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却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眸光深沉:“别再去冒险了。”他的手指微微收紧,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你今晚已经做得足够多,接下来的事,交给我。”
苏沅沅抬眼直视他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倔强:“你一个人扛不住的。这次的阴谋牵扯太广,背后不仅是右相余党,还有北境最精锐的部队潜伏在暗处。我们分头行动,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夜色愈发深沉,风声呼啸,仿佛预示着即将掀起的滔天巨浪。此刻,北境的暗流已然汹涌,皇城的危机也一触即发。翌日清晨,天色微明,苏沅沅从房中走出,手中紧握着一卷破解后的密文记录。庭院中,萧景珩早已候在不远处的石阶旁,眉眼间尽是凝重的神色。
"玉佩的密文破解了。"苏沅沅快步上前,将手中的绢帛递给他,“他们的计划不仅限于皇帝的刺杀,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次行动彻底瓦解太子的势力,扶持新的人选登上龙位。“
萧景珩接过绢帛,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字句,脸色愈发阴沉。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书页,直到看见‘外邦势力’几个字时,指尖猛然一顿。声音冷峻而急促:“狼主果然不仅仅是北境王族的人。他们背后,恐怕是北境与另一股外邦势力的联合行动。”
苏沅沅神情一怔,“你是说北境背后还有其他势力参与?“
"正是。北境王族的力量虽强大,但还未到敢于公然涉足我大晟的地步。"萧景珩目光沉敛,手捏绢帛的力度再次加大,纸面被揉出一道细腻的皴痕。"但若此事再与其他邦国联合,就真的……不同了。"
苏沅沅的心猛地一沉。"若真如此,皇宫内的外邦使者便不能是北境的,而是另一股的势力代表?"
萧景珩神色冷凝,眼神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恐怕是这样。这次密谋的背后,远不是我们见得到的那些势力所能承载的。还有……”他顿了一下,盯着纸上的密文片刻,低声道:“似乎他们还有人安插在朝中位高权重的位置,足以……"
苏沅沅接过了后半句,声音轻而凉:“足以轻易左右朝政,甚至动摇皇权?”
萧景珩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得几乎难以听清:“他们想要的,不仅仅是将我置于死地,还是通过这场宫宴彻底颠覆皇权,瓜分大晟国土。”
两人默然对视,气氛凝固了数息。萧景珩忽然松开了绢帛,径直拉过苏沅沅的手背,温热厚实的掌心似是在给这寒凉的清晨一些柔和的暗示:“无论前面如何,答应我一件事。”
苏沅沅抬眼看他,心底掠过一阵莫名的不安:“什么?”
“立刻离开!去找玄麟护住你去安全地带,剩下的一切由我来对付。”他的瞳孔宛如黑暗中唯一的星辰,微微收缩又扩张:“这一次无论你如何要求我拒绝,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若是牵累到你,我无法向我自己交代。”
他低嗓中隐隐现出的固执和急切令苏沅沅心中一颤,但她仍直视着他,眼瞳中隐隐夹杂着一丝执拗和坚定,缓慢而不可逆转地说:“我不会离开。现在正是我需要与你并肩作战的时候。”
萧景珩欲反驳,但还来不及开口,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沉重且暗含威严的嗓音:“朕的宫中竟出了如此之多心怀异谋的人事,倒真是叫朕大开眼界了。”
两人当即面色一白,只见皇帝负手踏入,御林军鱼贯随行两旁。皇帝的目光淡漠如冰,冷冷扫过庭院,最后牢牢定住萧景珩略显苍白的脸庞:
“看来朕的谕旨,果然还不够郑重了。”
萧景珩面色平静,目光深邃,迎上皇帝审视的目光:“父皇明鉴,儿臣所为皆是为大晟安定。”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字字清晰,仿佛早已料到皇帝会如此质问。皇帝的目光却愈发阴沉,背着手在殿中踱步,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在静谧的殿内显得格外刺耳。
“太子,朕本以为你能明白大晟现下处境,却不曾想你在京城内四处生事!”皇帝陡然回首,目光如刀,几乎刺破长缨。此时,一旁的御林军微微垂头,不敢直面皇帝怒色。
萧景珩依旧神色如常,微微躬身:“父皇所言的是,但此事干系重大,北境与右相的勾结不得不查。”
殿外的风声突然大作,殿内的烛火微微颤抖,映照着皇帝微微抽搐的面容。皇帝盯着萧景珩,良久未语。半晌,他将目光转向苏沅沅:“这哑巴婢女究竟何来历?”
萧景珩刚要开口,苏沅沅一步上前,不卑不亢地用手在空中划了几字,字迹飘逸而清晰:“婢女只知效忠。”
皇帝皱眉,眼中疑虑更重:“她并非哑女?”
萧景珩微微点头,抬眸直视皇帝:“她虽不擅言,但行事机敏,儿臣借重她查案。”
皇帝却未再理会萧景珩的辩解,而是目光锐利地盯着苏沅沅,冷声道:“你若是忠于大晟,那便解释,昨夜右相府内被搜出的密信与你何干?”
苏沅沅神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垂目轻声写道:“婢女奉命行事,所查皆供殿下知晓。”
皇帝冷笑一声:“奉命行事?朕的命令却无人遵从!”
突然,殿外传来脚步急促纷乱,内殿总管快步跑入殿中,俯身禀报:“陛下,边境大营急报!”
皇帝脸色骤然一凝:“说!”
总管深吸一口气,颤巍巍地上前躬身低语道:“大营粮仓昨夜突遭大火,仓存粮草几乎被焚毁殆尽,边境军队粮草告急!与此同时,北境大军在我边境频繁调动,显然有举兵来犯之势!军中上下人心惶惶,不少守卫已自行退离各关隘,恐边境难防。”
殿内骤然陷入一片死寂。气氛凝滞,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众人不敢抬头,连呼吸都压抑得几乎无法闻见。只有殿上微微震动的烛火在暗示着此刻的不安。
片刻后,皇帝转过身,目光阴沉如暗,盯向萧景珩与苏沅沅,语气陡然加深了几分:“如今边疆告急,你竟知情不报?莫非这便是你的筹谋?”
萧景珩微一皱眉,拱手道:“此事尚在查证,故未急着禀明父皇。”
皇帝冷笑了一声,目光转而盯向龙案上几封已拆开的紧急奏报,语气中隐隐有怒意:“若边境崩裂,你有承担后果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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