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云墨回到李府时,夜色已经如浓稠的墨汁般深沉,万籁俱寂,唯有门口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微弱而昏黄的光芒
长顺和来顺早已在门口焦急地等候着,一见到李云墨的身影,便立刻满脸忧色地围了上去,最后,李云墨和长顺来顺就进了屋
长顺双手不停地搓着,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抢先开口说道
长顺:“殿下,您当真要回京都吗?”
长顺:“那地方可乱得像一锅粥啊,到处都是明争暗斗、人心险恶”
长顺:“实在不是什么好去处,对您而言更是危险重重,不合适啊!”
来顺:【在一旁也急忙点头,附和道】“是啊,殿下,咱们在这儿过得逍遥自在,多好啊”
来顺:“何必非要回那麻烦的地方去呢?”
李云墨微微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缓缓说道
李云墨:“长顺、来顺呐,我心里自有打算”
李云墨:“京都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必须要去闯一闯”
李云墨:“你们俩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
李云墨:“要是你们想娶妻生子,过安稳踏实的日子,就尽早跟我说”
李云墨:“放心,只要你们开口,我定会为你们安排好一切”
长顺和来顺一听这话,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无比坚决,两人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
异口同声地说,长顺和来顺,满脸涨得通红,眼眶中隐隐有泪花闪烁,大声说道
长顺:“殿下,那可万万不行啊!”
长顺:“我们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无论您走到哪里,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们也一定会誓死追随您,绝无二话!”
来顺:“我们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无论您走到哪里,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们也一定会誓死追随您,绝无二话!”
来顺也挺直了腰板,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与忠诚,喊道
来顺:“殿下,我们这条命都是您给的,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您!”
来顺:“您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李云墨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缓缓地卸掉发带,那发带顺着他的指尖轻轻滑落
仿佛也带着一丝无奈与惆怅。他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忠心耿耿的侍从,心中既感动于他们的赤诚之心
李云墨:“罢了罢了,我的好兄弟!”
李云墨:“咱也别再纠结这事儿了,就一同去闯荡闯荡”
李云墨:“天色不早了,赶紧熄灯歇息!”
来顺:“熄……熄灯?”
长顺面露疑惑,望向身旁的来顺,眼中满是茫然,心中暗自思忖,殿下这嘴里老是蹦出些稀奇古怪的词儿,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兄弟俩交换了一个眼神,无奈之下,只能心领神会,当下便吹灭了烛火,各自躺好,准备入睡
第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马车缓缓行驶在路上,李云墨从马车中探出头来
微风拂面,他望着蓝天白云、高山溪流,不禁心生感慨,赞叹这沿途的美景。可没过一会儿,他便又皱起了眉头,嫌弃车速太慢,嘴里嘟囔着
李云墨:“这速度,比起小汽车来,可差远了”
抱怨了几句后,他又继续欣赏起沿途的风光
长顺和来顺骑马在马车外护卫着,李云墨在车内坐得久了,觉得有些无聊,便猛地掀开帘子
迎着两人询问的目光,他施展轻功,身姿轻盈地飞到了后面的轿子上
他平日里从未显露过武功,此刻行动起来极为小心,还赶忙冲着长顺和来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生怕被李云潜察觉
毕竟,若是被李云潜发现了自己的武功,等李云潜登基之后,他恐怕会第一个遭殃
陈萍萍和范建正在轿内交谈着,忽然察觉到门口有动静
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帘子就被掀开了,来人正好与正要进屋的李云墨撞了个满怀
李云墨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了过去
她心中一紧,已经做好了摔疼的准备,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磕到坚硬的地面,反而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李云墨回过神来,目光落在眼前衣服的料子上,觉得十分眼熟,下意识地就想要抬头看个清楚
谁知道这一抬头,额头竟然直直地撞到了那人的下巴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这一下撞得两人都疼得皱起了眉头。再看此时两人的姿势,颇为怪异。陈萍萍捂着下巴,半躺在那里
李云墨只觉得额头一阵剧痛,仿佛被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疼得脑袋“嗡”的一声,瞬间空白了几秒
再看陈萍萍,下巴遭到这突如其来的撞击,也是一股尖锐的疼痛直钻心底,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等稍微缓过劲儿来,再看两人此刻的姿势,实在是怪异到了极点
陈萍萍整个人呈半躺的姿势,一只手紧紧地捂着下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那模样,既有疼痛的缘故,也有几分还没反应过来的错愕
李云墨呢,双手下意识地捂住额头,身子虚虚地、毫无防备地直接坐在了他的身上,姿势显得十分狼狈和窘迫
眼眶里的泪花不受控制地打转,鼻尖也微微泛红,然而,嘴角却压不住那一抹逸出的笑意,带着嗔怪和娇俏的意味脱口而出
李云墨:“萍萍,你怎么也不知道躲开!”
