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夏8·副驾驶规则

周一早晨，林小夏抱着课本冲出宿舍楼时，程砚之的车已经停在老位置。

她拉开车门，扑面而来一股暖风和淡淡的咖啡香。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个纸袋，里面是热腾腾的鸡蛋灌饼。

"今天怎么这么早？"她系好安全带，咬了一口灌饼，酱汁蹭到嘴角。

程砚之抽了张纸巾递过来："第一节不是古代文学？"

"你怎么知道我课表？"

"上周五你复习到睡着，"他单手打方向盘，"笔记本上写着。"

林小夏突然想起什么，耳根一热："那你是不是也看到我画的......"

"嗯，"程砚之嘴角微扬，"把我画成牙仙子的涂鸦。"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程砚之忽然倾身过来。林小夏下意识闭上眼睛——

"安全带又卡住了？"

"不是。"

温热的触感轻轻落在她唇角，一触即离。程砚之坐回驾驶座，神色如常："酱汁。"

林小夏呆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程砚之！你偷亲我！"

"嗯，"他坦然承认，"以后会提前通知。"

教学楼前，林小夏手忙脚乱地收拾书包，程砚之忽然从后座拿出一个保温杯。

"消肿茶，课间喝。"

"我牙龈早好了啊。"

"预防性护理。"程砚之把杯子塞进她书包侧袋，"下午有直播？"

"嗯，讲《牡丹亭》。"

"几点结束？"

"大概五点......"林小夏突然反应过来，"你要来接我？"

程砚之帮她理了理被安全带压皱的衣领："嗯，带你去个地方。"

整个上午的古代文学课，林小夏的注意力都在手机和保温杯之间来回切换。

陈悦用笔戳她："第三遍了，程医生又不会跑。"

"我没看手机！"

"那你盯着保温杯傻笑什么？"

林小夏拧开杯盖，茶香里混着一丝甜味。她低头一看，杯底沉着两颗去核红枣。

下午直播前，林小夏特意换上了那件绣玉兰的汉服，程砚之送的银簪在镜头下泛着柔和的光。

开播十分钟，"YCZ"准时出现在观众列表。

今天她讲《牡丹亭》的"游园惊梦"，讲到"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时，余光瞥见直播间人数突然暴涨。

系统提示接连弹出：

【YCZ 赠送您一艘"荔枝飞船"】

【YCZ 赠送您一艘"荔枝飞船"】

【YCZ 赠送您一艘"荔枝飞船"】

弹幕瞬间炸锅：

【土豪三连击！】

【这是要求婚吗？！】

【主播快答应他！】

林小夏手忙脚乱地翻书，差点把《牡丹亭》摔在地上："谢、谢谢YCZ的飞船......"

"YCZ"发了一条弹幕：

【五点见。】

然后头像灰了下去。

四点五十，直播结束。林小夏刚关掉摄像头，手机就响了。

"下楼。"程砚之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音里有轻微的鸣笛声。

她扒在窗边一看，黑色SUV已经停在宿舍楼下。

"马上！"

林小夏手忙脚乱地拆头发上的发簪，结果越急越乱，发丝缠住了簪子。正着急，宿舍门被敲响。

陈悦开门惊呼："程医生？！男生不能进女寝啊！"

程砚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麻烦帮小夏拿下包。"

五分钟后，林小夏顶着一头乱发冲下楼，看见程砚之倚在车边等她。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她的脚尖。

"发簪呢？"

"缠在头发里了......"她委屈巴巴地指着脑袋，"解不开。"

程砚之叹了口气，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别动。"

他的手指穿过发丝，动作比拆线时还要轻柔。林小夏能闻到他袖口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车载香氛的清冽。

"好了。"

发簪被完整地取下来，程砚之顺手帮她理了理头发："上车。"

车子驶入城郊一座园林时，林小夏惊讶地趴在车窗上："这不是我直播里提过的拙政园吗？"

"嗯，"程砚之停好车，"你说想来看夜樱。"

"可今天不是开放日啊？"

"嗯。"他拿出两张工作证，"牙科协会的学术交流票。"

暮色中的园林安静得出奇，石板路上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程砚之忽然握住她的手："冷吗？"

"不冷......"林小夏的声音越来越小，"就是没想到你真的记得。"

"记得什么？"

"三个月前直播时，我随口说想来看夜樱......"

程砚之停下脚步。

樱花树下，他低头看着她："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夜风拂过，花瓣纷纷扬扬落下。林小夏突然发现，程砚之的白衬衫领口别着一枚小小的玉兰胸针——和她发簪一模一样的花纹。

"程砚之......"

"嗯？"

"你是不是......"她鼓起勇气，"喜欢我很久了？"

花瓣落在他的肩头，程砚之轻轻点头："从你哭着咬我手指那天开始。"

——

回程路上，林小夏抱着程砚之的外套昏昏欲睡。等红灯时，他悄悄调高了空调温度。

"困了？"

"嗯......"她揉着眼睛，"今天直播好累。"

程砚之伸手从后座捞过一条毯子："睡会儿，到了叫你。"

林小夏裹紧毯子，突然发现角落里绣着一行小字：

【副驾驶专属】

她偷偷笑了，在等下一个红灯时，假装睡着靠在了程砚之肩上。

车子微微一顿，然后继续平稳前行。程砚之右手轻轻扶住她的脑袋，声音里带着笑意：

"装睡也要系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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