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摩挲着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那是陆昭昭十五岁时在御前献艺,剑尖挑落他发间玉冠却未伤分毫后,他亲手赐下的。
若说不怕,当年陆家军班师回朝时,二十万玄甲军靴底的征尘能埋了半座都城,如今案头这叠奏报上,陆家子弟在西北戍边的字迹力透纸背,倒比任何盟约都更让人安心。
只是,现在王朝背部受敌,一直处于被动防守状态,魔族总是蠢蠢欲动,挑起事端。
陆长风终归是阅历不够,但在玄弈的帮助下,立下了不少战功,这让陆长风越来越信任玄弈了。
陆长风知道玄弈绝非孤儿这么简单,绝对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因为什么不能说的原因来到这里。
不过,陆长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玄弈是好人,他曾旁敲侧击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信息,但都失败了。
陆长风只好放弃或许,这些都是他想掩藏的秘密呢?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檐角垂挂的冰棱在春日暖阳里折射出细碎虹光,溪涧冰层下的活水叮咚作响,连山脚的野梅林都冒出了几点淡红的花苞。
魔族的踪迹如同消融的残雪般渐渐淡去,天地间的灵气愈发清润,仿佛连时光都流淌得轻快了些。
陆昭昭在竹屋后的静室里闭关三日,出关时衣摆还沾着未褪的霜气。
她指尖轻捻剑诀,数道灵气凝成的剑芒在院落里纵横交错,最后化作点点荧光融入泥土——金丹后期的威压虽收敛得极淡,仍让檐角积雪簌簌而落。
阿诺兰盘膝坐在溪边的磐石上,掌心托着陆昭昭给的中品聚灵丹,淡金色的灵气正顺着她腕间的银铃纹路缓缓汇入经脉。
饮雪抱臂倚在三丈外的老梅树上,白衣被春风掀起一角,目光扫过她周身渐渐成型的金丹虚影,难得地轻啧一声:“小小年纪从筑基到金丹后期,若被上界那群老顽固看见,怕是要连夜来抢人。”
话音未落,阿诺兰忽然睁眼,眸中流转的灵光如碎星落湖,指尖无意识地捏碎了掌心里的丹壳。
随身空间的灵泉边,梧尧正将最后一滴药汁抹在肩侧的疤痕上。
淡青色的灵雾裹着她月白色的衣袂,不远处药田里的冰魄草轻轻摇曳,倒映在泉水中的面容虽仍苍白,却已不见初时的狼狈。
她指尖抚过胸前悬挂的银色钥匙——这是陆昭昭给她的空间权限信物。隔着层层灵雾,她能隐约听见外界的风声,知道那两人又在商量着什么,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袖口。
直到某天午后,陆昭昭正在整理药田,一枚刻着珍宝阁纹章的传音符忽然从袖口飞出,在空中化一个人的声音:“阁主已至下界,三日后辰时,琉璃坊珍宝阁分号。”
她擦了擦手上的灵泥,目光落在石案上那朵用冰蚕丝裹着的雪莲花——花瓣还凝着霜气,在日光下泛着近乎透明的光泽。
阿诺兰这时已经开始练习剑法,动作十分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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