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灯屋诡影

伍德伯里镇，凌晨6点。

余振新贴着墙根移动，整座小镇安静得只剩下他的脚步声。街道两侧的房屋大多门窗紧闭，唯独拐角处的一栋双层木屋还亮着昏黄的灯光。

他刚靠近门廊，不远处突然爆发出激烈的枪声——

“哒哒哒！砰！”

两名警卫正背靠背射击，他们面前是五只从巷口涌出的丧尸。其中一只的腹腔被子弹撕开，肠子拖在地上，却依然向前爬行。

“机会。”余振新迅速收起SKS，趁着警卫无暇顾及的间隙，闪身溜进亮灯的木屋。

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余振新刚踏入玄关，一支双管猎枪就顶在了他的额头上。

“Freeze! Hands up!”（别动，举起手来！）持枪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眼窝深陷，胡须杂乱。他身后躲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右臂缠着渗血的绷带。

余振新缓缓举起双手：“I just need to use the phone.”（我只是想借电话。）

男人盯着他左臂的咬伤，喉结滚动：“You've been bitten.”（你被咬了。）

“About six o'clock this morning.”（今早6点的事。）余振新没有否认，“But I haven't mutated yet.”（但我还没变异。）

沉默持续了五秒。男人最终放下猎枪，指了指客厅角落的老式座机：“Well, Get off the phone and go.”（行，打完赶紧走。）

余振新拨号时观察着这个家——餐桌上摆着三人份的餐具，但只有两把椅子有使用痕迹。墙上的全家福里，微笑的女人现在只剩相框。

“Your daughter?”（你女儿？）他朝小女孩抬了抬下巴。

男人搂住孩子肩膀：“Lisa, go upstairs.”（丽莎，上楼去。）

等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尽头，男人才哑着嗓子开口：“Her mother.. At the Mount William Institute.”（她妈妈...在威廉山研究所工作。）

余振新的手指停在拨号键上：“willing？”（自愿的？）

“Say it's a high-paying job..”（说是高薪岗位...）男人苦笑，“Then the restraints went out of control and those things came out. My wife.. She came home.”（后来束缚装置失控，那些东西跑出来了。我妻子...她回过家。）

他的目光移向地板——那里有几道深深的抓痕，还有干涸的血迹延伸到地下室门缝。

“She bit Lisa?”（她咬了丽莎？）余振新看向楼上。

男人突然激动起来：“But Lisa didn't mutate! She was bitten three days ago, but she just had a fever!”（但丽莎没变异！她虽然是三天前被咬的，但她只是发烧！）

余振新默默记下：

“2025年5月22日，晚上6点，伍德伯里镇。

让那对父女看了我的伤口，博取了他们的信任。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女孩妈妈为了给生病女儿筹钱，自愿成为山上研究所的研究对象。昨天，在镇上和一批人一起接受了注射。今天试验对象开始丧尸化了，妈妈趁乱逃回了家，但在家里化身僵尸，还咬伤了女儿。

政府迅速反应，调配特警扑灭僵尸，并控制被咬伤的人。所有的居民都将被检疫后收容。如有反抗，就地格杀。

父亲舍不得妻子，更放心不下被咬伤的女儿。于是想躲起来逃过一劫。

同病相怜，我也不知道能做点什么。除了等待陈詹西的回话。”

电话突然接通，余振新立刻开口：“老陈？是我，余振——”

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机械录音：

“This is Woodbury Emergency. All survivors are requested to gather at the Zhendong gas station immediately, and the military will carry out the incineration strike within two hours. Repeat, this is not a drill...”（这里是伍德伯里紧急广播。所有幸存者请立即前往镇东加油站集合，军方将在两小时内实施焚化打击。重复，这不是演习..）

录音突然被杂音打断，接着变成某种生物的低频嘶吼，像是通过声带摩擦发出的非人声音。

男人猛地拔掉电话线：“They said that three days ago! There's no military!”（他们三天前就这么说！根本没什么军方！）

楼上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

……

丽莎的尖叫划破夜空。

余振新和男人同时冲向二楼，看到的景象让两人僵在原地——

窗外，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女人正用扭曲的姿势爬进房间。她的下巴脱落，舌头像蛇信般摆动，但浑浊的眼睛在看到丽莎时，竟然流下两行血泪。

“Mot...her？”（妈…？）丽莎颤抖着伸手。

女人喉咙里挤出几个音节：“...run...”（跑…）

下一秒，她的头颅被窗外飞来的狙击子弹打爆。

“Sniper!”（狙击手！）余振新扑倒丽莎。男人发疯般冲向窗口，又被第二枪击中肩膀。

街道上，五名戴夜视仪的警卫正在逼近。领头的对着对讲机说：

“Discovery of a new experimental body, juvenile delayed type, of high value.”（发现新实验体，幼年延缓型，价值极高。）

余振新抱起丽莎滚到衣柜后，在笔记本上补完最后一行：

“伍德伯里警卫在捕获特殊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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