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仁来到那处鲜有人至的地方,谨慎地环顾四周,一番仔细打量后,确定这里与滕梓荆所描述的毫无二致,这才缓缓抬脚迈进
刚一踏入大门,便瞧见左右两边各矗立着一棵银杏树,再往里面走,只见每隔六米的距离就种满了银杏树。范仁不禁心生疑惑
范仁:【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到处都是银杏树呀?”
范仁:“这和我想象中的鉴查院完全不一样啊,到底是谁种的呢?”
他又看了看满地堆积的落叶,眉头皱起,继续念叨着
范仁:“落叶都掉了一地了,也没人来打扫打扫?”
范仁:“这滕梓荆也没跟我提过鉴查院里全是银杏树这回事儿啊”
此处冷冷清清,只有冰冷的牢笼,铁网后面时不时传出审讯者严厉的质问声
以及囚犯们绝望的哀嚎和抽泣声,这与周围金黄的银杏树叶格格不入,让范仁感觉自己仿佛进错了地方
就连大门口里面那两棵银杏树,也和这阴森的地牢氛围极不协调
范仁:【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这就是鉴查院?我怎么觉得自己进了个假的鉴查院呢?”
范仁:“依我看,这不该叫鉴查院,叫银杏鉴查院还差不多”
一边说着,他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又咬下一颗山楂,在口中慢慢地咀嚼着,脚下则坚定不移地朝着巷子深处走去
这时,两名穿着鉴查院的人从他身边经过,只是略带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便又匆匆忙忙地继续前行了
当范仁跨进屋内的那一刻,周围顿时响起了各种各样的交谈声。屋里的人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
热烈地讨论着,对于他的到来完全没有察觉,就好像他不存在一样。范仁张了张嘴,试图向旁边的人询问些什么
范仁:“哎,麻烦问一下……”
范仁:“请问……”
范仁:“那个…我能不能问一下……”
可那些人就像根本没看到他一样,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范仁有些着急了,提高了音量喊道
范仁:“那个…请问……”
范仁:(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都不理我呢?难道我触发了什么奇怪的 bug 吗?隐身 bug?)
然而,依旧没有人理会他。无奈之下,范仁只好从腰间慢慢取出老师临行前给他的腰牌,高高地举起来,展示在众人面前,同时大声说道
范仁:“我有鉴查院提司腰牌!我还是费老的学生!”
范仁:“请问有没有人能理我一下?”
就在那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范仁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仿佛周身被一股无形的冷风吹拂着,皮肤上也泛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众人拿着他的腰牌,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好一会儿。确认无误后,只听其中一个人高声喊道“没想到提司竟然是一位女子?”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真是少见!”
?:【行礼,说道】“哦,原来是提司大人。只是没想到,提司大人竟然是位女子,真是稀奇!”
?:“大人,费老如今不在京都”
范仁:“我知道”
范仁:【然后便把腰牌收了起来】
范仁:“我是来调一份文卷的,丁子 534 号”
?:“那大人,请您跟我这边来”
那人带着范仁走进了一间昏暗狭小的暗室,在弯弯曲曲的过道里走着走着,突然,前方有一个人影猛地窜了出来,嘴里绝望地呼喊着救命
这一路上,每隔六米就有一棵银杏树,就连囚犯的大门前,也种着两棵银杏树,整个场景细节满满,从多个角度展现出了这个独特的鉴查院环境
范仁:【满心疑惑地暗自思忖】(这真的是鉴查院吗?)
范仁:【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困惑的神情】
范仁:“这…这是…”
?:“没事大人,这只是地牢里的一个死囚”
?:“大人,您这边请”
范仁:【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走了过去】
?:“大人,这院内有文书值守,丁子文卷并不机密,大人尽管冲他要,便是”
?:【便走上前去敲门】
王启年:“谁呀?”
门缓缓打开,就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范仁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庞上,顿时又惊又喜,脱口而出
范仁:“哟,王启年!没想到又见面了!”
王启年:“呀!范小姐!”
王启年的反应极为迅速,惊呼尚未完全落下,就慌慌张张地伸手去关那扇门,试图将范仁挡在外面
范仁见状,心中念头一闪,眼疾手快地伸出一只脚,稳稳地顶住了即将关闭的门缝,紧接着用力一拉,顺势将王启年拽进了院内,同时大声说道
范仁:“没你事了!我和他单聊!”
这一下弄得王启年十分狼狈,他的一只鞋被门挤掉,孤零零地落在外面,显得格外凄凉。而王启年本人呢
只能单脚着地,另一只脚踩在还穿着鞋的那只脚上,身体摇摇晃晃,努力保持着平衡
范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哟,这么多文卷都归王大人你管,您可真是位高权重啊!”
王启年:【微笑】“小小文书,不值一提”
范仁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他的位置上,熟稔地倒了杯水,慢悠悠地说道
范仁:“王大人,平时工作这么忙,还有闲工夫去卖图画书呢”
她端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睛却紧紧盯着王启年
范仁:“不过王大人办事啊,一定是雷厉风行,跑起路来也是脚下生风啊”
王启年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干笑了两声
王启年:“范小姐,您是怎么进的鉴查院啊?”