那声音里,三分是委屈,三分是埋怨,还隐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亲昵
范建的脑袋里突然“叮”的一声,就像突然通了电一样,瞬间有了主意,装睡!他赶忙把脚缩回来,将身子使劲蜷缩起来,紧紧地闭着眼睛,心里一个劲儿地念叨着
范小建:(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
陈萍萍还沉浸在那阵疼痛之中,尚未完全缓过劲儿来,下巴处的疼痛感依旧清晰可感,眉头都还没有舒展开
李云墨见状,心中满是担忧,眼中透着关切,赶忙伸出手
轻轻地握住了陈萍萍捂着下巴的那只手,想要把他的手掰开,看看伤得怎么样了,嘴里还不停地小声询问着
李云墨:“把手松开些,卸点力,让我看看”
李云墨心急如焚,双手紧紧地握住陈萍萍的手,小心翼翼地掰扯着,眼中的担忧似要溢出来,只盼着他能赶紧放下手,好查看那下巴的伤势
所幸,只是微微泛红了一片。李云墨瞧着这混乱又抓马的场景,自己的额头还通红着,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角轻轻上扬,那笑容里带着些许无奈与庆幸
李云墨微微凑近,歪着头,眉心轻蹙,眼里满是心疼,缓缓抬手,轻轻地摸了摸陈萍萍泛红的下巴,嘴里轻声嘟囔着
李云墨:【声音轻柔婉转,满是关切】“萍萍,你疼不疼啊?”
陈萍萍从一开始,心里就明白是李云墨。只是怎会料到会摔这一跤,事发太过突然
他纯粹是靠着本能反应,下意识地伸手护住了朝自己倒来的李云墨。此刻,李云墨近在眼前
身上那股沉香与花香交织的独特气息,一个劲儿地往陈萍萍鼻子里钻,仿若春日里最柔和的微风拂面,暖融融又软绵绵的
见李云墨这会儿额头通红、模样颇为狼狈,还眼巴巴地问自己疼不疼,陈萍萍瞬间就懵了,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过往岁月里,哪有人这般关切地询问他?那些嘘寒问暖的话语,打小到大,他都极少听到,除了李云墨,再无旁人。一时间,诸多情绪纷至沓来,他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范建原本在一旁装睡,憋闷得难受极了,听着李云墨和陈萍萍这边的动静,实在是忍不住了
范小建:“咳咳咳!”
这几声咳嗽来得又急又猛,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他边咳边提高音量嚷嚷道
范小建:“我说,地上那二位”
范小建:“咱这马车里可还有我这么个大活人呢!”
范小建:“你们当我不存在啊?!”
脸上满是无奈之色,只想赶紧提醒这叠罗汉似的两人收敛一些
陈萍萍经范建这一咳,彻底回过神来,当下便察觉到李云墨正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那温热的触感透过衣衫,源源不断地传过来,一种异样的酥麻感悄然爬上脊背
两人此刻相隔不过一拳之距,李云墨还微微倾身,睁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盯着他,像是非要讨个说法、等个回应不可
陈萍萍呼吸猛地一滞,耳尖不受控制地泛起了微微的红色,眼神慌乱地闪躲着,一时又失语了
这……这实在不成体统!虽说同为男儿身,可李云墨毕竟年少,这般紧紧相贴
实在是有些不像话。陈萍萍的脸刷地一下红透了,慌得手足无措,连忙伸手,想要赶紧把李云墨扶起来
陈五常:“殿……殿下,您先起来!”
陈萍萍憋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道,双手已经搭在了李云墨的身上,急切地要将人扶起
李云墨微微歪着头,眼中含笑,不紧不慢地纠正他
李云墨:“是云墨,范建不算外人”
李云墨:“这会儿没那些讲究,你就别殿下、殿下地喊了”
语气温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亲昵意味
范小建:“我谢谢您嘞!”
范建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这话像是突然从脑子里冒出来的,好像之前叶轻眉也这么说过
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就这样言简意赅地把这情绪给表达了出去
三人好不容易坐定下来,李云墨嘿嘿一笑,像变戏法似的,伸手就在怀里掏啊掏,不一会儿
就掏出了红彤彤的果子、色泽诱人的蜜饯,还有精致的糕点,摆了一小堆,那架势,只差再从哪儿变出一壶茶来,就能凑成个惬意的下午茶了
李云墨:“你俩跟我讲讲京都的事儿呗”
李云墨一边把手里的果子擦了擦,一边眼巴巴地望着陈萍萍和范建
范建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打趣道,目光在那堆果子、蜜饯和糕点上扫了一圈,心里却也清楚,李云墨这是想听京都的事儿,才使出这么一招呢
范小建:“哟,拿这些吃食出来,这可就是贿赂,赤条条、明晃晃的贿赂”
范建瞅了眼李云墨掏出的那堆吃食,挑了挑眉,半开玩笑地打趣着,那语气里带着些许调侃与揶揄
———————————————————
在那通往京城的大道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行着,瞧这架势,眼瞅着便快要抵达京城那繁华之地了
来顺坐在马车外,抬手轻轻敲了敲马车壁,马车里正听范建、陈萍萍讲述京都之事
尤其是那京都的李云墨的种种传闻,听到这敲门声,交谈声顿时一顿
李云墨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询问
李云墨:“何事?”
