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

暮色渐渐降临，给玫瑰园镀上一层金红色的光晕。布鲁斯讲起他去牛津读书的经历，讲他如何在葡萄酒品鉴课上拿到全校第一，又如何偷偷选修中文课——因为知道艾娃的中文说得很好。

布鲁斯："我有个仓库。"

布鲁斯随意地坐在藤架下的石凳上，

布鲁斯："里面堆满了这些年想送你的礼物。"

艾娃怔怔地看着他。

布鲁斯："十二岁是你喜欢的那款瑞士腕表，十三岁是梵克雅宝的冰雪胸针——因为你在学花滑。"

他掰着手指数，

布鲁斯："十五岁是限量版天文望远镜，十六年是平昌冬奥会的纪念金币......"

西娅："......"

艾娃的声音有些发抖，垂下脑袋。

西娅："为什么不直接寄给我？"

布鲁斯望向远处：

布鲁斯：“因为我想亲手送你，寄过去的东西总少了些温度”

布鲁斯：“而且，”

布鲁斯："你越来越忙，也离我越来越远。"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石凳边缘，

布鲁斯：“那年平昌冬奥会，”

他突然说，

布鲁斯：“我逃了经济学考试，去了现场。”

艾娃猛地抬头看向他，

布鲁斯：“决赛那天，你做了三个完美的三周跳。”

布鲁斯的眼神温柔得像在描述一个梦境，

布鲁斯：“自由滑结束的那一刻，你把脸埋在教练肩头哭了——那是我见过最美的画面。”

艾娃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西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来了？”

布鲁斯：“赛前我怕影响你，本想在你颁奖之后找你，但是你走的太快了，我没来得及。”

他轻轻转动手上的家族戒指，

布鲁斯：“其实……不止那次，我去过很多次中国。”

西娅：“什么时候？”

布鲁斯：“很多次，训练局的乒乓球馆，首体大的冰场，清华的教室……”

布鲁斯的声音低了下去，

布鲁斯：“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我坚持让你多来法国，或者我每次去找你都告诉你，那么是不是现在你心里的人就会是我？”

艾娃的呼吸停滞了。

西娅："为什么不见我呢？"

布鲁斯苦笑：

布鲁斯："看到你在那群运动员中间笑得那么开心，我不忍心打扰。"

他顿了顿，

布鲁斯："尤其是那个叫孙颖莎的女孩在场的时候。"

布鲁斯：“唯一见你的那次，我真的很开心，虽然后来，也是被那个女孩打扰了。”

晚风吹乱了艾娃的鬓发，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孩的爱有多么沉重而持久。

西娅：“布鲁斯，我……”

布鲁斯：“不用现在回答。”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

布鲁斯：“你十八岁生日时，我会正式向艾斯瑞尔家提亲。”

拇指摩挲着，

布鲁斯：“你的手很美，但是少了些什么，”

布鲁斯：“我希望有一天能为你戴上罗斯柴尔德家的婚戒。”

晚宴在庄园主厅举行，水晶吊灯将室内照得如同白昼，侍者们穿梭其间，银质餐具碰触发清脆的声响。

艾娃坐在布鲁斯身边，像个精致的瓷娃娃般应付着大人们的谈话。罗斯柴尔德男爵与爷爷推杯换盏，话题从葡萄收成自然过渡到两个家族的“历史性结合”。

龙套：“布鲁斯很快就要接手酒庄了。”

男爵夫人笑吟吟地看着艾娃，

龙套：“正需要一位聪慧的女主人。”

阿兰娜：“西娅对葡萄酒很有研究。”

妈妈阿兰娜接话，

阿兰娜：“她在北京的酒窖收藏了不少罗斯柴尔德家的年份酒。”

谎言，艾娃攥紧了餐巾，她根本对葡萄酒就一窍不通。

凯瑟琳：“两个孩子从小就要好。”

奶奶凯瑟琳意有所指，

凯瑟琳：“像命中注定的缘分。”

布鲁斯在桌下轻轻握了握艾娃的手，她却没有回握。

舞会环节，布鲁斯带着艾娃滑入舞池，他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

布鲁斯："我知道你喜欢她。"

艾娃猛地踩错步伐：

西娅："什么？"

布鲁斯："孙颖莎。"

布鲁斯的呼吸拂过她耳畔，

布鲁斯："我看过你看她的眼神......就像我看向你的眼神。"

音乐突然变得喧闹，艾娃的耳边嗡嗡作响。布鲁斯带着她转了个圈，继续道：

布鲁斯："但没关系，我可以等。"

西娅："等？"

布鲁斯："等你发现，这世上最爱你的人是我。"

布鲁斯的声音温柔而笃定，

布鲁斯："等你明白，只有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艾娃望向舞池外——爷爷和爸爸正与罗斯柴尔德男爵举杯畅谈，奶奶和妈妈也在和罗斯柴尔德夫人坐在一起聊天……

这是一张无形的网，而她早已深陷其中。

西娅：“抱歉。”

她猛地松开布鲁斯的手，

西娅：“我去一下洗手间。”

逃离大厅的瞬间，艾娃在走廊拐角撞见了埃尔维斯。二哥靠在阴影里，手里晃着一杯威士忌。

埃尔维斯：“现在你明白了？”

他轻声问，

埃尔维斯：“艾娃，逃不掉的，每个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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