范仁放下水杯,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枚腰牌,递到王启年身前
范仁:“我这儿有一个提司腰牌,您帮我瞧瞧”
范仁:“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王启年的目光刚一落在那枚腰牌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躯不受控制地剧烈一震,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踉跄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喊道
王启年:“范大人!”
范仁:“你干什么?!”
王启年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脸上的表情痛苦而又懊悔
王启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王某自知德行有亏,上对不起天子圣恩,下对不起黎民百姓……”
王启年:“但是王某私自……那都是因为家里边遭遇惨烈之事,实在是无奈之举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捂住脸,身体微微颤抖,那副模样,仿佛真的是在深刻忏悔一般,表演得极为动情
细节之处也处理得相当到位,从他颤抖的双手到微微抽动的肩膀,都展现出了他精湛的演技
范仁:“那个,你先起来吧,我可没让你跪着说话呀”
王启年:“大人啊,王某的结发妻子早已亡故……”
王启年:“就只留下一个女儿,一直与我相依为命啊……”
王启年跪在地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道
王启年:“我的女儿啊,也得了绝症……我四处求医,名贵的药材不知道用了多少……”
王启年:“可还是无力回天呐。就在前几日”
王启年:“我那可怜的女儿也撇下我,撒手人寰了……”
王启年说着,眼泪簌簌地往下掉,那模样别提多凄惨了
王启年:“我为了给妻女治病,把家里的钱财全都耗光了呀”
王启年:“现如今我去卖那些图、贩那些书,也就是想多攒点儿银钱”
王启年:“好让我那女儿能顺顺当当地下葬入土啊……”
范仁听着听着,心里不禁泛起一丝触动,叹了口气说道
范仁:【触动】“原来如此……那…那你先起来吧”
王启年:“王某惶恐啊!王某惶恐啊!王某惭愧呀!”
王启年不但没起身,反而抱着我的腿,哭得更厉害了,那哭声在屋里回荡着,听起来可怜极了
范仁:“起来吧,起来吧,快起来呀”
范仁伸手去拉王启年,正说着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有个人走了进来,说道
?:“对了,老王啊,刚才在街上碰见你夫人了,她让你晚上买些菜蔬就行啦”
?:“说你女儿啊,吃肉吃上火了,得吃几天素呢。还说你女儿昨夜着凉了”
?:“让你抓风寒灵回去”
说到这儿,范仁转头看向王启年,只见他脸上满是尴尬的神情,那表情别提多别扭了。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了个正着,范仁仍旧紧紧握着王启年的双臂
王启年:【尴尬地笑了笑】“莫非是这真情感动了上苍,她们母女俩又活了过来呀,又活过来了!哈哈哈哈哈”
范仁:【笑了几声】“王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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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年:【赶忙殷勤地给倒上了水】
范仁:【悠哉游哉地摇着蒲扇,慢悠悠地问道】“还有什么想说的呀?”
王启年眼珠一转,脸上堆起讨好的笑,说道
王启年:“嗯……大人,您看这串冰糖葫芦,红润剔透的,似月非圆,那可绝非俗物啊”
王启年:【说着还指了指那冰糖葫芦】“只有这样的冰糖葫芦,才能配得上像大人,您这般貌美的小姐呀”
范仁:【轻笑一声】“那我送你呀”
王启年:【立马喜笑颜开,作揖道】“哎呦,谢大人赏赐呀”
范仁:【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说你至于吗?为了二两银子,把自己的妻女往死里编排呀”
王启年:【笑着回道】“内子跟小女都身体健康着呢,说说也无妨呀”
范仁:“你还真不要脸,如此贪财,也不怕损了名声”
王启年:“大人呐,这名声对王某来说,就如同粪土一般”
王启年:“可这钱财对王某来说,那可比性命还重要呢”
王启年:“此乃是王某心中坚守的道,我可得贯彻始终啊,哎”
范仁:【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跟我那弟弟范思辙应该挺有共同语言”
范仁:“这样吧,那二两银子,你也不必还了”
王启年:【顿时眉开眼笑,连连称赞】“哎呀,大人真是雅量啊,雅量!”
范仁:“但是这卖书的买卖你可别做了,这买卖呀,我要做”
王启年:【一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喊道】“大人说什么?!”
把手里的茶杯使劲往桌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响,目光直直地盯着王启年
范仁:【把茶杯使劲一放】
王启年:“啊,便是什么……”
范仁:“好了,不和你闲扯了,跟你说点正事”
收起了脸上随意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范仁:“我这次来呀,有两件事得办”
范仁:“第一件呢,我要调取丁字534号文卷”
王启年:“呃,大人这文卷写的可是四出的滕梓荆啊”
范仁:“哟,没想到你业务还挺熟练嘛”
王启年:“他人都已经死了呀,大人您这会儿要找这文卷,能有什么用呢?”