来顺深知马车里坐着的可都是李云墨极为亲近的好友,当下也没丝毫犹豫,伸手一把掀开那帘子,探进身子
将手上的眼纱带递了出来,脸上满是不忍的神色,声音里更是透着几分无奈,说道
来顺:“王爷他说过”
来顺:“殿下的眼睛不能露……”
李云墨一听这话,原本平和的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那眉梢眼角尽是不悦之色,满心的不乐意仿佛都快要溢出来了
好似被这事儿给搅了好心情,他实在是不想带这个眼纱了,蒙在眼睛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在这时,陈萍萍十分适时地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胳膊,那掌心温热,传递着满满的安抚之意,让李云墨那烦躁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些
随后,陈萍萍神色平静地接过眼纱,压低了声音,看向李云墨,目光里带着几分关切与安抚的意味,缓缓开口说道
陈五常:“云墨,你先戴着吧”
陈五常:“你想想,这京都上下,谁没听过你的事儿呀”
陈五常:“祁王殿下那也是心疼你,不愿旁人瞧见你那双独特的眼睛”
陈五常:“眼下咱们这都到京城了,这京城人多嘴杂的,流言蜚语就跟那无孔不入的风似的”
陈五常:“最是难防了,咱可别因为这点事儿落人口实呀,先忍忍吧”
李云墨:【听了这话,无奈地叹了口气】
随后又勉强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伸手接过眼纱,又重新戴了上去
再看叶轻眉,那可是憋着一股冲劲儿呢,满心都盘算着要在京都这方大舞台上大展拳脚
大干一场,心里早就绘就了一幅宏伟的蓝图,只等找着机会好好施展一番了
而李云潜呢,也没闲着,一门心思全扑在了争那皇位上头,整日里都在盘算着权谋之事,可谓是殚精竭虑
反观李云墨和范建,那日子过得可就悠闲多了,闲得直挠头,整日无所事事,感觉那屁股都快在椅子上坐出茧子了
这回李云墨回京都,这一路上可都是提心吊胆的,满心担忧,在原主的老爹跟前露了马脚,那心里就跟揣着只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
谁能想到啊,进了京好些日子了,连原主的老爹的面儿都没碰上,这下总算是松了口气
在京都这地界儿啊,那祁王世子李云墨的名声可是响亮得很呢
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市井小民,几乎是人人都知晓他生得一副俊美无双的面容
尤其是那双眼睛,竟是罕见的异域蓝红色,那眼眸就好似藏着无尽的神秘,仿佛有着一种魔力,只消看上一眼,便能摄人心魄,让人移不开眼
那些个青楼里的姑娘们啊,听闻了他的种种传闻,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得不行,都争先恐后地想要在他面前露个脸,盼着能博得他的青睐呢
私下里更是传着一些说法,说是要是能和这位世子搭上关系,往后指不定还能当上世子妃呢
要是运气再好些,等世子登上那太子之位,那可就是一步登天,当上太子妃了呀
不过呢,这些说到底也不过都是些没影的流言蜚语罢了
李云墨对此厌烦得很,根本就懒得去搭理,每次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就只当是耳边吹过的一阵风,吹过了就散了,丝毫没往心里去
今儿个呀,李云墨可算是终于跟,原主的老爹祁王见上面了
原本在李云墨的想象中,祁王那该是仪表堂堂、威风凛凛的,往那人群里一站,那气势定是旁人比不了的
哪成想,等真见着真人了,瞧着却是极为普通,那模样要是丢在人堆里,还真不好找出来呢
李云墨看着原主老爹那模样,心里直犯嘀咕,暗暗琢磨着
李云墨:(就这长相,原主自个儿生得那般俊美,还带着双稀罕的蓝红眼,真让人怀疑这个原主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呀)
李云墨:(嘿,我还以为原主他老爹有多帅呢)
李云墨:(没想到这看起来……怎么这么……呃…这原主是他亲生儿子吗?)
李云墨:(这要放到大街上,丢在人堆里,还真不好找出来)
李云墨:(儿子长的仪表堂堂,这老爹……)
李云墨:(有其父必有其子。我还以为这原主老爹是这京都第一帅的呢,没想到长的这么……)
李云墨:(真不想认……算了,谁让这是原主的爹呢?该认还是得认啊)
李云墨:(呃…咳……有点羞耻,以前从没有这样喊过,算了,该喊还得喊啊)
李云墨:“父……父亲好——”
李云墨:(呃……好羞耻)
这一声清脆响亮且情真意切的呼喊,宛如一阵温暖的春风,直直地钻进了祁王的心底,让他那原本沉浸在沉思中的心神一下子被拉了回来
祁王下意识地抬了抬眼眸,目光落在李云墨身上,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
那目光里透着几分探究的意味,仿佛此前都未曾真正看清过自家这个儿子一般,此刻像是要把他从头看到脚,瞧个透彻
祁王目光温和,满含关切地看着李云墨,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询问脱口而出
?:“长大了啊,最近那课业可有长进呀?”
?:“可不能懈怠了啊”
?:“还有那习武之事,如今到了几品了?”
?:“可得勤加练习才是”
?:“哦,对了,可有遇到喜欢的姑娘呀?”
