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至少看完这场初雪

"当然是我的好师尊。"

　　林婉茹舔去嘴角血迹。

　　"他老人家说，阿姐的命格最适合炼成蛊王呢。"

　　他突然吹响骨笛，整个密道开始震颤。

　　"小心！"

　　张岚行扑倒柯锦的瞬间，铁笼全部爆开。

　　数十个傀儡人四肢着地爬来，嘴角咧到耳根。

　　柯锦摸到腰间玉牌，突然想起济世堂孙大夫的话——"遇到金纹蛊，以血为引。"

　　她咬破舌尖将血抹在玉牌上，青光乍现中，傀儡人发出凄厉哀嚎。

　　林婉茹趁机抓住她脚踝："跟我回去......"话音戛然而止，张岚行的剑已穿透他心口。

　　"为...什么..."林婉茹盯着柯锦，瞳孔渐渐涣散，"明明说好...永生永世..."

　　"因为这次，"柯锦掰开他逐渐冰冷的手指。"我是执棋人。"

　　她取下他颈间骨笛，吹出最后一个音符。密道深处传来机关转动的轰鸣，尘封二十年的龙案上，静静躺着真正的传国玉玺。

　　金銮殿上，柯锦捧着玉玺与《苍梧之盟》踏入时，百官哗然。

　　萧承璟的剑锋抵在她喉间。

　　"妖女！竟敢伪造......"

　　"且慢！"

　　老皇帝颤巍巍站起，浑浊的眼突然清明。

　　"这玉玺底部的螭龙纹，是太祖亲手所刻。"

　　他抚摸着盟约上暗红的指印。

　　"二十年前，国师用傀儡蛊操控朕签下这卖国条约......"

　　柯锦突然掀开衣袖，露出腕间狰狞的蛊痕。

　　"陛下可识得此物？"

　　蛊痕在阳光下泛起金光，与玉玺交相辉映。

　　钦天监突然跪地高呼：“天佑大梁！这才是真正的紫微星！"

　　"荒唐！"

　　萧承璟挥剑欲劈，却被突然出现的林浩擒住手腕——本该葬身地宫的男人活生生站着，手中禁军虎符泛着冷光。

　　柯锦俯视跪了满殿的朱紫贵人，想起前世被铁链锁住时看到的星空。

　　她接过张岚行递来的天子剑，剑锋划过玉阶溅起火星。

　　"即日起，革除三皇子爵位，北狄战事由镇北侯林浩全权接管。"

　　退朝钟声响彻云霄时，张岚行在汉白玉栏前拦住她。

　　"现在的你，究竟是林婉清还是……"

　　"重要吗？"柯锦将翡翠镯碎片撒向云海。

　　"重要的是，这次我选的路。"

　　她转身时，朝阳正穿透云层，将二人的影子融成朱墙上的一道墨痕。

　　宫门外，小翠捧着热气腾腾的梅花酥等候多时。

　　当第一片雪落在柯锦睫上时，她听见小花的声音："终极任务完成，是否返回原世界？"

　　"再等等。"

　　她咬开酥皮，甜香混着血腥气在舌尖化开。

　　"至少看完这场初雪。"

　　琉璃宫灯在穿堂风中摇晃，将柯锦批阅奏折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朱笔悬在《请立皇太女疏》上方迟迟未落，墨汁滴在"牝鸡司晨"四字上，晕开一团狰狞的黑。

　　"主子，参汤。"

　　小翠捧着鎏金碗的手指发白。

　　自三皇子被圈禁，尚食局送来的膳食总要银针试过三遍。

　　柯锦忽然按住她手腕，碗盏落地摔得粉碎。

　　寒光自梁上闪过，十二枚透骨钉钉入方才她端坐的紫檀椅背。

　　窗外积雪簌簌而落，二十名黑衣刺客自梅枝跃下，弯刀映着雪光如獠牙。

　　"北狄狼卫。"

　　张岚行破窗而入时，剑锋已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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