范仁:“人是我杀的,我要这文件自然有我的用处”
范仁:“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王启年:“当然了,丁子号文卷数量挺多的,找起来那可得费不少时间呢。要不这样吧”
王启年:“我明日亲自把这文卷送到您府上去,您看行不行呀?”
范仁:“也行”
范仁:“第二件事,我在澹州的时候被人刺杀过,这事你应该听说过吧?”
王启年:“是啊,那是假造的密令,四处为了这事查办了不少人呢”
范仁:“那到底是谁在背后布局,想要杀我呀?”【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探究】
王启年:“假传密令的那个人已经自尽了,是四处的一个探子呢”
范仁:“那人叫什么?家住在哪儿?平时都和谁有来往呀?”
王启年:“大人呀,四处这个案子,那可是院长亲自督办的,旁人都不能插手,您就别为难我了呀”
范仁:“那这样吧,我也不难为你,我只要个名字就行”
王启年:【下意识地往门口看了看,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道】“他叫徐云章……”
范仁:…………
之后,两人一同走在鉴查院的路上,范仁微微转头,看向王启年,认真地说道
范仁:“那份文卷,明日可就麻烦你送来了啊”
王启年:【满脸堆笑应道】“王某明白,小范大人您只需安心回去等待就行,王某定不会误了此事”
范仁:“还有一件事,老师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
“回到京城,一定要去一趟鉴查院,那里头有一块碑,你去看看”
“什么碑?”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母亲的事吗?看了那块碑,你会了解一些”
范仁:“不知她所说的这块石碑,如今在什么地方呀?”
王启年:“院里就只有一块石碑,就在大门外边呢”
范仁:“在外面?”
范仁有些意外,脚步也随之微微一顿,她原以为这石碑会在院内某个隐秘之处,没想到竟在大门外
王启年:“院长大人说那碑文记载的便是鉴查院成立的初衷呢”
范仁:“好,那我去看看”
范仁:“不过在我再去看看之前,我想问问这鉴查院道路两旁呀”
范仁:【脸上挂着浅笑,轻声说道】“怎么都种着银杏树呢”
范仁:“这是谁种的呀?落叶都掉下来了,也没人打扫打扫呢?”
王启年:“小范大人,您许是不知道,这两排银杏树,那可是咱院长大人和殿下亲手种下的呢”
范仁:【好奇】“哦,为什么要种银杏树呀?”
王启年:“这个呀,是院长大人亲口答应过殿下的”
王启年:“在殿下昏迷了十年后醒来,没过几个月,就和院长大人一起”
王启年:“一颗一颗亲手种上去的,每一棵可都是殿下和院长亲自种下的呢”
王启年:“殿下说了,不用扫这树叶。落下来的树叶能化成银杏树的养分,让树长得更好”
王启年:“再说了,到了秋天,金黄金黄的树叶铺一地,那可好看了”
范仁:“哦~还有这等事呢?你们殿下和院长的感情很不错嘛”
王启年:“那是呀,我们院长大人跟殿下的感情,那可是相当不错的呢”
范仁:“王启年啊,跟你打听个事儿,你知不知道,祁王殿下这会儿人在哪呢?”
王启年:“啊?殿下?殿下在哪?这可不是咱能问的事儿啊”
范仁:“不是,我听说这殿下平日里跟你关系挺不错的呀,你就一点儿都不清楚?”
王启年:“小范大人呀,虽说殿下跟我关系是挺好的”
王启年:“可也不至于殿下去哪儿都得跟我报备呀”
王启年:“要是那样的话,院长大人可不得狠狠收拾我嘛,我哪敢呐”
范仁:“那我再问问你,你知道殿下平常都在啥地方不?”
王启年:“小范大人,你要是运气好,没准能瞧见殿下在屋顶上飞跑呢”
王启年:“咱殿下平日里就爱往屋顶上蹿,在那上头跳来跳去的”
范仁:“你真不知道?”
王启年:“小范大人呐,我真不清楚殿下在哪!”
王启年:“您就别为难我了,殿下平日里行踪,哪是咱能打听、能过问的呀”
王启年:“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范仁:“行,行,不问了,不问了,不问了还不行吗”
范仁:【无奈地摆了摆手】“我走啦,去瞧瞧那个石碑”【便转身离开】
王启年:【恭敬地行了个礼】“小范大人慢走”
待抬起头时,目光看向旁边,就看见祁王正不紧不慢地从旁边走了出来。赶忙小跑着上前,一边跑一边喊道
王启年:“这……殿下,那范小姐老是打听您的消息呢,您要不要见见她呀?”
李云墨倒是不慌不忙,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说道
李云墨:【笑了笑】“急什么,我不是说过吗?主角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登场”
王启年:“那个殿下……”
李云墨:“主角那可就是关键的大人物,这下懂了没?”
王启年:“哦,殿下您要是这么一讲,那我可就明白过来了”
李云墨:【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随后便转过身,抬脚就走】
王启年:“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李云墨:【头也不回地说道】“去处理公文”
说完,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去。王启年见状,赶忙快步跟了上去,嘴里还念叨着
王启年:“殿下您走慢点,等等我呀”
两个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
范仁:【慢慢地走到大门口的石碑前】
范仁:“没想到这石碑旁边也有一棵银杏树呀,这到底是有多爱银杏树啊?”