?:“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好家伙,这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活脱脱就是个典型的操心家长的做派呀,事无巨细,方方面面都想关心
李云墨站在那儿,藏在纱带后面的双眼忍不住无奈地闭了闭,心里暗自腹诽着
李云墨:(上一辈子就有人问这些,没想到这一辈子又有人问这些,烦呢)
李云墨:(喜欢的女子?我对女子又不感兴趣,我又不是真的男的,虽说这身体是男的,但灵魂还是女子)
李云墨:(喜欢的女子没有,喜欢的男子嘛,倒是有一个)
他心里想着,自己如今这灵魂可并非这身体原主的呀,自己本就是女子的灵魂,对女子自然是没那份心思的
要说喜欢的姑娘那确实是没有,可要是论起喜欢的男子嘛,倒还真有那么一个
只是这话哪能轻易就说出口呀,这要是说出来,怕是得把眼前这位老爹给惊得半晌都回不过神来呢
李云墨犹豫了一下,可最终还是缓缓张了口,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李云墨:“课业孩儿已经都习完了,那武功嘛,如今也快到七品了”
李云墨:“至于喜欢的姑娘,孩儿目前还未曾遇到呢”
说这话时,他微微垂着头,藏在眼纱后的眼睛里快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心里默默告诫自己,可千万不能把心底那点别样的心思透露半分呀,不然指不定得惹出多大的风波来呢
祁王着实是个大忙人呀,一心都扑在那夺嫡之事上,忙得连和李云墨多说几句话的工夫都没有
这才刚碰面,都没待上多久呢,便又脚步匆匆地要走了,那离去的背影透着一股急切,仿佛有诸多要事在等着他去处理
李云墨静静地看着祁王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满是无奈与失落
随后,他百无聊赖地伸手拨弄着腰间的流穗,那流穗在他的指尖绕来绕去
好似也在陪着他一同打发这有些无聊的时光。半晌,他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扬声招呼道……
李云墨:“长顺、来顺,你们俩过来”
李云墨的声音在这空旷之处悠悠传开,那语调里透着几分慵懒与随性,仿佛此刻他正处于一种闲适惬意的状态之中
李云墨:“流晶河现在是不是烟花之地?”
这个疑问其实他早就藏在心里,一直想找个机会问一问了
长顺、来顺本就是无根之人,乍一听这话,先是下意识地猛地摇头,嘴里赶忙说着“不知道”
可紧接着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又赶忙用力地点头,忙不迭地回道“一直都是啊,世子,没听说改地方呢”
李云墨听闻此言,心里头顿时涌起一股热意,那兴致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二话不说,抬腿就往回房奔去,那动作别提多麻溜了
把长顺、来顺看得直发懵,两人还没等搞清楚这是怎么个状况呢,李云墨就已经一头扎进屋里去了
没多会儿的工夫,他家殿下就换了身平日里极少上身的玄色衣衫,从屋里走了出来
只见他身姿笔挺,那玄色的衣衫衬得他的肤色愈发白皙,整个人气质卓然,活脱脱就是一个俊俏得能让人移不开眼的少年郎呀
这流晶河呀,李云墨可是在心里惦记许久了,眼下觉得正是时候,心里想着说什么都得去逛上一逛呢
李云墨:“你俩别跟着了,带上你们目标太大,太显眼了”
李云墨:“我这会儿去找范小建玩,晚点回来”
李云墨一边说着,一边抬脚就准备往外走了,那模样看上去是满心期待着即将开启的这趟出行呢
范建这会儿正被困在诚王府里禁足呢。说起这事儿的缘由呀,那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就因为昨天他在青楼楚馆玩得太过嗨皮了,玩得都忘了时间
等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很晚很晚了。结果好巧不巧,被他娘给发现了,这下可不得了
他娘那火气“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气得不行,追着他就是一顿打呀,那场面别提多热闹了
经过这么一通折腾,现在的范建可算是长了记性,变得老实多了
就连李云潜和陈萍萍叫他一起去找叶轻眉玩,他都不敢去了,就乖乖地待在府里,哪也不敢去,就怕再惹出什么乱子来
?:“建儿呀”
他娘一脸神情不安,脚步匆匆地来到范建跟前,眉头紧紧地蹙着,满脸担忧之色,还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是不是得罪世子了呀?”
?:“你可仔细着和娘说说呀,这事儿可马虎不得”
范建却是一脸疑惑,下意识地挠了挠头,满脸不解地回道
范小建:“没有啊,娘,诚王世子刚刚才走呢,我和他也没起什么冲突啊”
说完,还睁着大眼睛望着他娘,心里盼着娘能给个说法,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是说的诚王世子了,是祁王世子呀。他专门让我过来喊你呢”
?:“你快看看是怎么回事呀”
范建整个人都还处于懵懵的状态呢,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他娘连拉带拽地给弄到前厅来了
李云墨一瞧见范建来了,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那笑看着就透着股子坏劲儿,紧接着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熟稔地伸手就和范建勾肩搭背起来
李云墨:【热情地说道】“建兄呀!可真是好久不见咯!”
李云墨:【满脸笑意,继续说道】“我这刚来京都没多久呀,对这儿还挺不熟悉的呢,所以特地来寻你”
李云墨:“还得劳烦你陪着我出去逛逛呀,有你在,我这心里才踏实嘛”
说罢,还轻轻拍了拍范建的肩膀
范小建:“娘,这……”
范建面露难色,看看李云墨,又看向自家娘,一脸犹豫地开口道
范小建:“我这刚被您教训了一顿,还在禁足着呢”
范小建:“这出去怕是不合适呀,娘您看……”
话语里满是纠结,心里既怕娘不答应,让李云墨下不来台,又怕违背了娘的意思,真是左右为难呀
他娘见是祁王世子开了口,心里虽然还是有顾虑,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呀
毕竟人家世子的面子还是得给的,只能无奈地摆摆手,放行让范建跟着李云墨走了
范建看着李云墨身边连个跟班都没带,就这般潇洒自在地要出门去,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朝着李云墨一个劲儿地直竖大拇指,嘴里还不住地
范小建:【赞叹道】“殿下,您可当真是神人呐!”
