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上春信6·验收终身学员

体工队主馆的灯光比平时亮了一倍。苏念念站在后台，帮小雅整理考斯滕上的亮片，手指微微发抖。

"苏教练，你比我还紧张呀？"八岁的小姑娘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

念念捏了捏她的小手："今天可是你们第一次在大场馆表演。"

更衣室门被推开，陆承泽拿着一叠流程单走进来。他今天穿了正式的深蓝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像是要去参加国际会议。

"音响调试好了。"他把流程单递给念念，"家长席在C区。"

念念注意到他西装口袋里别着那枚冰晶袖扣，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她突然想起昨晚雪地里没说完的话，耳根一热："你...要不要看看孩子们？"

陆承泽点头，蹲下身平视小雅："记住，转圈前先看我手势。"

小雅郑重地点头，突然从身后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陆叔叔，这个送你！"

纸上用蜡笔画了三个歪歪扭扭的小人，两个大的牵着一个小的，背景是冰场和彩虹。

"这是你，这是苏教练，"小雅指着画兴奋地解释，"这个是我！我们永远在一起滑冰！"

陆承泽接过画的手指微微发颤。他小心地把画折好放进内袋："谢谢，我会珍藏。"

广播响起预备通知，孩子们叽叽喳喳地排队。陆承泽突然拉住念念的手腕："演出结束后，我有东西给你看。"

他的掌心很热，眼神比平时更加深邃。念念心跳加速："什么东西？"

"到时候就知道。"他松开手，帮她正了正挂在脖子上的教练证，"去吧，他们在等你。"

演出比预想的还要成功。小学员们在大冰场上像一群欢快的小企鹅，虽然动作不算完美，但每个人都笑得灿烂。压轴节目是小雅的独舞，音乐响起时，陆承泽站在场边打了个手势——小姑娘完美地完成了人生第一个一周半跳。

掌声雷动，家长们激动地站起来拍照。念念在后台抹眼泪，突然发现陆承泽不见了。

"苏教练！"场务小妹跑过来，"陆老师让你去冰场中央！"

念念疑惑地滑进场内，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一束追光打在场边，陆承泽穿着冰鞋缓缓滑入，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小盒子。

观众席响起善意的起哄声。念念呆立在冰面中央，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单膝跪地——冰刀在冰面上划出完美的圆弧。

"苏念念。"陆承泽的声音在安静的场馆里格外清晰，"你愿意验收一个终身学员吗？"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造型独特的戒指，戒圈内嵌着微型冰晶图案。

全场寂静。念念的手捂住嘴巴，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滑近一步，发现冰面突然亮起来——激光投影在洁白的冰面上勾勒出一行字：【请苏教练验收终身学员】

"你...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她的声音发抖。

"从你说'髋关节角度不对'那天开始。"陆承泽抬头看她，眼角有细碎的光，"我的人生轨迹，在那天就偏转了15度。"

观众席爆发出欢呼和掌声。小雅在后台尖叫："我说过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念念抹了把眼泪，伸出左手："那你可得做好被严格训练的准备。"

陆承泽将戒指戴在她无名指上，站起身将她拥入怀中。他的心跳声透过西装传来，又快又重。

"我爱你。"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三个字烫得她耳尖发麻。

念念把脸埋在他肩头，闻着熟悉的松木香："我也爱你，陆老师。"

冰场的灯光重新亮起，激光投影变幻成漫天雪花。在所有人的祝福声中，陆承泽低头吻住了他的小教练——这一次，髋关节的角度终于完美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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