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城的青铜屋檐下,坠着装饰华丽的青铜铃铛,往日繁华的青铜铃铛,现在却往下滴着血……
涑嚣用缠满绷带的左手,调整了一下君临剑调整声中混杂着,裴无咎喋喋不休的抱怨:"早说该在西南角布三才阵,你非要用七劫罡步,看~把城墙气得都冒血了"~
青铜城墙缝隙里渗出粘稠液体,那些嵌在缝里的罪骨砖,正在发出类似咀嚼的声响,涑嚣的骰眼扫过墙砖,发现每块砖面都浮现出扭曲可怖的鬼脸——正是二十年前被,裴无咎用缠金软尺抽过的十二连环坞余孽?!
"闭嘴"!涑嚣把惊蛰骰拍在城墙凹槽,"若不是你偷换城主的棋谱,何至于触发青铜瘟疫?"
"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裴无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家伙正倒挂在无咎镜的镜框上,缠金软尺垂下来钓走涑霄腰间的酒葫芦,"当年说好的我改棋局你善后,赌约文书还藏在...哎你腿怎么多了道血疤?"
“小伤而已,无伤大雅”涑嚣话音未落,整面城墙突然如活物般收缩,数百块罪骨砖弹射而出,砖缝里探出的青铜手臂直取裴无咎咽喉,涑嚣的君临剑比,那些手臂更快,剑气扫过时二十四节气骰同时亮起,在虚空划出霜雪与惊雷交织的屏障。
"赌这些废铜烂铁撑不过半炷香"~裴无咎旋身缓缓落地,袖中软尺突然绷直成剑,"老规矩,输家给赢家当三个月人肉剑架"。
涑嚣的回应是突然,扯过裴无咎的左手,缠金软尺与君临剑相击的刹那,剑脊上的芒种骰迸发出翠绿的荧光,两人的身影在青铜雨幕中倏分倏合,剑气扫过之处,那些暴动的青铜手臂竟开始生长出麦穗。
"你往君临剑里,掺了青铜麦汁?"涑嚣的暗器剑弩,擦着裴无咎耳的畔掠过,在墙面炸出三寸深沟。
"惊喜吗?"裴无咎顺势将酒葫芦抛向高空,葫芦里突然射出三百六十根金针,每根针尖都挑着粒青铜麦种,"上次打赌输你的《种麦十八式》可不是白给的"~
九霄城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那些暴动的青铜手臂开始疯狂抢夺空中的麦种,砖缝里开始渗出,腥臭的液体浇灌麦苗,涑嚣的骰眼突然刺痛,他无奈的抬手揉了揉眼
——每株青铜麦苗的根系,都在吸食着罪骨砖的戾气。
"骰眼窥天,可不是让你窥老子的后手"!裴无咎突然贴近,沾满麦芽糖的手指按在涑嚣右眼,"还记不记得那年,你重伤昏迷,老子用重瞳术给你,当了三夜的人肉灯笼?"
城墙的震颤突然停滞,那些吸饱戾气的青铜麦,开始绽放血色穗花,花蕊中飘出的金粉竟在空中,组成残缺的《山河策》武诀,涑嚣终于明白这场赌局的真相——裴无咎用自身为饵,诱青铜瘟疫显形化形。
"现在认输还来得及"~裴无咎舔着指尖糖渣轻笑,"叫声裴哥哥~老子就告诉你,去鲸渊证道的捷径。"
回答他的是突然,刺入肋间的君临剑,剑锋精准挑破糖纸包裹住的暗袋,二十四颗节气骰凌空布阵,涑嚣的轻功,带着两人飞向青铜穹顶。
云海之上,裴无咎的惨叫声,响彻云霄:"你他妈真刺啊!这袍子可是苏绣!"
"三更天到了",涑霄望向开始崩解的,青铜城墙,那些吸食完戾气的麦田,正在结出玉质果实,"你改棋局时算没算到,城主会在麦穗成熟时蜕皮重生?"
裴无咎突然沉默,他扯开染血的衣襟,心口处赫然刻着半局残棋:"老子赌得就是他蜕皮,记得鲸海证道,那三千坛烧刀子吗?我在每坛封泥里都藏了..."
九霄城轰然坍塌的巨响,吞没了后半句话,在漫天坠落的青铜碎片雨中,涑嚣看见真正的赌局——每块碎片都映出裴无咎二十年来不同的模样,而那家伙此刻正咬着发霉的麦芽糖,把惊蛰骰按进新城主的眉心。
"三局两胜"~裴无咎的声音混在青铜麦浪里,"这次赌注是...哎!你踩着我袍摆了!"
小彩蛋(未来篇):
当云间九霄城的,新城主诞生之时,人们发现他眉心镶嵌着节气骰,骰子每转一次,就会掉落些许糖渣,后来江湖上,乃至说书先生,传闻~每逢雷雨夜,新城主的寝宫都会传出裴无咎的怪叫:"涑嚣你给老子解释清楚!为什么《山河策》的末章,会夹着三斤麦芽糖账单!"涑嚣笑了笑:“老裴~你这是输家想赖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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