范仁:【微微弯下腰,仔细打量着石碑】“不过这石碑挺干净啊”
范仁:“看这样子,应该是有人经常擦拭这个石碑呢”
范仁:【说着,手轻轻地扶在了石碑上面,手指顺着碑上的纹路摩挲着】
范仁:【随后,目光落在了石碑上的字上,轻声地念了出来】
范仁:“我希望庆国之法,为生民而立,不因高贵容忍,不因贫穷剥夺。无不白之冤”
范仁:“无强加之罪,尊法如仗剑,破魑魅迷宗,不求神明”
叶轻眉:(我希望庆国之民,有真理可循,知礼仪,守仁心,不以钱财论成败,不因权势而屈从,同情弱小,痛恨不平,危难时坚心志,无人处常自省)
叶轻眉:(我希望这世间,再无压迫束缚,凡生于世,都能有活着的权利,有自由的权利,亦有幸福的权利)
叶轻眉:(愿终有一日,人人生而平等,再无贵贱之分,守护生命,追求光明,此为我心所愿,虽万千曲折,不畏前行,生而平等)
——叶轻眉
范仁:【手轻轻的抚,石碑上的名字,微微皱起眉头】
范仁站在石碑前,眼睛紧紧盯着那上面的名字,神情中透着几分复杂,她缓缓抬起手
轻轻地摸了摸石碑上刻着的“叶轻眉”三个字,指尖顺着笔画的轮廓划过,仿佛想要透过这冰冷的石碑去触碰那个有着伟大理想的灵魂
范仁:…………
范仁嘴唇微微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许久之后,才缓缓收回手,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从那些文字营造的思绪中挣脱出来一般
她转身,一步一步缓缓离开石碑,来到了街上。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可范仁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喧嚣置若罔闻
范仁:(这是要改变整个时代呀,何其宏大的誓言,何其艰难的梦想)
范仁心里暗自想着,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石碑上那些振聋发聩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样敲打着她的心
范仁:(我到今日才大概明白,你当年才因何而死)
范仁:【微微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与感慨】
脚下的步伐也变得沉重了些,似乎背负着什么无形的重量
范仁:(真是可惜,我不能继承您的梦想,与世界为敌)
范仁:(我没有这样的勇气,我只想好好的活着,活着过完这一生,对不起……)
范仁咬了咬嘴唇,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愧疚交织的神情,她知道那是一个无比伟大的理想
可自己却没有那般无畏的勇气去扛起这份重担,去为了那样遥不可及的目标和整个世界对抗
就这样,范仁怀揣着复杂的心情,一路慢慢地走回了范府。刚到府门前,守门的下人赶忙迎了上来,恭敬地行礼“小姐,您回来了”
范仁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径直走进府中,穿过庭院,路过熟悉的回廊,一路上思绪仍旧萦绕在那石碑上的文字和叶轻眉的梦想之中,久久难以释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
范仁:【撇了撇嘴,笑着说道】“什么诗会呀,主要啊是看公子”
范若儿:【一脸疑惑,好奇地问道】“看公子?”
范仁:“哎,不是说有不少才子会参加嘛”
范若儿:“那倒是,确实有不少才子喜欢诗会呢”
范若儿:“姐,你要找哪家公子呀?”
范仁:“找我的鸡腿公子呀”
范若儿:“姓姬?哪有人家姓姬呢?”
皱着眉头,觉得这称呼挺奇怪的,满脸的不解
范仁没再多说什么,缓缓站起身来,抬脚迈步朝着那个陈旧的盒子走去。她每走一步都很小心
仿佛那盒子里装着无比珍贵的宝贝似的。到了盒子跟前,她轻轻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揭开了盒子的盖子。刹那间,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只见盒子里的鸡腿早已腐烂得不成样子了,那模样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整个屋子似乎都被这股难闻的味道给充斥了
范仁:“哎呀,是真的鸡腿”【一边说着,一边把盒子彻底打开】
范若儿:“你昨天带回来的?”【凑过来,好奇地问道】
范仁:“啊,就这个呀”
范若儿:“还留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范仁:“啧,这可是定情信物呢”
凑近盒子往里看了看,又闻了闻,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范若儿:【嫌弃地说】“好像臭了呀”
听了,赶忙把盒子合上,脸上满是不开心的神色
范仁:【嘟囔着】“不懂别乱说”
范若儿:“姐,你不是昨天刚回来吗?”
范若儿:“怎么就定情了?”
范若儿:“信物?还如此……”
范若儿一边说着,一边围着范仁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透着疑惑
范若儿:【歪着头想了想,笑着打趣道】“脱俗?”
范仁:“昨天来之前,我去了趟庆庙”
范若儿:“去庆庙干嘛?又不顺路”
皱着眉头,觉得这事挺奇怪的
范仁:【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哪知道,这得问那车夫啊,我上哪知道去”
范若儿:“然后呢?”