范小建:“就这京都啊,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来,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那儿虎视眈眈呢,您倒好呀”
说着,他又晃了晃脑袋,满脸都是惊叹与夸赞的神情,继续说道
范小建:“孤身一人就敢往外跑,这份胆量,我是打心底里佩服得不行啊!”
李云墨却是不慌不忙的,从容地提起长衫,那动作稳稳当当,透着一股子淡定劲儿,随后利落地坐到了车上
范建在一旁瞧着,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位祁王世子和李云潜那可真是截然不同呀
完完全全就是两个极端呢,一个行事这般洒脱无畏,另一个又是别样的性子,想着想着,不禁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
范建熟练地操控着缰绳,驾着车就出发了。车都已经跑出去一段路了
他这才像是突然一拍脑袋,刚回过神来似的,赶忙转头看向坐在车上的李云墨,一脸疑惑地问道
范小建:“殿下,咱这是要去哪儿呀?”
李云墨抬起一只手,然后地吐出三个字
李云墨:“流晶河!”
范建一听这话,脚下一个没稳住,身子猛地晃了晃,差点直接从马车上摔下去
心里暗叫不好,这流晶河可是个出了名的是非之地呀,那里面事儿多着呢
可再瞧瞧世子这兴致勃勃的样子,罢了罢了,今天就咬咬牙,舍命陪世子走这一回吧,大不了回头再挨顿娘的揍呗
反正也不是头一回挨揍了,这么想着,他又握紧了缰绳,继续驾车往流晶河的方向驶去
当李云墨和范建赶到流晶河时,天色已然黄昏,落日的余晖给这片天地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
流晶河之上,正缓缓升起一盏盏烛火,那星星点点的光亮相互交织,映照出一片如梦如幻、似真似假的景象,仿若人间仙境一般,却又透着几分暧昧不明的气息
李云墨望着眼前这宏大又绮丽的场面,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儿,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一切,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都不知该迈哪条腿才好,全然没了平日里的从容淡定
好在今儿个带了范建。只见范建这会儿倒是显得格外自在,那风流倜傥的模样,活脱脱就是这儿的常客
他熟稔地伸手拉着李云墨,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这让人沉醉的温柔乡里,那步伐轻快而自信
仿佛他对这儿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了如指掌,甚至对每一个角落里潜藏的故事都能娓娓道来
这流晶河里,来来往往的尽是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漂亮女子,她们身着艳丽的服饰,妆容精致,香气扑鼻
空气中弥漫着那香味刺鼻的脂粉气息,浓郁得有些呛人,直往人鼻子里钻,仿佛要将人包裹其中,让人无法逃脱这充满诱惑却又有些低俗的氛围
李云墨皱了皱眉头,心里对这股味道厌烦极了,手上拿着扇子轻轻扇了扇
那动作看似优雅,实则带着几分急切,似乎想把这恼人的味道给驱散了去,还自己一片清新的空气
他俩刚一进门呢,那老鸨就跟长了千里眼似的,早早就准备好了,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她扭着那肥硕的腰肢,脚步轻盈却又透着一股风骚劲儿,声音又尖又细地说道“哟,二位爷,可算是把您二位盼来了呀,快里边请,今儿个呀,定让您二位满意呢”
那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又有着身为这流晶河“掌舵人”的自信与精明
“呦——范公子今儿个可是带了稀客呀”老鸨那声音又尖又媚,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眼睛滴溜溜地在李云墨身上打转,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
一边说着,一边扭动着丰腴的身子凑了过来,手里的帕子还在空中挥了挥
带出一阵香风,一副讨好又好奇的模样,似乎在猜测李云墨的身份,又想着如何从他身上谋取更多的好处
老妈妈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眼神肆意流转在李云墨身上,那打量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李云墨心里直犯嘀咕,面上却不露分毫,当下心生一计,伸手紧紧扶住范建的胳膊,还微微眯着眼,装作自己是个瞎子
脚下故意蹒跚两步,把瞎子的模样装了个十足十,对老妈妈那探究的目光仿若浑然不觉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有些害怕这陌生的环境,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让人看着心生怜悯,而他心中却在暗自想着如何在这复杂的地方探寻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又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范小建:“好姐姐呀!”
范建脸上挂着一抹讨好的笑,身体朝着老鸨微微前倾,语气里满是熟稔,仿佛与她是多年的旧相识
范小建:“今儿个可得把你们这儿最好的头牌给派出来伺候着呀”
范小建:“还安排到原来那间房就行,我这位朋友呀,可得好生招待着,可不能怠慢咯!”
