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断墙·新月夜】
如果,记住的终点是遗忘,那她的牺牲算得了什么?
凭什么她要牺牲所有,换天下安康,凭什么所有的困厄,都要她来弥补,为什么创世神创造月神这个神位,是为了世界和平,为了所谓的不长久的美好?
为什么每一任月神注定死在魔族手上,为什么让她做月神,为什么?
明明,她该好好当她的水神之女,享尽安康快乐一身,偏偏被创世神选中,当这个什么月神。
都说月神为了守护世界而生,可偏偏,她为什么不能守护好自己。
记得小时候,那时她还不是月神,自己也不是战神,她说过,世界太美好,多想去人间看看这盛世,好想好想,就这样呆着,一辈子开心快乐。
血珠坠入战盔时发出清脆的金石之音,金色丝线突然如同活物般缠绕玄弈的手指。他闻到焦糊味——那是三年前灼华在烽火台焚烧兵书时特有的气息。黑雾从墙缝渗出时带着铁锈味,副将的惊呼中裹着冰碴,在他耳畔凝成霜花。
玄弈将一个魔将头颅钉上城墙时,左眼突然刺痛。他摘下战盔接住滴落的血,发现血珠中游动着金色丝线——与灼华消散时缠绕指尖的一模一样。
三百年前的断墙上,灼华的银发间缠着三枚青铜箭头。当她挖出神骨时,月光在骨茬上折射出星图,那些星点恰好对应着今日城墙的裂缝。她的笑声像破碎的银铃,血顺着下巴滴在玄弈镌刻的安魂咒上,将第三笔染成扭曲的勾状。
"将军,北面城墙在渗黑雾!"副将的惊呼被狂风撕碎。玄弈抚过斑驳的墙砖,这里本该留有灼华的血迹,如今却开满血色优昙花。当指尖触到某个特殊纹路时,三百年前的画面突然灌入脑海——
灼华背对他站在断墙上,银发被血黏在脊背。她徒手挖出心口神骨时笑着说:"玄弈,你教我的安魂咒写错了第三笔。"
记忆里的灼华忽然转头,眼下两道血痕触目惊心:"记住,西南三十丈的地脉才是......"
现实中的城墙突然坍塌,玄弈随碎石坠落时,看见地底深处蜷缩着团黑雾。那雾气凝成的人形,竟长着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血色优昙花在砖缝中疯狂生长,每片花瓣都印着微型战阵。当玄弈的指尖触到灼华当年血迹的位置,花朵突然集体转向北方,花蕊中伸出细如发丝的血管,正贪婪地吮吸着黑雾。
黑雾凝聚的人形额心嵌着玄弈遗失的将印,背后浮现出三百年前的战场。
当玄弈坠落时,发现地底深处埋着与自己等高的青铜棺椁,棺盖上刻着灼华的字迹:"你本是我为天地铸的第二把钥匙"。棺中残留的血迹与他眼下的金色丝线产生共鸣,在虚空中勾勒出西南三十丈的地脉走向。
玄弈根本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魔族当前,他必须投身于战斗,却不曾发现,有什么在慢慢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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