范若儿来了兴致,拉着范仁的胳膊追问道
范仁:“然后在庆庙偏殿的香案底下,我就遇见了他”
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范若儿:“香案……底下?”
惊讶地重复了一遍,眼睛瞪得更大了,脑海里想象着那画面,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范仁:“嗯”
范若儿:“是哪家公子呀?”
范仁:“当时忘了问”【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脸懊恼的样子】
范若儿:“哎呀!咋最要紧的时候,把这事儿给忘了问呢!”
跺了跺脚,替范仁着急起来
范仁:“唉,当时脑子一懵,就给忘了问”
范仁:“我原本也琢磨着,兴许是没缘分,干脆就这么放下得了”【耷拉着脑袋,有些丧气的说道】
范仁:“可哪成想,昨天晚上做梦,反反复复全是他”
范仁:“虽说我俩交流没几句,但自打见了面,他这人就老是在我脑袋里晃悠,想忘都忘不掉”
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眼神变得坚定无比
范若儿:【大声说道】“必须得把他找出来!”
范若儿:“或者一定要想法子把他找出来!抑或是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找出来!”
范仁:“明天那诗会,说不定他也在呢,我得去看看”
范若儿:“明日诗会,我得跟你一起去,要是在,我帮你问名字”
拍着胸脯保证道,那架势就好像已经准备好要大干一场了
范若儿:“他要是不在诗会,我就一家一家府邸挨着寻”
范若儿:“肯定把这人给你找出来!”
越说越激动,双手握拳,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范仁:“啧,我咋感觉你比我还心急呢?”【看他这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范若儿:“姐,你知道不?”
范若儿:“这就是你以前跟我说的‘浪漫’呀”
范若儿笑嘻嘻地说,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对这份浪漫的憧憬
范若儿:“姐,原来不光故事里才有那些浪漫事,现实里也能碰上!”
范若儿:“咱可一定得把这人找到”
范若儿拉着范仁的手,晃了晃,语气里满是兴奋
范若儿:“哎,姐,可陛下都已经给你定下婚约了呀”
范若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皱起眉头,脸上的兴奋劲儿顿时少了几分,担忧地看向范仁
咂咂嘴,皱着眉头,一脸思索的模样说道
范仁:“啧,哎,你说会不会有这种情况呀?”
范仁:“这命运可太奇妙了,说不定这个鸡腿公子,就是那位林彦呢”
范若儿:“那肯定不是他”
范若儿:“林家少爷有病在身,大家都知道他不能吃荤腥,啃鸡腿这种事绝不可能干”
范若儿:“况且他身子弱,连出门吹风都不行,哪能在外晃悠呢”
范若儿摆了摆手,语气笃定地反驳道,说完便挨着自家姐姐坐了下来
范仁:“唉,得的啥病啊?”【好奇地追问,脸上满是疑惑】
范若儿:“不清楚,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把鸡腿姐夫给找出来”
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眉头却紧紧皱着,一心只想着怎么把那人找出来
范仁:“叫鸡腿公子倒还凑合,可这鸡腿姐夫,听着也太别扭、太难听了呀”【撇撇嘴,嫌弃地说道】
范若儿:“不行!”
范若儿:“我这会儿就得去找!”
噌地一下站起身来,作势就要往外走,那急切的样子就好像晚一步那人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范仁:“哎!你先别急呀”
范仁:“你都没见过他,就算见着了,估计你也认不出来呀”【赶忙伸手拉住,劝说道】
听了这话,愣了一下,觉得挺有道理,便重新缓缓坐下
范若儿:【嘴里嘟囔着】“倒也是哈”
可那眼睛还是滴溜溜地转着,显然心里还是惦记着要去寻人这件事儿呢
范若儿:【幽幽叹了口气】“哎,瞧你们这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跟故事似的,真让人羡慕”
范仁:【笑了笑,安慰道】“别着急,说不定哪天,这样的好事也能轮到你头上”
范若儿:“嗯,姐,我听你的”
范若儿:“我觉得吧,迟早有一天,我也能碰上”
范仁:【笑了笑】
范若儿:【然后想起什么】
范若儿:【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哎呀!”
范仁:【吓了一跳,皱着眉】“干啥呢?咋咋呼呼的”
范若儿:【拍了下脑袋,懊恼地说】“我这记性!”
范若儿:“我在你房里等你,是有事儿要跟你讲的”
范若儿:“那滕梓荆,刚赶着车回府,就被爹派人给抓了,这会儿正关在后院呢”
范仁:【一听,也站起身来】“为什么抓他呀?”
范若儿:【摇了摇头】“不太清楚”
范若儿:“还有呢,范思辙这会儿正跪在书房门口呢”
范仁:【满脸疑惑】“这事儿跟范思辙有什么关系?”
范若儿:【凑近了些,悄声说】“爹好像是怀疑他在背后撺掇你和郭宝坤斗,想逼你跟太子作对”
范仁:【撇了撇嘴,不屑地说】“就范思辙那脑子,他能想出这么深的计谋?”
