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北极迅号

祁瑾的靴子陷进积雪时，军用直升机的探照灯正从云层裂隙间扫过。她压低身形钻进冰裂缝，背包里的神经增强剂试管互相碰撞，发出细碎的警告声。五小时前，她刚炸毁自己的实验室——那些军方人员闯进来时，培养舱里的感染者胚胎已经长出金属骨骼。

"你确定是这里？"林皓的声音从防寒面罩里传出，带着电子干扰的杂音。三天前他手臂被感染者抓伤的位置，此刻正透出蛛网状的蓝光。

祁瑾没回答，只是举起父亲的老式怀表。表盘在零下40度的严寒中自动解体，重组为全息罗盘，指针直指脚下冰层。突然，冰原震动起来，秦扬的监测仪发出刺耳鸣叫——辐射值正在突破临界点。

"十点钟方向！"齐远突然扑倒祁瑾。一道等离子光束擦着他们的背包掠过，在冰面烧出冒着热气的深坑。远处，周炜的身影站在改装雪地车上，他的左眼换成机械义眼，正将生物识别步枪重新上膛。

"董事会要活的。"周炜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尤其是你，祁博士，你的神经结构可是..."

爆炸声打断了对话。林皓不知何时绕到侧翼，他变异的手臂直接撕开了雪地车的装甲。但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接触林皓血液的金属开始疯狂生长，瞬间将周炜的部下包裹成金属茧蛹。

"快走！"秦扬拽着祁瑾跳进冰裂缝，"他在无意识中启动了分子重构！"

垂直下降三百米后，冰层突然变得温暖。齐远的头灯照亮了冰壁上的刻痕——那是个巨大的Ω符号，与祁瑾颈后的疤痕完全一致。当她伸手触碰时，整面冰壁骤然透明，露出深埋其中的六边形建筑群。

"北极站..."祁瑾的呼吸在面罩上凝成冰花。父亲日志里提到的"人类摇篮"，外墙布满类似神经突触的生物电路，此刻正随着她的心跳明灭。

破解气密门用去了十七分钟。当气压平衡的嘶鸣声响起时，林皓突然掐住自己的喉咙跪倒在地。他的皮肤正在晶体化，眼眸变成纯粹的光团："它们...在欢迎同类..."

站内景象让所有人窒息。

直径百米的环形大厅里，悬浮着数以千计的冰棺。每个冰棺中都封存着与祁瑾面容相似的少女，有些长着鳃裂，有些肢体呈透明晶体态。大厅中央的控制台上，全息投影正重复播放父亲最后的影像：

"当你看到这些，说明评估已经加速。"祁远山的影像比现实中苍老二十岁，"新纪元公司二十年前就在北极站地底发现了星际文明留下的评估装置，他们称之为'方舟'。但真相是..."

爆炸的冲击波突然掀翻控制台。周炜的部队通过爆破口追了进来，他手中的基因扫描仪正发出饥渴的嗡鸣："原来你就是活体密钥！"

混战中，祁瑾被逼到环形大厅边缘。她的血滴在冰棺表面时，整个北极站突然启动自毁协议。所有冰棺同时开启，克隆体少女们睁开眼睛，她们的后颈亮起残缺的Ω印记。

"错误代码727..."广播系统突然切换成父亲年轻时的声音，"执行最终协议。"

林皓在晶体化最后时刻撞碎了主控柱。液态氮管道爆裂的瞬间，祁瑾看到惊悚的一幕——周炜的机械义眼挣脱眼眶，化作金属蜘蛛钻进通风管道；秦扬的白大褂下伸出六条发光触须；而齐远的头骨变得透明，大脑皮层浮现出与克隆体相同的神经回路。

"他们早就被感染了！"祁瑾对着通讯器大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双重频率。

冰层崩塌的轰鸣中，父亲的全息影像突然凝视她："小瑾，去核心室，用你的..."

传输中断。祁瑾在坠落中抓住DNA链造型的扶梯，下方三百米处，由蓝色光丝编织成的巨型大脑正在搏动。当她降落到悬浮平台时，怀表罗盘突然射出血缘认证光束——平台中央缓缓升起的，正是二十年前父亲实验室里的银色摇篮。

摇篮里躺着个七岁女童的躯体，后颈完整的Ω接口泛着冷光。当祁瑾的倒影映在女童瞳孔中时，全球所有感染者的动作同时停滞，朝着北极方向发出共鸣般的嘶吼。

"原来我才是第127代评估官..."祁瑾握紧神经增强剂，突然明白父亲日志里"欺骗系统"的真正含义。她将十二支金线药剂同时刺入脖颈，在Ω疤痕迸发的强光中，听见了地球另一端幸存者的哀嚎与新生感染者的欢呼。

当周炜的金属化身躯突破最后一道防线时，祁瑾抱着银色摇篮纵身跃入蓝色光脑。在意识消散前的瞬间，她终于看清评估程序的真面目——那是个横跨银河的量子神经网络，而地球不过是其中一粒将熄的星火。

**警告：迭代进程异常**

**执行清除协议**

北极站的自毁倒计时归零时，祁瑾在强光中露出微笑。她知道，真正的凤凰，要在毁灭中才能重生。

未世来临：凤凰计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