来”
范仁:“哎,我说,你知道是谁给你儿子下的药吗?”
滕梓荆:【一脸坦然,大大方方地承认】“我”
范仁:“你?”
范仁满脸疑惑,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滕梓荆:“对啊,他爱吃糖,怕他坏了牙齿,给他下点毒”
滕梓荆:“如若吃多了,便会肚子疼,这样好控制些”
滕梓荆说得理所当然,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范仁简直哭笑不得,提高音量说道
范仁:“你就因为这么点原因,给自己的亲儿子下药?”
滕梓荆:【耸耸肩,无奈地说】“那我也不能拿真刀吓他呀。”
范仁:【满脸无奈,连连摇头】“有你这么当爹的吗,我第一次看见有你这么当爹的。”
滕梓荆:【倒是一脸诚恳,解释道】“我是初为人父,万事总要磨合。”
范仁:【撇撇嘴,叹口气说】“你儿子命苦。”
滕梓荆:【却不这么认为,兴致勃勃地说】“我儿子幸福,他喜欢我给他做的木刀”
滕梓荆:“我后边还在想给他做木剑、木弓、木飞镖,给我想个主意,先做哪一个”
范仁:…………
范仁:【一时语塞,顿了顿才说】“你给人家做个木马不行吗?”
滕梓荆:【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回应】“那要配个木长矛。”
范仁看着一脸茫然的滕梓荆,耐心解释道
范仁:“不是骑兵打仗用的那种,是普通小孩玩的木马”
范仁:“就放在院子里,小孩子能骑在上边晃悠着玩的那种”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木马的样子,试图让滕梓荆理解。
滕梓荆依旧满脸疑惑,脑袋上仿佛顶了好几个问号
滕梓荆:“???”
那模样就好像在说,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范仁:【无奈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你这个人怎么干什么事杀气都这么重啊”
范仁:“跟小孩交往最重要的是保持一颗童心”
范仁:“把自己变得天真,才能拉近跟他的距离,懂不懂?”
她盯着滕梓荆的眼睛,希望他能听进去。
滕梓荆却突然话锋一转,又回到了老问题
滕梓荆:“那你为什么要抢我儿子的糖葫芦?”
范仁:【一听,瞬间提高了音量,着急地辩解】“我都说了我没抢!”
滕梓荆:【毫不留情地指出】“你咬了。”
范仁:“那是试毒!”
滕梓荆:【却还是一脸嫌弃,斩钉截铁地说】“我觉得你蠢。”
范仁:【气得跺脚,大声反驳】“我毒不死!”
范仁:“我对这些药很了解,不会有问题的”
滕梓荆:【却不依不饶,继续数落】“你真的很蠢,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女子。”
范仁:…………
范仁一下子被噎住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她不服气地问道
范仁:“有你这么说我的吗?我哪蠢?”
滕梓荆:【却又把话题绕了回去】“那你干嘛要咬我儿子的糖葫芦?”
范仁:【急得脸都红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那是试毒啊!”
滕梓荆:【还是那副坚定的模样】“我觉得你蠢。”
范仁:…………
范仁:【彻底没了脾气,肩膀一耷拉,无奈地说】“……好吧你赢了,我蠢”
次日清晨,天边才泛起鱼肚白,范仁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家仆的传唤声惊醒。匆匆洗漱后,她怀着满心疑惑,径直被父亲召唤至书房
踏入书房,范仁还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迷迷糊糊中,父亲的话却如一道惊雷,瞬间让她困意全无。她不自觉地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
范仁:“您…您刚刚说什么?”
范建坐在书桌前,神色凝重,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看向范仁,语气沉稳却不容置疑
范建:“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范仁:【眉头紧锁,满脸困惑,急切地说道】“不是不明白,是我实在不能够理解。”
范仁:“什么叫我和她的婚事不变?!”
范建的目光紧紧盯着范仁,平静地吐出几个字
范建:“这意思就是说,你还是要娶她。”
范仁:“我…我都闹成这样了!还不退婚?!”
范仁又惊又气,情绪激动,声音都有些变调。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这般折腾,婚事为何还不能取消
范建:【微微叹气,神色中带着几分无奈】“据说后宫里都对你不满,连太后都看不上你。”
范仁:【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窃喜,脱口而出】“那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还要维持原状啊?”