说着,他还使了个眼色过去,眼神中透着几分暗示,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似乎在告诉老鸨要严守秘密,别多问什么
范建十分大方地递过去一袋子钱,那沉甸甸的袋子落在老鸨手里,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老鸨脸上的笑瞬间绽放开来,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忙不迭地应着,嘴里不停地说着讨好的话,保证一定把事儿办得妥妥当当
李云墨呢,就站在一旁啥都不用操心,双手抱胸,脸上带着一丝悠然的笑意,静静地看着范建与老鸨的交涉
心里还暗自想着这范建安排得倒挺周到,自己只管自在享受就成了,不由得对接下来的行程多了几分期待
不得不说呀,这包间的品味确实还挺不错的。走进包间一看,屋内的布置既典雅又透着股开阔大气,装饰摆件恰到好处,营造出一种舒适而奢华的氛围。尤其是还有一个露台呢
站在露台上,流晶河的美景尽收眼底,那潺潺流淌的河水,被岸边闪烁的烛火映照得波光粼粼,随着水流的波动,光影摇曳,煞是好看,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没一会儿,女子们便鱼贯而入,动作那叫一个迅速,训练有素的样子
有抱着琴的,手指纤细柔美,轻抚琴弦想必就能奏出美妙乐章,那琴弦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似乎在等待着被奏响的那一刻
还有抱着琵琶的,姿态婀娜,那琵琶在她们怀里仿佛都成了精美的装饰,与她们的身姿相互映衬,更添几分风情
另外一些女子则忙着给他们倒酒夹菜,轻言细语,笑意盈盈
一举一动都透着温婉与娇媚,整个包间里顿时热闹又惬意起来,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弥漫着一股纸醉金迷的气息
李云墨本就是怀着好奇的心思来这流晶河瞧瞧热闹,压根没想着要沾花惹草
正喝着酒呢,身旁一个香软的身子悄然靠了过来,带着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
他眉头一皱,心里顿时不乐意了,当下身子敏捷地往旁边一咧,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那女子没料到他会有如此反应,直接扑了个空,狼狈地稳住身形,脸上露出满脸错愕的神情,呆呆地看着李云墨,似乎不明白这位公子为何如此“不解风情”
再看范建,那可是完全不同的光景,他左拥右抱,怀里揽着俩姑娘,笑得开怀,脸上洋溢着满足与享受
一手还端着酒杯,时不时仰头灌上一口,酒水顺着嘴角流下,他也毫不在意,惬意得很
这般对比,真让人忍不住感叹,同是出来逛,这两人的行事作风竟全然不一样,一个冷静自持,一个放浪形骸,各有各的心思
李云墨:“你们招待他吧,他更需要点,我可不行呐”
李云墨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了退,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那笑容里透着些许尴尬
边说边刻意和那些娇俏的女子拉开些距离,脚步都带着几分急切,生怕她们再靠过来似的,那模样就像在躲避什么麻烦事儿
李云墨抬手擦了擦自己额头并不存在的汗,这动作带着几分掩饰的意味,仿佛这样就能把此刻的窘迫给抹去一样
那女子一听这话,先是一惊,下意识地想劈叉,这举动实在太过意外了,估计她也是太过惊讶,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反应
结果这么一来,她忍不住惊讶大喊,那声音在这原本热闹的包间里格外突兀,一下子就招来了其他人纷纷观望过来,一道道目光都投向了这边,让李云墨更是觉得如芒在背
“你不行?!!”
李云墨:“噗!!”
正在品茗的李云墨,闻言竟猛地将口中茶水喷出,那茶水溅得到处都是,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显然是被李云墨这话给惊到了
李云墨在范建那同样惊讶的眼神里,感觉自己都要被这无语的氛围给淹没了,心里别提多无奈了
李云墨心一横,狠狠闭上了双眼,咬了咬牙,随后缓缓开口道
李云墨:“对,我确实不行,还请姑娘给我留点脸面,莫要再为难了”
那话语说得坚决,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毕竟他本就对女子不感兴趣,此刻只想着赶紧摆脱这尴尬的纠缠
那女子先是一愣,随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强忍着笑意,赶忙拿扇子半遮着面,莲步轻移
扭着身子就往范建那儿去了,嘴里还娇嗔着跟范建说着什么,那声音娇滴滴的,似乎在跟范建抱怨着李云墨的不解风情呢
李云墨见她终于不再纠缠自己,悄悄松了口气,暗自庆幸总算是把这尴尬又难缠的场面给应付过去了,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又重新端起酒杯
慢悠悠地喝起酒来,那神态悠然自得,仿佛刚刚那事儿就真的没发生过一样,试图把自己从刚刚的窘迫中彻底抽离出来
李云墨着实不太适应眼下这热闹又旖旎的局面,只觉浑身不自在,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在身上爬似的
他默默拎起酒壶,脚步缓慢地朝着露台走去,每一步都透着几分逃离的意味
到了栏杆边,抬手轻巧一翻,便顺利跨坐上了栏杆上
这姿势瞧着可有点危险呀,那栏杆并不宽,稍有不慎就可能摔下去,他却浑不在意,双腿随意晃悠着,抬手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目光投向远处,像是要借着那潺潺流晶河景,把满心的不舒坦都给驱散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暂时忘却这周围的纷纷扰扰
那舒服的晚风吹拂过来,丝丝凉意让李云墨清醒了不少
他皱着眉头,又狠狠灌了一口酒,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热意
却浇不灭他心底的郁闷,那郁闷就像一团怎么也散不去的乌云,萦绕在心头,让他的眉头始终难以舒展
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自己稀里糊涂地就莫名其妙穿到了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此刻又身处这看似热闹非凡,实则处处透着陌生感的流晶河,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周围的人仿佛都有着各自早已既定好的故事走向,按部就班地在这个时代里生活着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目标与轨迹,可自己呢,却好似一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一般,始终游离在这世界的边缘地带
没有一个明确清晰的目标,就如同在这茫茫世间漂泊无依的孤舟,只能随波逐流,而且身边也没有家人陪伴在旁,少了那份能依靠
能牵挂的温暖,越想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就越发强烈了,无奈之下
