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庄仕洋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人用铜锣在他脑内重重敲了一记。阳光透过高窗斜射进来,在他眼中却成了扭曲的光斑,整个公堂在他视野里忽明忽暗地晃动。他死死攥住官袍下摆,指节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是谁...究竟是谁在害我?"
庄仕洋猩红的眼睛扫过堂上每一个人——神色肃穆的宇文长安、面带讥讽的程如月、窃窃私语的衙役,最后定格在宇文长安身上。难道是宇文长安为了除掉我安排的局?还是政敌买通了这疯妇?他的思绪如同沸水般翻腾,却理不出半点头绪。
惊堂木"啪"地一声响,震得庄仕洋浑身一颤。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多年的官场历练让他很快调整好表情,甚至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清者自清。"庄仕洋整了整歪斜的官帽,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只是尾音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宇文大人明鉴,倘若下官真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就该拿出十足的证据来。"他轻蔑地瞥了眼程如月手中发黄的信纸,"而不是拿些来历不明的废纸诬告朝廷命官。"
堂外围观的人群中传来骚动,庄仕洋下意识回头,却见阮惜文正扶着腰缓缓走来。七个月的孕肚让她行动迟缓,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痕,但眼神却异常清明。庄仕洋心头一紧,呆愣在原地:"惜文..."
阮惜文直视他的目光,素来温婉的声音此刻冷得像冰:"是吗?夫君。"她每个字都咬得极重,"你可从未向我提起过,家中还有位老母在。"
庄仕洋如遭雷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只见人群自动分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被丫鬟搀扶着走上前来。老人满头银丝用一根木簪草草挽起,粗布衣衫上打着补丁,浑浊的双眼在看到庄仕洋时骤然迸发出惊人的亮光。
"我的儿啊..."老妇人颤巍巍伸出手,枯枝般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庄仕洋脸上,"你当了大官,穿金戴银,可还记得你娘在乡下吃糠咽菜?"
庄仕洋踉跄后退,官靴绊在台阶上差点摔倒。这个他花了重金藏在穷乡僻壤的秘密,这个他以为永远都不会被翻出来的耻辱,此刻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面前。他猛地转向阮惜文,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你派人调查我?"
阮惜文苦笑一声,酝酿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滚落:"不可以吗,我们夫妻一场,却从来不了解你的过去,让人查一下,不过分吧..."
老妇人突然扑上前,枯瘦的手抓住庄仕洋的衣袖:"仕洋啊,我的儿,娘不怪你,可如月一个人带着你儿子含辛茹苦这么多年,你却要让人杀了他们,你是真的不应该啊。"
说到这,她从怀里掏出一块褪色的红布,红布里是好几封信纸,"这是你当初去京城赶考,让人寄回来的信,你都忘了吗?"
公堂上一片哗然。庄仕洋面如死灰,突然暴起将老妇人推倒在地:"滚开!谁是你儿子!我娘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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