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双生茧的金缕誓

温微暖的指尖刚蘸了朱砂，承泽便在雕花软榻上蹬开小被子。

“小调皮，”她笑着用帕子裹住孩子的小脚，“明日便是百日宴，别把襁褓踢脏了。”

风泽临掀开翡翠纱帘，袖中捧着件月白缎面的小衣，衣襟上绣着双生金蛊纹：“本王让人加了情花露熏香，承泽穿上定像个小仙童。”

襁褓里的孩子突然伸手，小短指勾住风泽临的袖口，眉间双生金蛊印记交替明灭，竟在半空排出“爹爹臭”三个字。温微暖笑出声，朱砂笔差点在小衣上画出歪线：“承泽倒像本宫，嘴尖得很。”

男人耳尖发红，指尖刮了刮孩子的鼻尖：“小崽子愈发调皮了，明日百日宴上，定要让你给大臣们表演金蛊排字。”

正说话间，暗卫从屋顶翻下，单膝跪地：“王妃，侯府三夫人递来拜帖，说要给小世子献‘百子图’。”

温微暖手中朱砂笔“叮”地落在砚台上，腕间银镯发出微光：“百子图？怕是万蛊门的‘摄魂图’吧。”

风泽临接过拜帖，指尖抚过帖角的金蛊暗纹：“本王让人查了，图中藏着西域‘噬心砂’，专克双生金蛊的共鸣。”

“巧了，”温微暖从袖中摸出个琉璃瓶，瓶中装着承泽百日时收集的金蛊鳞粉，“本宫新制的‘破砂引’，偏要用这种砂子当药引。”

承泽突然啼哭，小拳头乱挥，眉间双生金蛊印记大亮。温微暖赶紧抱起孩子，发现他襁褓里不知何时塞进了片梧桐叶——正是侯府摄魂图的克星。

“小机灵，”她刮了刮孩子的鼻尖，金蛊突然振翅，在半空排出“图有毒”三个字，“承泽是在提醒本宫呢。”

百日宴的琉璃灯映着九王府的飞檐，温微暖抱着承泽坐在首座，看着侯府三夫人捧着百子图走近，袖口绣着的三纹银线在灯下泛着冷光。

“九王妃，”三夫人福了福身，声音发颤，“这是老夫人亲手绣的——”

“亲手绣的摄魂图？”温微暖截断她的话，指尖弹飞金蛊鳞粉，百子图突然冒出青烟，露出里面刻着的承泽生辰八字，“三夫人可知，噬心砂遇金蛊鳞粉，会反噬施术者？”

三夫人脸色一白，突然惨叫着跪地，腕间三纹银镯“当啷”落地，露出下面爬满金蛊的手腕：“圣女大人饶命！是万蛊门逼臣妾——”

温微暖望着她手腕的金蛊纹身，突然冷笑：“逼你？侯府早与万蛊门沆瀣一气，当真当本宫不知道？”

承泽突然在襁褓里伸手，小短指指向三夫人的银镯，眉间双生金蛊印记化作锁链，缠住了她的咽喉。温微暖看着银镯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温微暖”生辰八字，轻声道：“摄魂图毁了，侯府众人的蛊毒，也该反噬了。”

申时初刻，温微暖坐在承泽院的廊下，看着风泽临教孩子摆弄双生金蛊纹的拨浪鼓。承泽的小短手抓着鼓槌，眉间印记随着鼓声明灭，竟引来了上百只金蛊，在半空排出“平安宴”三个字。

“承泽的金蛊排字愈发工整了，”她笑着戳孩子的小脸，“将来定能替本宫给九爷写情书。”

风泽临望着孩子眉间的双生印记，突然开口：“本王让人查了青鸾殿的密卷，双生金蛊需在百日时滴血认主，方能真正共生。”

“滴血认主？”温微暖怔住，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残页，“娘亲说过，金蛊双生是上天给相爱的人的馈赠，原来需要父母的血来引。”

男人点头，从袖中取出个玉匣，里面躺着对刻着双生金蛊的玉坠：“本王与夫人各戴一枚，承泽的双生金蛊，便会以我们的血为引，永远相连。”

深夜，承泽院的檐角挂着情花灯笼，温微暖看着风泽临将玉坠戴在她颈间，突然想起七年前的冬夜，他递给她半块栗子糕的场景。

“九爷，”她突然开口，“你说双生金蛊的誓言，是否比任何海誓山盟都坚？”

“自然，”男人低头吻她眉间朱砂痣，“就像本王与夫人的誓言，历经三百年轮回，仍在彼此眼中。”

正说话间，承泽突然在襁褓里伸手，小短指勾住两人的玉坠，眉间双生金蛊印记大亮，竟让情花树在冬夜绽放出金色花蕊。

“承泽在祝福我们，”温微暖眼中泛起泪光，“就像娘亲与外祖，在青鸾冢里，用金蛊守护着彼此。”

这一夜，九王府的庭院里，金蛊振翅声与情花香气交织，温微暖靠在风泽临肩上，看着承泽熟睡的脸，突然觉得，双生金蛊的誓言，从来不是束缚，而是让他们在时光里，永远彼此相认的印记。

“九爷，”她轻声道，“不管未来如何，本宫只愿与你，还有承泽，守着这方小天地，让金蛊的光芒，永远照亮我们的真心。”

男人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本王亦然，愿以余生为茧，护你们母子，护这双生金蛊的誓言，在岁月里，永不褪色。”

百日宴后的第七日，温微暖抱着承泽站在青鸾殿的合葬墓前，看着风泽临将双生玉坠的碎光洒在墓碑上。承泽眉间的双生金蛊印记突然与墓碑同频，竟在雪地上映出三百年前圣女与太子的剪影，与他们的身影渐渐重叠。

“原来，真心真的能穿越时光，”温微暖轻声道，“就像金蛊的双生茧，护着相爱的人，一世又一世。”

风泽临望着她眼中的光，突然觉得，这世间最动人的誓言，从来不是言语，而是眼前人在岁月里，用每一个温柔的瞬间，织就的永不破损的护心茧——让他们在浊世中，守着彼此，守着真心，直到时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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