也只能借这酒来暂且麻痹一下自己那杂乱又迷茫的思绪了,让自己能在这片刻间,不用去面对那令人心慌的迷茫
晚风轻轻一吹,那原本系在李云墨眼前的轻薄纱带便飘飘悠悠的,一下下打着他的颈侧,本就烦躁不已的他愈发不耐烦了
单手猛地一扯,便将那纱带拽了下来,紧紧地攥在手里,似乎把心里的那股烦闷都发泄在了这纱带上
抬眼望去,今晚的月色澄澈柔美,还是记忆里那同一轮月亮呀,高悬在夜空之中,洒下柔和的光辉,只是此刻望着这月亮,却无端生出许多惆怅来
走廊里闹哄哄的,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吵吵嚷嚷一片,老鸨那尖锐又辨识度极高的声音,夹杂在这诸多嘈杂的声响里,显得格外刺耳
正热闹的包间里,房门“哗啦”一声突然被人大力推开,那动静可不小,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原本喝酒调笑的欢声笑语、丝竹轻响的美妙乐声
一下子全没了,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门口,眼神里满是好奇与疑惑,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的阵仗
范建微微眯起眼睛,仔细一瞧,这才看清了进来的人,原来是叶轻眉和七竹呀
那老鸨可是个精明过人的主儿,早早就听说诚王世子要来这儿,巧的是这会儿祁王世子也在呢,她心里一盘算
觉得把这两人引到同一间包厢里,说不定还能讨个好呢,到时候两边都不得罪,还能落下个会办事的好名声
于是满脸堆笑,那嘴跟抹了蜜似的,好一番说辞后,便喜滋滋地退下了,只留这几人在包厢里,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叶轻眉正说笑得起劲呢,一眼瞅见李云墨的背影,眼睛骤亮,那兴奋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
扯着嗓子就大喊起来,那声音在这突然安静下来的包厢里格外响亮,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叶轻眉:“小墨子!”
叶轻眉:“我正准备准备想去要找你呢,好家伙,没想到你在这儿啊!”
李云墨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推门进来的是谁压根就浑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出神呢
忽然,那道熟悉的女子声音钻进耳朵,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悠悠地开口道
李云墨:“都下去吧”
边说边随意地抬了抬手,那手势之中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劲儿
仿佛他此刻就是这屋里绝对的掌控者,说出来的话不容旁人有丝毫违抗
这些女子常年在这烟花之地、江湖厮混,最是会察言观色了,当下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李云墨周身散发出来的那股压迫感,心里明白这位爷此刻心情估计不太好
谁也不敢再多耽搁,忙不迭地起身,鱼贯而出,那动作迅速又安静,片刻间,屋里就只剩下李云墨、叶轻眉、范建以及七竹几人了
李云墨低着头,默默地将那原本攥在手里的纱带绑在了手腕上,那动作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情绪,似乎是在借着这个举动整理自己有些杂乱的思绪
李云墨微微抬起头,原本紧锁的眉头此刻稍稍松开了些,看向叶轻眉的目光里夹杂着几分无奈与熟稔
就好像对她这般风风火火的行事风格既有些无奈,又因为彼此熟悉而多了几分包容
他抬手把垂落到额前的一缕头发撩到耳后,动作优雅又自然,随后轻叹了口气,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李云墨:“小叶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叶轻眉往旁边扫了一眼,瞧见范建也在,便走上前,凑近李云墨压低声音问道
叶轻眉:“小墨墨,你和你那个爹关系好吗?”
李云墨微微皱了下眉,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然后又笑了笑,脸上满是不以为意的神情,摆了摆手说道
李云墨:“你这话可就见外了呀,我跟他哪有什么亲情啊”
李云墨:“我又不是原来的原主”
李云墨:“而且啊,自从我来到京都,这爹我都没见着几回呢”
李云墨:“我们之间可不就跟陌生人差不多嘛,没什么情分可言呀”【说罢,还轻轻耸了耸肩】
说到这儿,他抬眸看向叶轻眉,眼中带着些许疑惑,又接着问道
李云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呀?”
李云墨:“你是不是听到什么关于我爹的事儿了,还是有别的打算呀?”
李云墨:“你可别瞒着我,有什么就直说呗”
李云墨:“怎么了?”
叶轻眉:“小墨墨,咱俩是老乡,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打哑谜了”
叶轻眉一脸认真地说道,目光诚挚地看着李云墨
叶轻眉:“实话说,我最近打算对那俩王爷下手呢”
叶轻眉:“可心里又有点顾忌你,就想先跟你通个气”
李云墨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叶轻眉会有这样的打算,不过很快他就洒脱地笑了笑,摆了摆手道
李云墨:“小叶子,你这顾虑倒是多余了,我和那俩王爷本就没什么瓜葛”
李云墨:“你要是觉得有动手的必要,那就按你的想法去做便是,不用太在意我这边”
叶轻眉却还是眉头微蹙,轻轻咬着唇说道
叶轻眉:“话虽如此,可我这一动手,京都怕是要掀起不小的波澜”
叶轻眉:“万一到时候牵连到你,我这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呀”
叶轻眉:“虽说你与你爹没多少情分,但毕竟血脉摆在那”
叶轻眉:“保不准会有人拿这事儿做文章呢”
李云墨微微皱眉,低头思索片刻后,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伸手拍了拍叶轻眉的胳膊说
李云墨:“你也别太瞻前顾后的了,我既说了不在乎,那就是真不在乎”
李云墨:“这京都的浑水,本就够乱的了,你若想搅一搅,那就别怕那些后续”
李云墨:“我自会应对好一切,你只专心做你想做的事儿就行”
叶轻眉听了这话,脸上这才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点了点头道
叶轻眉:“那行,小墨墨,有你这话我就放心多了”
叶轻眉:“我做事向来也是有分寸的,肯定会尽量避免牵连到你”
叶轻眉:“不过你自己可得多小心着点儿呀”
李云墨:“小叶子,我想告诉你,既然你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那想杀便杀了吧”
李云墨语气淡然,似乎对叶轻眉即将要做的那些事并没有太多的担忧,只是纯粹地选择支持她的决定
叶轻眉像是突然灵光一闪,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发现了什么新奇好玩的事儿一样,上前一步凑近李云墨,歪着头,满是好奇地轻声问道
叶轻眉:“小墨墨,我突然想到个事儿,你心里头有没有想过要坐坐那个皇位啊?”
