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城南土地庙

济世堂后院，柯锦蘸着药酒擦拭孩童伤口时，发现他后颈隐约有刺青痕迹。

　　张岚行举着烛台凑近，忽然倒吸冷气。

　　"这是狼首图腾！北狄暗卫死士的标记！"

　　窗外北风呼啸而过，卷着不知谁家的碎纸钱贴在窗棂上。

　　孩童突然睁眼，匕首寒光直刺柯锦咽喉！

　　电光石火间，张岚行徒手握住利刃，鲜血顺着指缝滴在柯锦月白衣裙上，绽开朵朵红梅。

　　"谁派你来的？"

　　柯锦纹丝未动，指尖银针抵住孩童枕后死穴。

　　"三皇子？还是北狄大祭司？"

　　孩童露出与年龄不符的狞笑，嘴角溢出黑血。

　　林浩破门而入时，尸体已开始急速腐烂，转眼只剩森森白骨。窗外传来夜枭凄厉的啼叫，案头烛火"啪"地爆开灯花。

　　"宿主触发隐藏任务：'血色棋局'。"

　　小花的声音突然响起。

　　"三日后酉时，城南土地庙。"

　　烛泪在铜盏中积成猩红的山峦，柯锦用银簪拨了拨灯芯。

　　跃动的火光将她与张岚行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扭曲如两只抵角相争的兽。

　　"这地图不对。"

　　张岚行的手指划过羊皮卷上城南的街巷，墨迹在潮湿的空气里微微晕开。

　　"土地庙西侧该有口枯井，可这……

　　"因为这是二十年前的地图。"

　　林浩掀开草帘进来，蓑衣上的雨水在门槛前汇成细流。

　　他摘下斗笠，露出眉骨处新鲜的擦伤。

　　"今早从户部库房‘借’来的，三皇子三日前刚调阅过。"

　　柯锦的指尖骤然收紧，羊皮卷边缘裂开细小的齿痕。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她眼底翻涌的暗潮——二十年前，正是北狄与大梁签订《苍梧之盟》的年岁。

　　"子时三刻，雨会停。"

　　她突然起身，腕间翡翠镯撞在案几上发出清响。

　　张岚行伸手要扶，却见她已利落地将长发绾成男子发髻。

　　"岚行扮作货郎，表哥带着禁军埋伏在槐树巷。记住，我要活口。"

　　酉时的雨幕中，土地庙残破的飞檐滴着血珠般的雨水。

　　柯锦贴着褪色的朱漆门扉，听见里面传来铁器刮擦青砖的声响。

　　腐坏的木门"吱呀"裂开缝隙，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五具尸体呈星斗状倒伏在神龛前，心口皆插着半截断箭。

　　柯锦蹲身细看，忽然捏住尸体的下颌——咽喉处细如发丝的割痕，正是北狄"雪蛛丝"的杀人手法。

　　"来迟了。"

　　张岚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肩头的货担散落一地，粗布下赫然是淬毒的袖箭。

　　柯锦却盯着神像掌心："你看莲花座。"

　　斑驳的金漆下，半枚带血的玉扳指卡在裂缝中。

　　她正要伸手，破空声骤起！

　　"小心！"

　　张岚行揽住她的腰旋身避开，三支弩箭钉入他们方才站立的地面。

　　瓦砾纷飞中，十余名黑衣人自梁上跃下，弯刀映着残烛寒光凛凛。

　　柯锦反手甩出藏在袖中的药粉，最前的杀手顿时捂眼惨叫。

　　张岚行趁机掷出袖箭，却在听到金属相撞的脆响时变了脸色——箭矢竟被为首之人用刀背格开，那招式分明是禁军教头亲授的"燕回旋"。

　　"留活口！"

　　柯锦厉喝，翡翠镯突然裂开，细如牛毛的银针暴雨般激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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