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的寒树枝头上有那么两三只眼珠青黑的暗鸦勾着爪子转挪着覆压羽毛的脖子。树下的庄子中正飘起袅袅的柴烟。突然,村落最东头漫着冷气的安静被一对人马的到来而打破。
一天,仅仅一天,全村的屋子都由着暖烘烘的火炕变由成了土气滚动的冷炕。垒土而成的房子旁是倒地尸体,无论男女,无论年幼,腥稠的血液飞溅,四射。或是土地上,或是土墙上,亦或是牲口棚里的水槽里全都浮着血迹。
全村上下没一个人或是牲口可以见到第二天的太阳。那一对面上挡着黑巾的蒙面人马在浮着金光的落日滞夹在西山时,目光毒辣地扫视了一圈儿,确定是否还余下活口。尸体堆成了山,一把烈火,血气与烤人肉的气味儿正混杂着挑起一缕缕黑烟,熏呛着西边儿河道上那一棵棵窄瘦的黑树林。
第二天。
“皇上,江南总督派了急报过来。”
正在御桌前查省奏折的皇帝闻言捻动手里的白玉念珠,无喜无怒地说了句:“奉上来。”
狭长的黑影顺着古色古香的大门透进来,几只乌鸦的惨叫仍然清晰。刷了赤色漆料的中殿柱旁立着的附刀侍卫神情严肃,低矮的帽沿上随风翻动红穗。
“朕,多年呕心沥血,宵衣旰食,结果呢,就是这样的东西送上来吗?”江南总督递来的折子上仍然是报灾荒遍野,粮少民饥。
皇帝一怒之下,将身前桌案上的茶杯,器具,无数奏折阅章掫翻在地。高耸的内屋木梁上弥漫的细小灰尘在一声声清脆的下跪声音中涌向更加晦暗的角落。
“回皇上,三阿哥来了。”一个挽着两把头的老嬷嬷不见天容怒色,跨过门槛直接走了进来。起初瞧着奴婢,太监,零零散散地跪了一地,心中还诧异。
“滚,都给朕滚!”
蓝天下的赤墙上还有没完全擦拭掉的白色盐痕,养心殿皇上大发雷霆的消息不胫而走,碎步快走的一列身材干脊的小太监们将脑袋垂得更低。御膳房,茶房,点心房里专给皇上做饮食的宫外师傅们隔着一道护栏不住叹气。皇上生气,照例今日的茶水,点心,菜肴,定是要被挑拣出错处。
御膳房沾了灰尘的木案上放着的红盆中盛着一条正呼吸,且扇动侧腮的鲤鱼。谁都是一道菜,一道随时下锅,随时接受看不清面庞的人的摆弄,摆上桌子去。或是吃一口得了恩情,唯一的价值便是那个木牌子写上菜名。若是不合胃口,便稀里糊涂地倒进泔水桶,养猪,喂狗,进了牲畜的胃肠!
阳光从赤墙顶部那一纵倾斜的瓦片边缘穿下照在铺着灰砖的地面上,癫狂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胸膛中都呈扩大趋势地发出。可牙关紧紧的,因为活下来的都见过那些牙缝里漏气,守不住秘密的人成了壤上的肥料,狼狗的磨牙石。
景仁宫
目光朦胧的皇后从余晖洒满的帷幔床榻中惊呼而起,豆大的汗珠已无法接着让这位曾已端庄为名的皇后持有最基本的体面。
小拇指上涂有护甲油的指甲好毫无预兆地横短,掖着光滑绸缎做褥子拱起得褶皱正随着乌拉那拉氏逐渐沉重的呼吸而缓缓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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