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夏2·候诊室的眼泪

凌晨一点，林小夏躺在宿舍床上，右脸贴着冰袋，翻来覆去睡不着。

消炎药已经吃了，但牙龈还是隐隐作痛。她摸出手机，点开微信，盯着程砚之的名片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敢加。

“算了……等复诊再说吧。”

她叹了口气，把手机塞回枕头底下，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林小夏顶着黑眼圈去上课。

教室里，陈悦递给她一杯温热的豆浆：“脸还肿吗？”

林小夏摇摇头：“好一点了，但还是疼。”

“那你下午还去复诊吗？”

“去啊，程医生不是说了三天后吗？”

陈悦挑眉：“哟，记得挺清楚啊？”

林小夏耳根一热，低头喝豆浆，假装没听见。

下午两点四十，林小夏站在市立医院口腔科门口，手里捏着病历本，有点紧张。

她今天换了一件浅绿色的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起来，还特意涂了点唇膏。

“应该……不算太邋遢吧？”

她小声嘀咕着，推开候诊室的门。

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低头翻病历本，假装很忙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已经三点十分了，程砚之还没出现。

林小夏有点失落，心想他是不是忘了，或者临时有手术。

正想着，护士走过来叫她：“林小夏是吧？程医生让你直接去3号诊室。”

林小夏一愣：“程医生在等我？”

护士笑了笑：“对啊，他午休都没休完就来了，说有个患者约的三点。”

林小夏心跳漏了一拍，赶紧站起来往诊室走。

3号诊室的门虚掩着，她轻轻敲了敲。

“进来。”

程砚之的声音隔着门传来，低沉清晰。

林小夏推开门，看见他正坐在电脑前打字，白大褂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过来，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

“脸还肿吗？”

林小夏下意识摸了摸右脸：“好多了，但还是有点疼。”

程砚之合上电脑，起身走到牙科椅旁：“躺下，我看看。”

林小夏乖乖躺好，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像个等待检查的小学生。

程砚之戴上手套，调整灯光，俯身靠近她：“张嘴。”

他的声音很近，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林小夏耳根发烫，乖乖张开嘴。

程砚之拿着探针轻轻碰了碰她的牙龈：“疼吗？”

“有一点……”

他“嗯”了一声，动作放得更轻，指尖偶尔碰到她的唇瓣，触感微凉。

林小夏心跳加速，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检查完，程砚之摘下手套：“炎症消了不少，再吃两天药就行。”

林小夏松了口气，坐起身：“谢谢程医生。”

程砚之低头写病历，忽然问：“你平时直播？”

林小夏一愣：“啊？你怎么知道？”

程砚之笔尖顿了一下，语气平静：“昨晚你室友说的。”

林小夏回想了一下，好像陈悦确实在急诊室提过一嘴，没想到他居然记住了。

“对，我在荔枝直播，主要是聊文学和古风音乐……”

程砚之“嗯”了一声，写完病历递给她：“下次智齿发炎别拖，早点来医院。”

林小夏接过病历，小声辩解：“我以为是上火，没想到这么严重……”

程砚之看了她一眼，忽然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加个微信吧，有问题随时问我。”

林小夏呆住：“啊？”

程砚之神色如常：“复诊提醒，或者你有其他牙齿问题，可以直接联系我。”

林小夏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扫码时差点把手机摔了。

程砚之的微信头像是一片纯黑色，昵称就一个简单的“C”。

她发送了好友申请，下一秒，手机震动，显示已通过。

程砚之收起手机：“药按时吃，别吃辛辣刺激的。”

林小夏点头如捣蒜：“好的好的！”

走出诊室，林小夏还有点恍惚。

她点开程砚之的朋友圈，发现只有寥寥几条，全是医学相关的文章转发，最新一条是三个月前的。

“果然是个严肃的医生啊……”

她正想着，手机突然震动，一条新消息弹出——

C：【晚上直播吗？】

林小夏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她盯着这条消息看了足足十秒，才颤抖着手指回复：

林小夏：【播的，今晚八点，讲《诗经》……】

C：【好。】

就一个字，再无下文。

林小夏盯着屏幕，心跳快得离谱。

晚上七点五十，林小夏坐在宿舍的书桌前，调整摄像头和灯光。

陈悦敷着面膜凑过来：“你今天怎么这么紧张？脸都红了。”

林小夏摸了摸脸颊：“有吗？可能是热的……”

陈悦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多问，转身去阳台收衣服。

八点整，直播开始。

林小夏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头微笑：“大家好呀，今天我们来聊聊《诗经》里的爱情诗……”

弹幕陆续飘过，大多是老粉丝的问候。

她一边讲解，一边时不时瞥一眼观众列表。

直到开播二十分钟后，一个名叫“YCZ”的账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列表里，没有发言，只是安静地挂着。

林小夏的呼吸一滞。

——是程砚之。

她忽然有点结巴：“呃……刚才讲到‘关关雎鸠’，下一句是‘在河之洲’……”

弹幕有人问：【小夏今天怎么卡壳了？】

她赶紧调整状态，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直播进行到一半，她习惯性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结果不小心呛到，咳嗽起来。

弹幕一片关心：【慢点喝！】【没事吧？】

林小夏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们继续……”

就在这时，一条系统提示突然弹出——

【YCZ 赠送您一艘“荔枝飞船”】

直播间瞬间炸了：

【哇！榜一大哥！】

【大佬求抱大腿！】

【小夏快感谢！】

林小夏瞪大眼睛，手忙脚乱地点开礼物列表，确认自己没看错。

一艘“荔枝飞船”折合人民币一千块，是她开播以来收到的最贵礼物。

她结结巴巴地道谢：“谢、谢谢YCZ的飞船……”

弹幕起哄：【连麦！连麦！】

林小夏头皮发麻，正想拒绝，却见“YCZ”发了一条弹幕——

【不用谢，讲得很好。】

然后，头像灰了，对方退出了直播间。

林小夏盯着屏幕，心跳如雷。

直播结束后，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手机屏幕亮起，是程砚之发来的消息——

C：【消肿茶配方发你了，记得喝。】

林小夏点开附件，是一份手写的药方，字迹工整清晰，末尾还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

她忍不住笑了，回复：

林小夏：【谢谢程医生！明天就去买材料！】

C：【嗯，早点睡。】

林小夏把手机按在胸口，感觉心跳声大得整个宿舍都能听见。

糖霜缀满人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