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n

［你在一片破碎中醒来,睫毛上沾着干涸的血渍,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入,将满地的狼藉照成一片闪烁的银河...］

［艾德里安站在光影交界处,他抱着马克杯,静静地看着你...］

［你从地上爬起来,这时候才注意到手掌已经被裹上了止血的纱布..］

艾德里安：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们去旅行吧...

：（嗓音沙哑）旅行？去哪里？

艾德里安：随便哪里...伦敦,加拿大,美国...

艾德里安：你希望去到哪里,我们就去到哪里..

［你低头看着掌心的纱布,指尖轻轻摩挲着绷带边缘——那里还残留着昨夜抓握碎瓷片时的刺痛..］

：但这些地方没什么好玩的...

艾德里安：那巴黎呢？那里有全欧洲最古老的玻璃工坊,18世纪的玻璃吹制术,有兴趣吗？

：（喉间滚过一声低哑的笑）巴黎的地铁太拥挤,会有人认出我....

艾德里安：（突然放下马克杯,走到你面前蹲下身）那就去冰岛吧,极光下的荒原不会有任何人...

艾德里安：我们可以住在苔原边的小木屋,每天早上看驯鹿群从窗前经过...

：（抬眸看向他,睫毛上的血渍被晨光染成浅褐色）现在出发...

［行李箱滚轮碾过工作室地板时发出细碎的声响,艾德里安蹲在地上替你扣好帆布包的暗扣,那些混着血迹的冰裂纹瓷片,被他小心扫进了贴有「冰岛极光」标签的玻璃罐中..］

：你难道想带走这些？

艾德里安：（抬眸看着你,随即露出抹笑容）我想把它们丢在冰岛..

：为什么？

艾德里安：因为这样悲伤就会少一点...

［你望着他背包侧露出一角的医用纱布,突然想起他总在你情绪崩溃后,用这种带着药味的布料,将世界的棱角裹成温柔的弧度..］

：你希望我悲伤能够少一点吗？

艾德里安：不是希望,是祝愿...

［他说这句话没有看你,只是将玻璃罐装入背包中,拉上锁链...］

：艾德里安,如果有一天你找到喘气的机会了,你会离开吗？

艾德里安：会...

［你默了默,心脏仿佛在这瞬间下跌了一寸..］

［此刻——你才意识到,自己在威尼斯带走的不是艾德里安,而是那个无数次溺毙,又坚持在窒息前上岸的自己...］

：我不想去冰岛了...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你看见艾德里安的手指微微一顿,的瞳孔在晨光中收缩了一下,像是被某种无形的针扎中般...］

艾德里安：为什么？

：艾德里安,今天陪我去游乐园吧...

：竣工的游乐园..

［空气突然凝固, 你们都知道那个游乐园是王栎鑫曾经承诺要带你去却永远失约的地方..］［艾德里安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乱了节奏,他的目光落在你手腕的纱布上,那里渗出了一点新鲜的血色...］

艾德里安：好...

［迪士尼游乐园］

［正午,阳光高照而下,炙热的温度被乐园的冷空气缓冲,赶到乐园门口时,你们就像两个逃课的孩子,争抢着时间要把所有项目玩个遍..］

：（迅速坐上过山车前座）快坐上来！！

艾德里安：（邹着眉头）你确定要玩这个？

：当然了,来吧,感受死亡的气息！！

［艾德里安不情不愿的坐到你身旁的位置,随着机器启动,过山车在轨道上缓缓移动——］

：（转过头看他）艾德里安,你怕不怕？

艾德里安：（深吸一口气）你可以叫我布洛克...

：那布洛克,你怕不怕？

艾德里安：怕...

［冷汗从他额头上渗下,你伸手挽住他的手掌,带着一丝安抚意味说道...］

：抓紧我,就不怕了！！

［过山车攀爬到最高点的瞬间,艾德里安的手指突然收紧了,他紧紧的抓着你..］

［脉搏的跳动从你的手中传来,你回握住他,那些纵横交错的掌纹,在此刻被你的体温填满..］

：要来了...

［下一秒,失重感像潮水般将你们吞没,风声在耳边炸开,艾德里安的惊呼淹没在呼啸的气流中...］

［你的长发在空中飞舞,有几缕缠在了他的衬衫纽扣上,像是某种隐秘的连结..］

艾德里安：夜于荨！！

［他在下坠的间隙喊你的名字,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大笑着回应）：叫布洛克也没用！！

［从过山车下来后,艾德里安的白衬衫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你伸手想帮他抚平,却在触碰到他胸口时感受到剧烈的心跳...］

：原来你真怕高？

艾德里安：（拍了拍身上的褶皱）不是怕高,是怕死...

：（指了指远处的旋转木马）那接下来玩这个...

艾德里安：........

［旋转木马的音乐响起时,你们选择了相邻的两匹马,艾德里安的长腿无处安放,滑稽地蜷缩在粉色的木马两侧..］

［看见这一幕,你忍不住举起手机,将镜头对准他...］

：（大喊道）嘿,布洛克！！

艾德里安：（扭过头看着你）.......

：你是是不是一只大宝宝？

艾德里安：（伸手想要夺走你的手机）删掉...

：（晃着手机躲闪开）小心点,布洛克宝宝...

艾德里安：（无奈的扶住铁杆）我这样真的很好笑,你不要拍我可以吗？

：不可以的,布洛克宝宝...