范若儿:“就是说嘛,他哪有这心眼儿。不过他娘可有啊”
范仁:“那有证据吗?”
范若儿:【摇了摇头】
范仁:“行,我知道了”
范仁:“这事儿你别跟着瞎搅和,就乖乖在这儿待着,我去看看”
范若儿:【听话地坐下】
范仁:【刚走没几步,又折了回来】
范仁:“你瞧瞧你这脑袋瓜子,一个被抓了,一个跪着,这么大的事儿,你咋不先跟我讲? ”
范仁:“真是糊涂蛋一个!”
范仁:【说完,转身快步离开】
范若儿:【坐在那儿,嘴里不停嘟囔着】“糊涂蛋?”
范若儿:“何是糊涂蛋?”
范若儿:“还有这种蛋啊?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我抬脚往父亲的书房方向走去,刚到近前,就瞧见范思辙老老实实地跪在那儿呢
他那小脸皱成一团,满是委屈巴巴的样子,隔一会儿还伸手去揉揉那已经酸痛得厉害的双腿
我悄悄放轻了脚步,缓缓蹲下身,直到和他的视线齐平
范仁:【轻声问他】“膝盖疼了吧?”
范思撤:【闻声抬起头,那眼里透着委屈,轻轻地点了点头】
范仁:“那你起来呗,别老这么跪着了”
范思撤:【他却苦着脸,带着哭腔回道】“爹让我跪的呀,我不敢起”
范仁:“那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和爹说去”
范思撤:“你要去说什么呀?”
我没搭理他,直接站起身来,伸手推开书房的门,就径直走了进去
范仁:【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父亲大人”
范建:【抬眼看向他】“去哪儿了?”
范仁:“鉴查院”
范建:“去做什么?”
范仁:“去看我娘留下的那块石碑,那上面刻的都是娘曾经说过的话呢”
范建:【微微点头,感慨道】“是啊,这原本就是建立鉴查院的初衷啊”
范建:“时至今日,我都还能清晰地记起她讲那些话时的模样”
范建:“那样伟大的梦想,我此前从未听闻过啊”
范仁:“可也是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呀”
范建:【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你娘当年,是心心念念想着要改变这整个天下啊”
范仁:“那石碑看着很干净,好像时常有人打扫似的”
范建:“那是殿下擦的”
范仁:“殿下?”
范建:“没错,当年殿下和你娘的关系那可是非常要好的”
范仁:“哦”
范仁:“好了,先不聊这个了”
范仁:“我此番前来,是想问一问,范思辙为何跪在外面?”
范建:【神色严肃,缓缓开口】“靖王世子隶属二皇子一脉,而郭保坤则是太子的门下”
范仁:“您之前也跟我讲过,二皇子一直对太子之位有所觊觎”
范建:【站起身来,缓缓踱步】“正是如此”
范建:“所以这两方势力,向来是水火不容”
范建:“你先是去与郭保坤争斗,而后又去参加靖王世子的诗会”
范建:“在旁人眼中,便会觉得你选了二皇子这一派”
范建:“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太子恐怕不会轻易容忍”
范仁:【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反正太子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好感”
范仁:“您就先让范思辙起来吧”
范建:“哼!此事太过蹊跷,他带你去一石居,紧接着就惹上这般祸端”
范建:“而靖王世子又那般凑巧地及时出现”
范仁:“我也觉得这事巧得很,所以我怀疑,太子和老二那边,一直派人在暗中跟踪我们”
范建:【坐回椅子上】“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范思辙故意给你下套”
范仁:“这绝不可能,这件事肯定不是范思辙干的”
范建:【眉毛一挑】“你就这般信任他?”
范仁:【嘴角上扬,笑着说】“父亲大人,您是有所不知”
范仁:“就他那脑袋,平日里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揍我一顿”
范仁:“这般复杂的圈套,他怎么可能想得出来?”
范建:“那他母亲呢?”
范仁:【微微仰头,笑着说】“姨娘或许有这等心思和能耐,但是父亲大人”
范仁:“咱们平心静气地想一想,如果姨娘真有这么一个复杂的计划,她会放心让范思辙来执行吗?”
范仁:【说到此处,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范仁:“我跟您讲,哪怕房梁上挂着一根香蕉,范思辙都不一定能取下来呢”
范建:“好吧,既然你选择相信他,那就先让他起来吧”
范仁:【微微挺直了身板,神色严肃地说道】“您应当跟他道歉”
范仁:“毫无一点证据,就让范思辙跪了这般长久的时间,您难道不觉得自己对他太过严苛了吗?”
轻哼了一声,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与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缓缓开口
范建:“他让我失望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范仁:【眉头一皱,追问道】“哦?不知他是如何让您失望法?”
范建:【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中满是嫌弃】“文不成,武不就,一天到晚就知道闲逛,简直就是个无用之人,没一点出息”
范仁:【深吸一口气,不紧不慢地说道】“范思辙的确贪财,可您有想过这背后的原因吗?”
