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

谢言正准备追出去，谁料诊所外已经守好人，立刻让流苏缴械投降。

流苏：哎呀……你们以为我的白头发是天生的吗？我也是白化病啊，能不能温柔点。

江衍：你对谢言做了什么？

流苏：哎呀哎呀……假的，数字是假的，是写上去的，他命长着呢，麻烦放开我可以吗。

谢言擦了一下自己的左手，的确可以直接擦掉。

谢言：放开他吧，是假的。

流苏扶着腰站起身。

流苏：啊呀……只是吓唬他一下，我们没什么过节，我这是何苦啊。

林安：是…万恶的眯眯眼。

林安怀里抱着个娃娃，身上的校服也换成常服，似乎是刚刚和林挽赶到。

流苏：又见面了，两位…小姐。

林挽：少来，我没有妹妹那么好说话，如果不是担心…咳，注意到江衍有些慌张，我们两个是不会过来的。

谢言：看出来了，毕竟还有时间换身衣服，一点不着急呢。

谢言笑着打趣道。

林挽：唔嗯…

林挽咽了咽口水。

林挽：您就是…江衍的父亲？

不对不对，也太年轻了吧？！

谢言：小朋友应该更喜欢‘监护人’的说法，不过你说的倒也没错。

谢言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女孩。

谢言：林安……对吗？

林挽把妹妹护在身后。

谢言：怕什么，我看起来像坏人吗。

谢言吐槽一句。

谢言：沈明诗，你认识吧。

林安动作一顿。

林安：……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扭过头。

谢言下意识看了一眼江衍。

江衍：看我干嘛？帮你做事可以，但她们两个不在这个范围。

谢言：你怕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呢。

他僵硬地露出一个友善的表情。

谢言：小妹妹，我和他是同窗，只是听说他对你额外关照，问问你而已，不用这么提防我。

谢言：放心，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姐妹两位请回吧，等你们下次见到小朋友，我保证他身上不会有任何磨损，完好如初。

林挽和林安只是有些诧异的离开，对于把江衍比作什么物品一样的修辞有些不解。

随后，谢言把目光移到流苏身上。

谢言：先别急着走，我还有个问题。

流苏：请说。

谢言：白——

似乎还有音节没来得及出口，谢言察觉什么不妥，抿了抿嘴。

谢言：你的哥哥，叫什么名字。

流苏：这个啊…说来话长，哥哥有姓无名，叫端木。

江衍：复姓？他的名字呢？

江衍疑惑歪头。

流苏：哥哥比我早出生几年，但遗传性的疾病让他不受家里人的待见，家里人原本打算等我出生再给他取名字……很可惜，母亲回不来了，父亲生病离世，最后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名字。

流苏像讲故事一样讲述他的过去。

流苏：为了我们两个…简恪先生出了很多钱，联系了城里最好的孤儿院，哥哥符合年龄第一时间搬进去了，至于我…你知道了，我进孤儿院前不久，哥哥就离开了。

谢言只能给予同情，无法提供帮助，他现在自身难保，没时间管别人。

流苏：你的病…

流苏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谢言：医院治不好你的病，也治不好我的……我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你…早晚会死的吧。

流苏：……

房间陷入沉默。

江衍：要不要这么垂头丧气？

江衍走到客厅背上书包。

江衍：我不懂你们这些大人的心思，但是有病就治，很简单的道理吧，还有名字这东西，说白了其实根本就不重要，不要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的生命要赋予它价值，但又不是由名字来定夺的。

流苏难得睁开了眼睛。

流苏：真是惊讶…我不是对这番话感到惊讶，谢言，你怎么会想到做他的监护人的？

谢言：总要有个支撑你活下去的理由吧？在很多事情被我弄清楚之前，可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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