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愈发汹涌,萧清宴在顾明昭怀中挣扎得厉害,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放、放开!成何体统!”话音未落,顾明昭却将人搂得更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畔:“清宴,你可知那日在珍宝斋,我本想雕琢的玉珏,刻的是‘永结同心’?”
窗外闪电划破夜空,萧清宴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想起那枚玉珏上流转的光泽,想起顾明昭眼底藏着的笑意,心跳瞬间乱了节奏。正要开口反驳,却听顾明昭轻叹一声:“罢了,是我太过心急。”松开手的刹那,萧清宴竟生出几分莫名的失落。
顾明昭将油纸包放在案头,转身时衣摆扫过萧清宴手背:“明日巳时,我在城西画舫设宴,江探花说要为我献诗......”他故意将尾音拖得极长,余光瞥见萧清宴攥紧的拳头,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第二日清晨,萧清宴对着铜镜反复整理官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香囊。当他鬼使神差地来到城西码头时,画舫二层已传来悠扬的琴声。透过雕花窗棂,只见江砚亭倚在顾明昭身侧,执笔在扇面上作画,而顾明昭的目光,却始终望着对岸。
“萧大人也来赏景?”江砚亭眼尖,热情地招手。顾明昭端起茶盏轻抿,目光在萧清宴紧绷的脸上打转:“江探花说要画《月下双栖图》,只是缺个......”他顿了顿,“缺个能入画的人。”
萧清宴正要转身离开,却见江砚亭突然往顾明昭怀里倒去。他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前,在指尖触到顾明昭衣袖的瞬间,才惊觉少年只是假装踉跄。江砚亭吐了吐舌头:“抱歉,让萧大人误会了。”
顾明昭忍俊不禁,伸手将萧清宴按在身旁:“既来了,就一起用膳吧。”说着夹了块水晶肴肉放进他碗里,“记得你爱吃这个。”
席间,江砚亭故意与顾明昭谈笑风生,时而为他斟酒,时而请教诗词。萧清宴攥着筷子的手越来越紧,直到顾明昭突然握住他的手,将温酒送到他唇边:“别气坏了身子。”他压低声音,带着蛊惑的笑意,“你看,砚亭画的分明是两只白鹤。”
萧清宴望向画纸,双颊瞬间滚烫。只见宣纸上,两只白鹤并肩立于云端,落款处赫然写着“清宴明昭”。江砚亭狡黠一笑:“学生不过是替丞相传递心意罢了。”
暮色渐浓,画舫缓缓靠岸。顾明昭拦住要走的萧清宴,从袖中掏出个锦盒。打开一看,竟是对白玉扳指,内侧分别刻着“清”与“昭”。“上次的玉珏你不肯收,”他将扳指套在萧清宴手上,“这个,总该留下作个念想?”
萧清宴望着交叠的手指,喉结动了动:“丞相这是......”话未说完,顾明昭已俯身靠近,温热的唇擦过他耳畔:“明日巳时,我在城郊桃林等你。若再不来......”他轻笑,“我就当真带着砚亭云游四海了。”
夜风拂面,萧清宴望着顾明昭离去的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扳指。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他低头看着掌心的温热,终于意识到,这场藏在权谋与玩笑下的心动,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将他困在了名为“顾明昭”的情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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