［下午三点,冰淇淋车旁,你们端坐在喷泉边,舔舐着各自的冰淇淋...］

艾德里安：你为什么要拍我？

：因为好笑...

艾德里安：就因为这个？

：（舔了一口冰淇淋,勾出一抹狡黠笑容）记录朋友的丑照,是我夜于荨死都改不了的爱好..

［艾德里安被你突然的笑容怔了一瞬,就在这时一道小心翼翼的女声从你们的背后传来...］

女孩：是夜于荨吗？

女孩：（指了指你）可以合影吗？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女孩,你看着她,犹豫了一秒后点点头,就在你们拍照合影时,更多人将你认了出来...］

人群：那个是明星？

人群：是夜于荨吧,那个外国男的是谁？

人群：不会是男朋友吧...

［窃窃私语从身后传来,艾德里安的肩膀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没等回答,更多手机镜头已经对准了你们...］

［你没有回头,抓起旁边摊位上的米奇面具,转身扣在艾德里安脸上..］

：我们是挚友！！

［你朝着镜头微笑,语气轻快得像是排练过千百遍...］

：他不属于明星,请不要拍摄他,谢谢你们..

［面具下的灰蓝色眼睛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了然的笑意...］

［艾德里安伸手调整了一下面具的位置,指节蹭过你的指尖,留下一阵细微的战栗...］

：（看着越来越多的镜头,有些不安的说道）怎么办,艾德里安,你好像要给我害了...

艾德里安：（歪了歪头）这种情况,我们应该...

艾德里安：（突然握住你的手腕）Run！！

［艾德里安的手掌突然收紧的瞬间,你被他拽着冲进了人群...］

［砰——不知道是谁的肩膀撞向了你,一种痛感传来,你视线恍惚往前看去,只见艾德里安冲在最前面,他攥着你的格外的用力..］

［好像...用了带你逃出世界的所有力气..］

：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干什么？

：你猜这个游乐园有没有死过人？

艾德里安：不知道,但今天不会死人...

：为什么？

艾德里安：因为我们马上就离开了,有死人,你也见不到...

［跑到无人的角落时,你们气喘吁吁地停下,艾德里安撑着双臂,他摘下面具,发梢已经被细碎的汗珠浸透..］

艾德里安：接下来...你还想玩什么？

：（指向远处高耸的跳楼机）我想玩..那个...

艾德里安：（表情瞬间凝固）你认真的？

：（点点头）一个问题,你猜猜看..

：今天我们会不会死？

：（朝他伸出手）试试看？

［艾德里安盯着你伸出的手看了三秒,突然扯开领带缠在你们交握的手腕上,打了个死结..］

艾德里安：（举起手）如果今天,我们是那意外的百万分之0.7,那我只能说...

艾德里安：我们真是上天眷顾的“衰炸了”。

［他刻意加重了后面上个字,看见他面容严肃却毅然决然的陪你冒险的模样,你忍不住勾出笑容...］

：赌一把...

艾德里安：走..

［最后你们还是掠过跳楼机,坐上了旁边的摩天轮,当车厢升至最高点时,整个游乐园在脚下铺展开来,像一场盛大的梦境...］

艾德里安：（坐在一旁,视线紧紧的落在你身上）不是跳楼机吗,怎么选择这个？

：（看着窗外渐变的晚霞）摩天轮发生意外的概率比跳楼机低,但是活下来的几率高...

：但某种程度上,你算是与我赴死一次了...

［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很久之后...你突然转头望向他,眼里是之前从未有过的认真..］

：谢谢你,艾德里安...

［他明显怔住了,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颤动的阴影,片刻后,他低下头,嘴角扬起一个无奈的弧度...］

艾德里安：夜于荨,你说过...是后来的我让你走出来了,那现在呢？

艾德里安：你走出来了吗？

［你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手腕上缠着的领带,手掌的血迹已经干涸,在丝绸上凝成褐色的花..］

［王栎鑫的脸庞在脑海中疯狂闪过,你突然想起来,那个在你决心走出来时,失控砸向你的灯罩...］

［它结束你煎熬的生命,却让你回到过去...］

［是不是预示着——你要改变些什么呢？］

［你闭上眼睛,头部隐约传来被玻璃刺穿的痛感,很久之后,你终于睁开眼睛,认真的看着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如果下去...

：我们不会被路灯砸死,那我就承认..

：我走出来了...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低笑出声,这个笑不同于往日的温柔或无奈,而是带着某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艾德里安：好啊...

［摩天轮缓缓降回地面,夕阳的余晖将出口处的路灯染成琥珀色,你们的手腕仍被那条领带缠绕..］

［当轿厢门打开的瞬间,光柱斜斜地劈开阴影——没有坠落的路灯,没有飞溅的玻璃,只有你们交握的手,在橙红色的光晕中微微发颤...］

艾德里安：（看着直立的路灯）我们运气不错...

：（轻轻一笑）是啊...

［你们相视一笑,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你们身上,将你们的影子印照在地上,缓缓融合在一起..］

艾德里安：（突然看着远处浮动的人流）看来...又要跑了...

：（诧异的看着他）为什么？

艾德里安：（语重心长）你的粉丝追过来了...

［他突然攥紧你的手,领带在你们手腕间绷成一道血色的桥,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

人群：夜于荨在那边！！

人群：快过来！！

［粉丝的尖叫划破暮色,人群朝你们急促涌来,你猛地拉起艾德里安..］

：这次换我带你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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