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是这张脸,曾在她前世濒死时,居高临下地对她露出讥讽的笑。
她的指尖微微发颤,却用最平稳的语调说道:
“因为我知道你爱我啊。”
她的声音轻柔似水,眼底却冷如寒潭:
“你这么爱我,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手指缓缓滑至他的下颌,她微微用力,逼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你会对我好一辈子的,对吗?”
庄仕洋被她突如其来的“深情”震住,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他急切地握住她的手,语气诚挚得近乎虔诚:
“当然!惜文,我发誓,此生绝不负你!”
阮惜文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
——多可笑啊。
——前世他也曾这样发誓,转头却亲手将她推入地狱。
窗外,那盏唯一的残烛终于燃尽,屋内彻底陷入黑暗。
黑暗中,阮惜文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次日清晨,阮惜文刚睁开眼,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道柔婉却刺耳的声音——
“妾身来给夫人、老爷请安了。”
那嗓音如蜜糖般甜腻,瞬间将阮惜文残存的睡意驱散。她眸光一冷,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周如音,来得倒是挺快
她揽衣起身,庄仕洋也被动静惊醒,连忙殷勤地凑过来,替她披上外裳,系好衣带,一副体贴入微的模样。
阮惜文瞥了眼紧闭的房门,故作漫不经心地问:“妹妹向来都起得这么早?”
庄仕洋笑容温和,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赏:“是,如音向来谨慎知礼,庄府上下都是她一手打理,井井有条。”
阮惜文指尖微微一顿,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她整了整衣襟,摆出当家主母的威仪,抬手推开房门——
晨光倾泻而入,照在门外跪着的周如音身上。那女子一身淡粉衣裙,发间只簪一支素银钗,低眉顺眼的模样,却掩不住眉眼间的娇媚。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打扮。
——装得一副柔弱无害,实则心如蛇蝎。
阮惜文心口翻涌着前世的恨意,面上却浮起一抹假笑:
“百闻不如一见,妹妹当真是生得好看。”
她缓步上前,亲手扶起周如音,指甲却若有似无地掐进对方腕间:
“难怪仕洋总是夸你……懂、规、矩。”
周如音吃痛,却不敢显露,只能强笑着低下头。
晨风吹过庭院,卷起几片落叶。三人站在门口,看似和睦,实则暗潮汹涌。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膳厅的红木圆桌上,三人围坐,看似和睦,却暗流涌动。
周如音一身素淡衣裙,眉眼低垂,手上却忙个不停——先是替庄仕洋布菜,又为阮惜文盛汤,殷勤得仿佛她才是这府里的婢女。
阮惜文执筷的手微微一顿,斜眸扫了她一眼,声音不冷不热:
“妹妹歇着吧,这些让下人们来就好。”
周如音笑容温婉,手上动作未停:“我不累,来庄府的这一年里,我都是如此,习惯了。”
阮惜文“啪”地搁下筷子,瓷碗轻震。她直视周如音,语气不容置疑:
“以后不用了,你坐下吃饭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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