微微一怔,随后抬手拿起一块糕点,递向范仁,说道
范建:“来来来,先吃块糕点”
范仁:【没有理会糕点,继续说道】“我问过若儿,这放鹰逐犬、吃喝嫖赌之类的恶习,范思辙可是一概不沾”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地盯着范建,加重了语气
范仁:“那他贪财又是为了什么呢?”
范仁:“而且,他也并非真的一无是处”
范仁:“在商贾之术、财务筹算方面,范思辙有着天赋异禀的才能”
范建:【皱了皱眉头,反驳道】“可那终究不是什么正途”
范仁:【摆了摆手,急切地说】“正不正道的,咱们先暂且不讨论”
范仁:“我现在问的是,他如此痴迷于敛财,到底是因为什么”
范建:“你知道原因?那就说来听听”
范仁:“那是因为您是户部侍郎,掌管着天下的钱财!”
范建:“这算是什么原因?”
范仁:“在一石居的时候,起初范思辙不过是与人拌嘴争吵”
范仁:“可当郭保坤言语间对您有丝毫不敬时,他瞬间便暴怒出手”
范仁:“这说明在他的心里,您就是他最为崇拜的人啊!”
听后,不禁沉默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范建:…………
范仁:【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您身为户部侍郎,所以他才会痴迷于商贾之术”
范仁:“也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他所做的这一切努力”
范仁:“其实都是在下意识里,期望着有朝一日能够帮到您”
范仁:“如今,在外面跪着的,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啊!”
范仁:“您或许一直觉得他毫无可取之处,但实际上,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能够得到您的认可与赞赏”
范仁:“这一次,您确实是冤枉他了,您理应跟他道歉!”
范建:…………
范建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之中
没过多久,书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范建站在门口,对着还跪在地上的范思辙说道
范建:“起来吧”
愣了一下,满脸不敢置信,指了指自己,问道
范思撤:“我?”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范建,待得到范建肯定的眼神后,这才哆哆嗦嗦地、缓缓地直起了身子,边起身边还不忘偷偷打量着范建的脸色
范建:【看着他,语气平淡地问】“无缘无故让你跪了这么长时间,你就不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范思撤:【缩了缩脖子,小声回答道】“肯……肯定是又做了什么事,惹得爹您不高兴了”
范建:“你想要什么?”
范思撤:【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脱口而出】“啊?”
范建:【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我允你提一个要求,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范思撤:【顿时来了精神,兴奋地喊道】“真的?!提什么都行呀”
范思撤:“爹,我想跟您推排九”
范建:【眉头一皱,疑惑地问】“推牌九?”
范思撤:【连连点头,急切地说】“是啊爹!而且可得玩钱啊!”
范建:“哼哼~哼哼哼哼~好吧,你先去厅里等着吧”
范思辙一听,脸上乐开了花,应了一声便欢欢喜喜地往厅里跑去了
着范思辙离开的背影,待他走远后,转头看向范建,开口道
范仁:“还有件事”
范仁:“滕梓荆您得放了”
范建:【皱起眉头,语气中满是疑虑】“此人之前在刑部留有档案,而且还和你一同回京,恐怕是心怀不轨、居心叵测啊”
范仁:【语气坚定地回应】“她是我朋友”
范建:【微微摇头,叹息着说】“朋友’这两个字,在这京都之中,可是太过奢侈了呀”
我直视着范建的眼睛,目光中带着几分坚持
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说道
范建:“好,我会让人把她放了的,你自己往后也得多加小心”
范仁:“你刚刚为什么不和范思辙道歉呢?”
一听,顿时冷哼了一声,大声说道
范建:“哼!哪有当父亲的给自己儿子道歉的道理!”
说完这话,范建袖子一甩,径直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范仁:【看着离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小声嘀咕道】“您就端着吧您”
正说着,一旁的柳如玉忽然走到范仁身前,轻声吐出两个字
柳姨娘:“谢谢”
范仁:【有些诧异,抬眼看向她】“您谢我?”
柳姨娘:【神色认真,缓缓说道】“算我欠你个人情,从今天起,只要你不主动发难,我便不再与你为敌”
范仁:【听了,微微挑眉】“姨娘,这是要同我讲和?”
柳如玉却没有回应,只是悠悠地转身,迈着轻盈的步子离开了,留下范仁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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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梓荆:【一脸得意地说】“你家护院根本就抓不住我呀,我那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反抗呢”
范仁:【听了,不禁笑了笑,调侃道】“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咯?”
滕梓荆:“对了,你见到王启年了吗?”
范仁:“见到了”
滕梓荆:“那他有跟你说殿下在哪吗?”
范仁:【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呀,他说他自己也不清楚殿下身在何处”
范仁:“只让我凭运气试试,看看能不能在屋顶上遇见殿下飞檐走壁呢”
滕梓荆:【听后,笑了笑说】“嗯,殿下确实常常在房顶上施展轻功跳来跳去的,那祝你早日遇见殿下吧”
范仁:【也笑了笑】“谢谢”
滕梓荆:“对了,文卷你拿到了吗?”
