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诺兰究竟是谁?
这五百年间,九重天的消息全都封锁了,底下根本得不到任何信息,更别说弄清阿诺兰提到的那个,在仙宫的梦境。
算了算了,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有的没的,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和阿诺兰身上。
她不太相信这些很玄学的东西,但是她决定要督促阿诺兰提升修为,如果可以,她想她们一起努力达到顶峰。
哪怕不是成神,能保护好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就可以了。
玄弈通宵看完了半本话本子,可是第二天要随陆长风回到军营,只能和他一起抓紧时间赶路。
那天夜里,玄弈指尖摩挲着泛黄的话本边缘,烛火在夜风里摇曳,将他投在帐幕上的影子晃得忽明忽暗。
书页上“月神与战神共赴星渊”的鎏金标题刺得他眼眶发紧,指腹无意识地碾过“两心同契”四字,纸页发出细碎的簌簌声。
那些堆砌的华美词句在眼前重影,他看见的不是话本里的佳话,而是百年前她站在十里芳华的花树下,白衣沾着粉白花瓣,仰头问他“这阕《长相思》可是为我而作”时,眸中盛着的璀璨星光。
墨笔圈点处皆是世人对灼华的描摹:“眼尾微红似含春水”“指尖常拈未谢的玉兰”——这些琐碎的细节像把钝刀,在记忆里反复切割着某个春日:她趴在石案上偷改他的兵书,玉扳指勾住竹简绳结,发间的玉兰蹭到他刚写好的诗稿,墨迹染了花瓣半片,她却举着被揉皱的纸页笑出梨涡:“玄弈你看,战神也该懂风花雪月的。”
那话本子很好看吗?也不是,话本子里的东西大部分是正确的,可是不要随意揣测他的心理好不好?
虽然他看到的都是月神和战神一段佳话,可是,话本写的他们关系越好,他的心越痛。
本来以为自己会忘记那种感觉,可是他错了,他根本忘不了,不然,他不会在看见话本子的时候把它拿过来。
如果不在意,他不会在赶路前一天晚上看那个话本子。
如果不在意,他不会看话本子的时候总是盯着世人对灼华的描写片段。
“啪嗒”一声,砚台里的墨汁溅在“怜爱众生”旁,他望着晕开的墨团突然笑了,笑声却比夜色更凉。
话本子虽然将他过于神话,说他一身正气怜爱众生,可是,明明一声正气怜爱众生的是她!
话本子里的她,依旧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懵懵懂懂,读者他写给她的诗词,与他在十里芳华相约。
话本里的她,没有任何顾虑,月神对她只是个职位名称,而不是束缚。
他看到了他们曾经的一幕幕,看见了她轮回时与他的快乐时光。
可惜……
她,再也遇不到了。
玄弈把话本子收起来,心情不佳。
陆长风看见了,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玄弈沉默着,最后说了一句:“以后若是我想讲,就告诉你。”玄弈的声音混着帐外的风声,低得像是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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