在她看来,这样的局面理应能让婚事告吹。
范建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范建:“陛下口谕,婚事不变。”
短短几个字,却如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范仁的心头,让她所有的期待瞬间化为泡影
范仁满脸焦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随后快步走到父亲面前,掰着手指说道
范仁:“不是爹,我给你理一理这关系”
范仁:“长公主是皇上的妹妹,那个她是长公主的儿子”
范建:“虽说不是血亲,但名分上是没错的。”
范仁:“那也就是说皇上,就是他的亲舅舅?”
范建:“是。”
范仁凑近父亲,满脸疑惑,轻声说道
范仁:“父亲大人,这儿就咱俩,你私下跟我透个底。”
范建:“什么?”
范仁:【接着又把身子往前倾了倾】“咱这陛下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范建:“放肆!”
范建脸色一沉,厉声呵斥道,眼神中满是责备
范仁:【却不管不顾,情绪激动地大声说道】“不是,我都闹成这样了!”
范仁:“为什么还非得上赶着还要把自己的亲外甥嫁我呀!”
她满脸的不可置信,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双手挥舞着,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中的困惑
范建:【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陛下的决定,肯定有他的考虑。”
范仁:【一听,更加着急了,跺着脚说】“那我的鸡腿公子怎么办!”
范仁:“我之前和你说过,我有心上人的!”
范建:“忘了吧。”
范建皱着眉头,语气不容置疑。看着范仁又气又委屈的模样,范建忍不住笑了一下
清晨,日光还未完全洒满庭院,范府的一隅已热闹起来。范思辙刚从房间出来,就瞧见了本该离开的滕梓荆,满脸惊讶道
范思撤:“你怎么又出现了,范仁不是说你要走吗?”
滕梓荆:【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回答】“重新谈了价钱,又回来了。”
范思撤:“他人呢?”
滕梓荆:【抬手指了指,示意在别处】
范思撤:“我爹叫去了?”
范思撤:“这一大早能有什么事啊?”
范思辙满心疑惑,又自说自话起来。见滕梓荆没回应,他又接着问
范思撤:“也是,哎?问你个事,范仁一个月,给你多少银子?”
滕梓荆:…………
就在这时,范仁气冲冲地从书房大步走出,径直撞上了在院里的范思辙。范思辙眼睛一亮,忙对滕梓荆说
范思撤:“他真给你五十两啊!”
滕梓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范思辙转向范仁,满脸不满地质问
范思撤:“范仁,你一个月给他五十两银子?”
范仁:【皱了皱眉头,反问】“你问这个干嘛?”
范思撤:【越想越觉得不平衡,嘟囔着】“还给他买地,还给他买牛,我一个月都拿不了五十两啊”
范思撤:“那个姐,你看这样行不行,让他当少爷,我给你当护卫”
范仁:“你少跟我废话,我正好找你有事,叫上若儿,跟我出去一趟。”
范思撤:“干嘛呀?”
范仁:“毁婚约!”
范思撤:“你给我50两,我考虑考虑。”
狭小的马车里,气氛有些沉闷,范思辙、范若儿与范仁三人相对而坐。车轮滚滚,碾过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吱呀声,窗外的市井喧嚣,却丝毫未能打破车内的安静。
范思辙实在憋不住了,率先开口,胳膊肘轻轻捅了捅身旁的兄长,脸上带着几分戏谑
范思撤:“哥,你也不问要去哪,就跟着出来了?心可真够大的。”
范若儿:【闻声,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轻声反问】“为何要问?”
范思撤:“咱总得知道要干嘛去吧?”
范若儿:“姐姐自有打算。”
范若儿语气笃定,眼中透着对范仁的信任,仿佛只要是范仁做的决定,就必定有其深意
范思辙撇了撇嘴,一脸不赞同,身子往前倾,凑近范若儿,故意吓唬道
范思撤:“他要是把你卖了,你也要跟着去呀?”
范若儿:“卖了也有姐姐的道理。”
范若儿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回应,似乎对即将面临的未知毫不担忧。
范思辙彻底没了辙,把矛头转向范仁,满脸不满,手指着范仁,大声抱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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