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官道上,萧清宴与顾明昭同乘的马车碾过碎石。萧清宴紧盯车帘缝隙外的暮色,余光却总被顾明昭展开的卷宗吸引——那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盐商勾结地方官的罪证,墨迹与他平日批注奏折的笔法如出一辙。
"萧大人在看什么?"顾明昭突然倾身,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畔。萧清宴猛地后退,后脑却撞上软垫,被对方用手臂圈在角落。"这些证据,本相可是费了不少功夫。"顾明昭指尖划过他泛红的脸颊,"怎么,以为我真与那些蛀虫同流合污?"
车外突然传来异响,萧清宴趁机推开他,却见一队蒙面人持剑围来。顾明昭将他护在身后,抽出腰间软剑时冷笑:"来得正好,本相新练的剑法,正缺活靶子。"剑光闪烁间,萧清宴看着那人衣袂翻飞的身影,竟想起多年前殿试时,顾明昭挥毫写下"愿为苍生立命"的模样。
混战中,一枚暗器擦过萧清宴肩头。顾明昭旋身挡在他身前,闷哼一声跌坐下来。萧清宴扯开自己的衣襟为他包扎,触到对方胸膛上交错的旧疤,突然想起御史台曾传顾明昭年轻时深入匪窝查案的传闻。
"疼吗?"话出口才惊觉失态,萧清宴慌忙低头。顾明昭却抬起他的下巴,血渍斑驳的手指擦过他眼角:"原来萧大人也会心疼?"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两人一同跌在软榻上,四目相对时,呼吸都变得灼热。
深夜回府,萧清宴捧着染血的绷带辗转难眠。烛火摇曳间,窗外传来叩窗声。顾明昭裹着斗篷翻进书房,苍白的脸上挂着戏谑:"萧大人的包扎手艺着实一般,伤口都裂开了。"他扯开衣襟,露出缠着纱布的肩膀。
萧清宴手抖着重新上药,却被顾明昭扣住手腕:"那日在吏部,你藏起我的牙牌时,可知道自己眼里有光?"不等回答,温热的唇已落在他额间,"其实每次与你争辩,我都盼着你能看透这层算计,看到我真正的心意。"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萧清宴望着顾明昭眼底从未有过的认真,终于伸手环住对方的脖颈。这一刻,朝堂上的针锋相对、权谋算计,都化作了屋檐下交织的呼吸与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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