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夏10·孕妇专用漱口水

婚后的第一个春天，林小夏在直播镜头前突然干呕了一声，随即慌乱地关闭了摄像头。

弹幕还没反应过来，直播间已经黑屏。

【小夏怎么了？】

【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快叫程医生啊！】

卧室门被推开，程砚之端着温水走进来，另一只手拿着医用压舌板："张嘴。"

林小夏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不用看了......我测过了。"

她从枕头下摸出验孕棒，两道红杠清晰可见。

程砚之的手停在半空，向来沉稳的声线罕见地发紧："什么时候测的？"

"今早......"林小夏拽过他的白大褂擦眼泪，"你刚去医院我就......"

话没说完，整个人突然悬空。程砚之把她打横抱起，径直走向车库。

"去医院。"

"等等！我还没换衣服......"

"穿我的。"程砚之把她塞进副驾驶，从后备箱拿出备用西装外套裹住她，"系安全带。"

产科诊室的B超屏幕上，一个小小的光点规律跳动着。

"胎心很好。"女医生笑着递过纸巾，"程院长，您要亲自记录数据吗？"

程砚之握着林小夏的手纹丝不动："麻烦您再说一遍注意事项。"

他的声音平静，掌心却一片潮湿。

回家的路上，林小夏捧着B超照片左看右看："鼻子像你还是像我？"

"现在只有豌豆大。"程砚之把车速降到40码，"别乱动，空调温度合适吗？"

"程砚之，"林小夏突然凑近，"你耳朵好红。"

路口红灯亮起，程砚之终于转头看她："林小夏。"

"嗯？"

"我要当爸爸了。"

简单的五个字，被他念得像手术宣告一样庄重。林小夏噗嗤笑出声，笑着笑着又掉下眼泪："嗯，我要当妈妈了。"

孕吐来得比想象中凶猛。

第二天清晨，林小夏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时，程砚之正在厨房对着破壁机研究食谱。

"喝点蜂蜜水。"他蹲在浴室门口，手里端着玻璃杯，"温度调好了。"

林小夏吐得眼泪汪汪："你昨天还说只有豌豆大......豌豆怎么会这么折磨人......"

程砚之轻轻拍着她的背："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她接过水杯漱口，"等等，你手里拿的什么？"

程砚之展开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A4纸："孕期营养计划表。"

林小夏数了数，整整三十条注意事项，精确到每分钟饮水量。最下方还画着个笑脸，旁边标注："程砚之特供版"。

"程医生，"她有气无力地抗议，"你这是养人还是做实验啊......"

"临床观察表明，"程砚之弯腰把她抱回床上，"计划表能降低80%孕吐频率。"

林小夏揪住他的领带："说人话。"

"我紧张。"他坦白。

三周后的产检日，护士长在走廊拦住程砚之："院长，您研发的漱口水样品出来了。"

林小夏好奇地探头："什么漱口水？"

"孕妇专用配方。"护士长笑着递过粉色瓶身，"程院长熬了三个通宵调整pH值。"

瓶身标签上手写着使用说明，字迹工整得像是手术记录。林小夏翻到背面，发现还有一行小字：

【给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回家的车上，她一直摆弄着漱口水瓶子："程砚之，你最近都没好好睡觉吧？"

"睡了。"

"骗人！你黑眼圈都......"

车子突然靠边停下。程砚之解开安全带，从后备箱拿出一个保温盒："先吃饭。"

保温盒里是捏成小熊形状的饭团，旁边配着切成心形的胡萝卜。林小夏戳了戳小熊耳朵："这不会也是你做的吧？"

"嗯。"程砚之重新发动车子，"根据《妊娠期营养指南》第三章......"

"程砚之。"

"嗯？"

"笑一笑。"林小夏举起手机，"给宝宝看看爸爸的样子。"

镜头里，程砚之嘴角微微上扬，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青黑。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身上，将白大褂镀上一层金边。

孕六月时，林小夏的直播间变成了孕期分享专栏。

"今天给大家看看程医生做的孕妇餐！"她举着便当盒转向镜头，"这个小兔子苹果是他凌晨四点刻的......"

弹幕飘过一片羡慕：

【别人家的老公！】

【程医生还缺学生吗？】

【这刀工是做手术练出来的吧？】

直播到一半，程砚之端着温水走进镜头："该喝水了。"

弹幕瞬间爆炸：

【活的程医生！】

【声音好好听！】

【求露脸！】

林小夏接过水杯，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跟大家打个招呼？"

程砚之对着镜头微微颔首："大家好，记得定期洗牙。"

说完就退出画面，留下弹幕疯狂刷屏。

下播后，林小夏摸着隆起的腹部嘀咕："宝宝，你爸爸真是个话题终结者......"

程砚之正在厨房切水果，闻言放下刀走过来，俯身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现在能听到了。"

"听到什么？"

"你说我坏话。"

林小夏笑着推他，却被捉住手指。程砚之的吻落在她无名指婚戒上，声音轻得像羽毛：

"谢谢你。"

窗外，初夏的风吹动玉兰树枝，洁白的花瓣轻轻落在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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