李云墨听到后赶忙往后退了一步,那动作带着几分慌乱,连连摆手,脸上满是抗拒的神色,急忙说道
李云墨:“可别!”
李云墨:“小叶子,你可别霍霍我了呀”
李云墨:“我压根儿就不想要那个皇位,你是不知道,这皇位看似尊贵无比”
李云墨:“可那得拿多少珍贵的东西去换呐,亲情、自由,甚至是自己的本心”
李云墨:“我可舍不得拿这些去换那冷冰冰的皇位啊”
李云墨:“你要想找人,还是另寻他人吧,我是没那心思的”
说罢,还冲叶轻眉使劲儿摇了摇头,看得出他对皇位是真的毫无觊觎之心
叶轻眉挑了挑眉,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打趣地说道
叶轻眉:“哟,小墨墨,瞧你这害怕的样子,我也就是随口一问嘛,又没真打算拉你去争那个皇位呀”
叶轻眉:“不过呀,这皇位在旁人眼里那可都是梦寐以求的呢”
叶轻眉:“你倒好,避之如洪水猛兽,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叶轻眉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打量着李云墨,那眼神里既有对他这份心性的欣赏,又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似乎觉得李云墨的想法在这充满野心与权谋的京都之中,显得格外清新脱俗了
叶轻眉:“我说,小墨墨,没想到你还有这觉悟呢?”
叶轻眉:“你瞧瞧,这世间之人都说只要穿越了呀,那不得去尝尝当皇帝的滋味,都想着当皇帝玩玩呢”
叶轻眉:“怎么到你这儿,就一点儿都不想了呀?”
说罢,她双手抱胸,那模样透着几分俏皮,饶有兴致地看着李云墨,目光里满是好奇,似乎很想听听他到底会给出怎样独特的解释来
李云墨:【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撇撇嘴说】“小叶子,你可别拿那些人跟我比呀”
李云墨:“皇帝那位置看着风光,可背后得操多少心,担多少责任呐”
李云墨:“每天被各种规矩束缚着,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干,一举一动都得合乎礼仪,半点差错都出不得”
李云墨:“而且呀,还得时刻提防着旁人算计,睡觉都睡不安稳,连个自在日子都过不了,这哪是好玩的事儿啊”
李云墨:“再说了,那些珍贵的东西一旦失去了,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李云墨:“我可不想后半辈子都困在那皇位上,过得没滋没味的”
叶轻眉微微点头,眼中露出几分认同,觉得李云墨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可还是笑着调侃道
叶轻眉:“哟,你这想法倒挺与众不同的,不过你就真没一点儿心动的时候?”
叶轻眉:“那可是天下之主,一言九鼎,号令四方呢”
叶轻眉:“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呀,怎么在你这儿就跟个烫手山芋似的,碰都不想碰一下呢?”
李云墨轻哼一声,双手抱在脑后,往旁边走了两步,那姿态显得很是随性自在,慢悠悠地说
李云墨:“心动啥呀,我要的是逍遥自在的生活,能随性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李云墨:“结交自己想结交的人,每天开开心心的,可比守着个皇位快活多了”
李云墨:“那劳什子皇位,就留给那些有野心的人去争去抢吧”
李云墨:“我可不凑那热闹,我呀,就想做个自由自在的旁观者”
李云墨:“看着这世间的纷纷扰扰,自己活得舒坦就行咯”
叶轻眉听了,不禁笑出声来,那笑声清脆响亮,在这屋里回荡着
她走上前用胳膊肘捅了捅李云墨,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叶轻眉:“哈哈,行嘞,就知道你这性子,那我也不勉强你了”
叶轻眉:“咱们呀,就看着这京都的风云变幻,自己过得舒坦就行呗”
说着,她还冲李云墨眨了眨眼睛,一副彼此心照不宣的模样
范建在一旁看着李云墨和叶轻眉凑在一起低声嘀咕,心里头好奇得很,那好奇心就像小猫在挠一样,怎么都按捺不住
于是,他便悄悄凑了过去,放轻脚步,竖着耳朵,想听听他俩到底在说些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呢,那模样别提多小心翼翼了,生怕被发现后遭他俩打趣
范建刚凑过去没多会儿,就被叶轻眉给察觉到了。叶轻眉扭头看向他,似笑非笑地打趣道
庆1:零零碎碎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