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夏7·拆线倒计时

林小夏捧着那颗牙齿模型，指尖微微发抖。

"程医生......"

"嗯？"

"你刚才那句话......"她声音越来越小，"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程砚之忽然伸手，轻轻托住她拿着模型的手："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完全包裹住她的手背。林小夏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整个办公室都能听见。

"我......"

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程砚之皱眉按下免提："说。"

"院长，3号手术室准备好了。"

他看了眼腕表："推迟十分钟。"

挂断电话，程砚之松开她的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本来想等你拆线那天给的。"

盒盖打开，里面是一枚造型独特的戒指——银白色指环上嵌着一朵小小的玉兰花，花蕊处是一颗乳白色的宝石。

"牙科专用树脂做的，"他轻声解释，"比普通金属更适合长期佩戴。"

林小夏盯着戒指看了好几秒，突然抬头："程医生，你是在跟我表白吗？"

程砚之嘴角微微上扬："我以为很明显了。"

"可是......"她捏着牙齿模型，"为什么是这颗牙？"

"因为它让我遇见你。"程砚之接过模型放回盒子，"而且......"

他忽然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我想光明正大地管你吃糖。"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林小夏整张脸瞬间烧了起来。

回学校的路上，林小夏一直盯着手上的戒指看。

"真的不会影响刷牙吗？"

"不会，"程砚之单手打方向盘，"我调整过材质密度。"

她突然想到什么："那......直播的时候能戴吗？"

"随你。"程砚之瞥了她一眼，"不过......"

"不过什么？"

"我可能会忍不住刷礼物。"

林小夏噗嗤笑出声："程院长，你这是以权谋私。"

"嗯，"他坦然承认，"谋了很久了。"

宿舍楼下，程砚之把车停稳，却没有解锁车门。

"明天拆线，我来接你。"

林小夏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那......我上去了？"

"等等。"

程砚之突然倾身过来，林小夏下意识闭上眼睛——

"安全带卡住了。"

"啊？"

她睁开眼，发现程砚之确实只是在解安全带。顿时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车门解锁声响起，林小夏正要逃跑，手腕却被轻轻拉住。

程砚之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小纸袋："山楂糖，新配方，酸度降低30%。"

她接过糖袋，发现底部写着："明日10:00，记得吃早餐。——C"

第二天早上九点五十，林小夏已经站在宿舍楼下等了十分钟。

陈悦扒在窗口大喊："你倒是上来啊！程医生又不会提前到！"

话音刚落，黑色SUV就拐进了校门。

程砚之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衬得下颌线格外清晰。他下车时手里还拿着杯豆浆："趁热喝。"

林小夏接过杯子，温度刚好："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早饭？"

"猜的。"他拉开副驾驶门，"上车。"

车子驶出校门，林小夏咬着吸管偷瞄程砚之的侧脸。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睫毛上，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看什么？"

"看你好看。"她脱口而出，说完立刻低头猛吸豆浆。

程砚之轻笑一声，右手离开方向盘，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戒指很配你。"

拆线过程比想象中快得多。

程砚之的动作比第一次见面时还要轻柔，镊子碰到牙龈时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好了。"他摘下手套，"接下来......"

护士突然敲门进来："院长，您约的摄影师到了。"

林小夏一脸茫然："什么摄影师？"

程砚之从柜子里取出两个盒子："拆线纪念。"

盒子里是两件白大褂，一件标准医生款，另一件袖口绣着小小的玉兰花。

"这是......"

"医院宣传照，"程砚之帮她穿上，"需要模特。"

摄影师是个扎小辫的年轻男人，一进门就吹了个口哨："程医生终于找到搭档了？"

他指挥两人站在牙科椅旁："对，患者坐这儿，程医生弯腰......"

程砚之忽然打断："换个姿势。"

他拉着林小夏站到窗边，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样。"程砚之从背后环住她，右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看镜头。"

这个姿势让林小夏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传来的体温。

"完美！"摄影师连按快门，"程医生你笑一笑啊！"

程砚之低头看了眼怀里脸红到耳根的女孩，嘴角不自觉上扬："嗯，在笑。"

照片洗出来已经是中午。

林小夏拿着成片爱不释手："这张能不能发给我？"

"全部都是你的。"程砚之把U盘递给她，"包括底片。"

摄影师临走时冲她眨眨眼："程医生准备了三个月，就等今天。"

林小夏一愣："什么三个月？"

"白大褂定制要工期啊，"摄影师指了指她袖口的玉兰绣花，"这花样他改了五版呢。"

等摄影师走远，林小夏拽了拽程砚之的袖子："所以......你三个月前就......"

"嗯。"程砚之坦然承认，"从你第一次直播讲《诗经》开始。"

他忽然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现在，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最终停在一家甜品店前。

林小夏看着招牌瞪大眼睛："这不是我直播时说过想吃的网红店吗？"

"嗯。"程砚之解开安全带，"现在不用对着屏幕流口水了。"

店里人不多，程砚之点了一份招牌芒果冰，却在服务员送上来的瞬间把勺子没收了。

"刚拆线，不能吃太冰的。"

"那你为什么点啊！"

"看着你吃。"程砚之推过一杯温水，"等五分钟。"

林小夏气鼓鼓地瞪着芒果冰，突然灵机一动："程医生～"

她故意拖长音调，手指悄悄勾住他的袖口："就尝一口嘛......"

程砚之呼吸一滞。

三分钟后，林小夏心满意足地挖着芒果冰，看着对面耳尖微红的程砚之："原来程医生吃这套啊。"

"只吃你这套。"他无奈地抽了张纸巾，擦掉她嘴角的奶油，"慢点吃。"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芒果冰慢慢融化，甜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林小夏忽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配文："拆线纪念日～"

程砚之的手机立刻响起提示音。他看完内容，在评论区回复："第一个纪念日。"

林小夏抬头，正对上他温柔的目光。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原来最甜的从来都不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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