范仁:“没有呢”
滕梓荆:“为何呀?”
范仁:“那边说事儿太多了,不太好找呢”
范仁:“王启年说可能明天晚些时候给送过来”
滕梓荆:【听了,松了口气】“那就好,这件事算我欠你的”
范仁:【忍不住笑了起来,打趣道】“你们这一个个的,怎么人人都喜欢欠我啊”
滕梓荆:“那这样吧,我替你杀个人”
范仁:【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啊?杀人?杀,杀谁啊?”
滕梓荆:【满不在乎地说】“你选啊”
范仁:【哭笑不得,赶忙说道】“我刚来京都没两天,这京都里我人都还没认识几个呢!”
滕梓荆:【歪着头想了想】“要不我替你把柳如玉杀了吧”
范仁:【吓得脸色一变,赶忙伸手摁住他,急切的说】“咱们先冷静冷静!”
范仁:“我理解你是想表达对我的谢意,可咱能不能换个别的方式呀?”
被范仁这么一按,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挠了挠头,脸上满是不解,嘟囔着说
滕梓荆:“咋啦?”
滕梓荆:“我这可是真心实意想报答你呢,杀人多干脆呀”
滕梓荆:“一下子就把事儿解决了,多省心”
范仁:【看着他,那是一脸的无奈,哭笑不得地回应道】“我的好大哥呀,这京都可不是别的地儿,哪能随随便便就动手杀人呢”
范仁:“再说了,柳如玉那可是咱府里的姨娘呀,要是真把她给杀了,这府里不得闹得鸡飞狗跳”
范仁:“我往后的日子怕是都得被麻烦给缠上,没个清净了”
滕梓荆:“儋州刺杀那事儿,她可有很大的嫌疑啊”
范仁:“只是嫌疑罢了,现在太子不也有很大的嫌疑嘛”
听了,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一拍大腿说
滕梓荆:“杀太子!杀太子的话,难度确实不小,咱们可得好好谋划谋划”
范仁:【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着急地喊道】“哎呀!咱们能正常地聊个天吗?”
滕梓荆:“我没其他手艺了呀”
范仁:【又好气又好笑】“我不要你卖艺!”
范仁:“当然,我也不要你卖身!”
范仁:“开个玩笑呢,卖艺不卖身这种俗语,你没听过啊”
滕梓荆:“没”
范仁:【无奈地“呵”了一声,摆摆手说】“当我没说”
范仁:【说着,便撇下手,转身往屋里走去】
滕梓荆:【见状,也赶忙跟在后面,一起进了屋】
范仁:【坐下后,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突然开口问道】“嘶,鉴查院有个徐云章你熟吗?”
滕梓荆:“跟我一样,是鉴查院四处的”
范仁:【一边坐下倒茶,一边缓缓说道】“儋州刺杀的那假密令,就是他伪造的”
滕梓荆:“那岂不是只要找到他,就能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了?”
范仁:“人已经死了呀,你知道他生前都跟谁有来往吗?”
滕梓荆:“我跟他不熟,我这人本来就不擅长跟别人打交道嘛”
范仁:“嗯,这我看出来了”【说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滕梓荆:【想了想,又提议道】“还是替你选个人杀吧”
范仁:“存着!将来要是哪天我真想杀人了,我第一个找你还不行吗?”
滕梓荆:【点点头】
滕梓荆:【随后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向他】
范仁:“怎么了?”
滕梓荆:“我在想啊,或许还真有那么一个地方,说不定能打探到徐云章生前的一些消息呢”
范仁:【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蹭”的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激动地喊道】“那咱们去呀!”
滕梓荆:【却无奈地摇摇头】“我现在可是个死人呀,不方便抛头露面的”
范仁:“我去也行啊!”
滕梓荆:【往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一眼】“你多高?”
范仁:“什,什么?”
范仁:“哎呦,你打听我身高干嘛呀,不知道身高可是女孩子的秘密呀”
范仁:【扭扭捏捏起来】
范仁:【伸手轻轻打了一下】
滕梓荆:【一脸嫌弃,白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
滕梓荆:“我可是有夫人的,就你,我还看不上呢”
滕梓荆:【不耐烦地摆摆手】“别说那废话了,赶紧拿尺子,我给你量一下”
范仁:“哦”
滕梓荆:随后,拿着尺子,对着他身上、身下仔细地量了量,量完后说道】“好了,可以了”
范仁:“你量我身高干什么呀?”
范仁:“你不是说有地方能打探消息吗?”
滕梓荆:【了个噤声的手势,神秘兮兮地说】“嘘,等我回来”
范仁:【故意打趣道】“哟,叫人家等你回来,要干嘛呀?”
滕梓荆:【脸上还带着几分嫌弃的神色,没好气地说】“收起你那嘴脸”
滕梓荆:“嘿嘿,开个玩笑嘛,别在意”
范仁:“嘿嘿,开个玩笑嘛,别在意”
滕梓荆没再理会他,把尺子递给范仁后,转身就走了
范仁:“神神秘秘的”
站在原地,望着滕梓荆离去的背影,满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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