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好。”她勉强拿起一块,浅尝一口便放下,笑着说,“你别在这呆着了,回去吧,擅离职守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庄仕洋丝毫不恼,反而笑得更加温柔,顺从地起身道:“那夫人慢用,我晚些再来接你。”
他离开时,还不忘对周围同僚拱手致意,俨然一副体贴夫君的模样。
门刚关上,阮惜文便抬手将糕点全部分给了同僚。
“诸位尝尝吧。” 她扯出一抹笑,“我近来忌甜食。”
同僚们欢天喜地地接过,嘴里还念叨着“庄大人真是有心”“阮大人好福气”。
阮惜文低头整理公文,掩去眼底的冷意——
——福气?
——这福气背后,是淬了毒的刀。
窗外,一只乌鸦掠过屋檐,发出刺耳的啼叫。
阮惜文踏出翰林院大门时,天色已近黄昏。她一眼便瞧见了停在石阶下的阮府马车,眉头微蹙——昨日才回过娘家,怎么今日又有车来接?
正迟疑间,车帘被一只纤细的手掀起,露出阮夫人苏岚温婉的面容。
“惜文,进来吧。”母亲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阮惜文心中疑惑更甚,但仍点了点头,提起裙摆上了马车。
车厢内光线昏暗,待她坐定抬眼,才惊觉对面竟坐着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程如月一身粗布衣裳,怀里紧紧搂着个瘦弱的孩子。那孩子约莫五六岁,面色苍白,呼吸微弱,眉眼间却依稀能看出庄仕洋的影子。
“你们……”阮惜文瞳孔微缩,指尖无意识攥紧了袖口。
她原以为程如月不会来京城了——毕竟大半年来杳无音信,连她派去打听的人都寻不到踪迹。
马车缓缓驶离翰林院,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在沉默中格外清晰。
“你这是想好要帮我揭发庄仕洋了吗?”阮惜文压低声音问道。
程如月闻言,突然抱着孩子扑通跪下,额头重重磕在车板上:
“小姐!”她声音哽咽,泪水砸在孩子发烫的小脸上,“我孩子病了……实在没钱医治。只要小姐能救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一声“小姐”,叫得阮惜文心头一颤。
她连忙扶起程如月,指尖触到孩子滚烫的额头时,脸色骤变:
“别急,孩子我一定救。”
掏出随身的帕子沾了茶水,轻轻擦拭孩子通红的脸颊。前世寒雁幼时也常生病,她最知道高烧的凶险。
马车转过街角,夕阳透过纱帘,在三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阮惜文望着程如月憔悴的面容,忽然想起前世自己被烧死前,庄仕洋那句冷笑:
“不但你得死,寒雁也该死。”
——他连亲生骨肉都能舍弃。
——那她阮惜文,又有什么不敢赌的?
阮惜文掀起车帘,低声对随行的家仆吩咐道:“去庄府传话,就说我今晚宿在阮府,明日再回。”
待家仆领命离去,阮夫人苏岚终于按捺不住,一把拉住女儿的衣袖,指尖微微发抖:
“惜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惊慌,“这妇人拿着你的玉佩找上门来,口口声声说是庄仕洋的发妻……我吓得连你父亲都不敢告诉,赶紧带她来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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